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牌恶鬼看着我,脸上露出来了古怪的微笑。
我能想象出来他的心理。
在他看来,他帮助我是对我的一种施舍。
像我这种从底层上来的人,最缺少的就是一个合理的身份。
我这时候应该感恩戴德,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才对。
但是,我竟然怀疑他的目的。
我有点不自量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银牌恶鬼淡淡的说道:“看来,你在下面呆久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真的以为自己是天才了?”
我没说话。
银牌恶鬼说道:“罢了,你这种人,不撞南墙不回头。”
“夜郎自大,不是你的错,谁让你没有见过真正的高层呢。”
我还是没说话。
银牌恶鬼说道:“既然你问我,我也不放告诉你。”
他绕着我转了一圈,说道:“我有两个仇人,我已经杀死其中一个了。”
“还剩下另外一个。”
“但是剩下的这一个,极为狡猾。我一直无法下手。”
“我要你假扮成被我杀死的那人,然后趁机偷袭第二个仇人。”
“我这么说,你听明白了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听明白了。”
银牌使者摆了摆手,说道:“既然听明白了,那就随我来吧。”
他带着我向上面爬台阶。
在爬台阶的间隙,他取出来了一个包袱,丢到了我身上。
里面有一套衣服,一个银牌。
我穿上衣服,把银牌挂在腰上。
银牌上面有个名字:鹤龄。
我心想:难道,这个死人要鹤龄?
我又看了看前面的银牌恶鬼,那上面刻着:龟寿。
龟寿带着我爬了好几层台阶。
最后在第九个平台的时候,他停下来了。
台阶之上,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恶鬼。
这恶鬼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迫人的气势。
我被这种气势压迫,居然有点说不出话来的感觉。
其实不仅是我。龟寿也一脸恭敬的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
而桀骜不驯的蟒蛇,这时候更是完全把身体贴在地上,一副俯首称臣,五体投地的样子。
这个恶鬼,就是传说中的金牌使者了。
我想要看看他的牌子上刻着的名字。
但是我一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那目光像是利剑一样,几乎刺瞎了我的眼睛。
我连忙低下头去。
我虽然低头了,但是已经引起了金牌使者的注意。
他缓缓地走过来,最后站在我面前。
“你是鹤龄?”使者问道。
我心中咯噔一声:坏了,难道他们认识?
我没敢说话。
龟寿在旁边紧张的说道:“大人,他就是鹤龄。”
金牌使者淡淡的说道:“他是鹤龄?那他身上为什么有鬼奴的气息?”
龟寿连忙说道:“下界有鬼奴作乱,他刚刚前去镇压。”
金牌使者一脸嫌弃的看着我,说道:“你也不自重身份?”
我也不知道我该说什么,只好在嘴里瞎捣鼓,唯唯诺诺,好像在回答似的。
金牌使者似乎颇看不上我。冷笑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我松了一口气。
金牌使者带着那条蟒蛇走了。
我问龟寿:“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龟寿说道:“去见我的仇人。”
我指了指自己的脸:“我这脸,不需要伪装一下吗?”
龟寿摇了摇头:“没有必要。上界的人,容貌是不断变化的。”
“我们只认腰牌。”
我哦了一声,好奇的问道:“如果有人杀人越货,抢走了腰牌怎么办?”
龟寿摇了摇头,说道:“几乎不可能。”
“长生门等级森严,下界的实力太差了,不可能对上界造成威胁。”
“你这样的人,不多。”
我哦了一声。
我又问道:“如果我杀了你的仇人,我会怎么样?”
龟寿咧嘴笑了:“怎么?担心我过河拆桥?”
我点了点头。
龟寿说道:“我不能给你任何保证。你只能相信我的人品。”
我没说话。
我不认为这家伙有什么人品。
不过,多了解一下长生门也是好的。
至于他的仇人。
杀了也就杀了,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去寻仇的路上,我旁敲侧击的问了龟寿很多问题。
我也大致对长生门有了一个了解。
根据龟寿的话说。
长生门曾经无比庞大,而我现在所见到的长生门,只是一个比较大的分支罢了。
还不是长生门的总部。
我问龟寿,长生门的总部在什么地方。
他却不肯说。
其实我有一种感觉,他不是不肯说,他是根本不知道。
据龟寿说,当年这一枝长生门被灭了。
他们死了以后,等级进行了一场大洗牌。
因为有的高手被废去了修为,有的被砍断了手脚。
而有的门人,趁机捡到了一些宝物秘籍。
于是,在封印之中,他们经过数十年的打斗,重新确立了等级体系。
龟寿,就是在那个时候爬上来的。
其实以前,他也不过是个蛇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