我疑惑的看着龟寿，说道：“永恒？真的能达到永恒吗？”
龟寿认真的点头，说道：“真的能达到永恒。”
我挠了挠头，说道：“可是……这永恒有用吗？”
“一群死人，就算做到了永恒，也是被困在封印之中。”
“自娱自乐，坐井观天。这样的永恒很有意思吗？”
龟寿一脸无语的看着我，说道：“你懂个屁。”
“你当真以为，天宫中的老神仙出不去吗？”
我：“啊？他们能出去？”
龟寿说道：“废话，他们当然能出去，他们只是懒得出去罢了。”
“或者说，他们现在还不想出去。”
我好奇的问道：“他们为什么不想出去？”
龟寿说道：“据说，他们在等待某种神物降世。”
“这种神物一旦出现，必定天崩地裂，举世震惊。”
“而这些老神仙，也会一举成为整个世界的主宰。”
“到那时候，长生门的仇人，一个都留不下，会被屠戮殆尽。”
“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实在是令人敬佩啊。”
我：“……”
龟寿说道：“是不是觉得难以理解？”
我嗯了一声。
龟寿叹了口气，说道：“他们已经拥有永恒了。”
“他们的寿命，趋近于无限。”
“可是再长寿的人，也担心被人杀死。”
“所以，他们想要拥有自保的能力。”
“而自保的最佳方式，自然是要做到天下第一了。”
“据说，只要这件神物出现了。从此时候，哪怕是阴间人见了他们，都要退避三舍。”
“这几个老家伙，很有可能会重整山河，重建长生门。”
“而他们，会成为长生门的中兴祖师。”
“寿命有了，实力有了，实力有了。”
“剩下的东西，就唾手可得了。”
“你说，如果你是天宫中的老神仙，你愿不愿意继续等下去？”
我哦了一声，说道：“所以，你这一趟去天宫，你是打算……”
龟寿说道：“我打算偷东西。”
我惊讶的看着龟寿：“偷东西？”
龟寿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正是偷东西。”
“那些老家伙为什么能获得永恒的阳寿？因为他们服用了长生不老药。”
“蛇奴身上扛着的蛇，就是用来炼制长生不老药的。”
“据说，他们还曾经抓了一批人间的修行人，在他们身上各种试验新药。”
我听到这里，脑子顿时嗡的一声。
我想到了爷爷。
我想到了我在幻境中看到的场景。
爷爷，好像也被抓走试药了。
龟寿说道：“试药的那些人，被称之为药奴。”
“他们吃了药之后，会被封住一身修为，然后扔到院子里面等死。”
“这些修行人，修为被封住，那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大量的人死在了院子里面。”
“侥幸挺过来的，会得到一碗饭，吃饱了之后，开始第二轮试验。”
“一副药配制出来，往往不是这里有问题，就是那里有问题。不可能那么正好的。”
“因此，这些药奴，十之八九都死了。”
“剩下一个没死的，也落下一身伤病，凄惨的很。”
“而他们的生命，换来的就是老神仙的长生不死。”
龟寿感慨的对我说道：“所以啊，兄弟，我们得往上爬。”
“做蛇奴不行，自己的性命，居然掌握在一条畜生手中。”
“我们是生是死，居然要看那畜生饿不饿。”
“这岂不是太荒唐了吗？”
我哦了一声。
龟寿又说道：“我们就算做了银牌使者，做了金牌使者，依然一点用都没有。”
“充其量是高级一点的奴隶罢了。”
“老神仙的好东西，没有我们的份。”
“炼制出来的丹药，也不给我们吃。”
“我们唯一的好处，就是能欺压一下比我们等级更低的人。”
我说道：“所以，你就去偷东西？”
龟寿嗯了一声。
然后他又说道：“我这不是偷，只是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罢了。”
“蟒蛇，是我们养的。蟒蛇，是我们运的。”
“养阴龙的尸体，也是我们找来的。”
“甚至炼制丹药的时候，煽风点火的也是我们。”
“你说说，这长生不老药，不是我们蛇奴制作出来的吗？”
“凭什么那些脑满肠肥，所谓的高手，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坐享其成呢？”
“凭什么我们创造出这种神药来的蛇奴，却要一无所获呢？”
“这个世界公平吗？”
他伸出三根手指，说道：“我早就发了毒誓。”
“有朝一日，我如果有能力了。我就要办三件事。”
“公平，公平，还是踏马的公平！”
我听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我感觉自己都快被扇呼起来了，我也想跟着他去寻求公平了。
幸好，我毕竟是祝由鬼医，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我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你说你代表蛇奴，你说你要为蛇奴们拿回宝物。
这些东西，你真的会给蛇奴吗？
还是……随手就揣进自己身上了？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龟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我不仅要拿走丹药，我还要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