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金生水说道：“你别扯淡了。这里边有问题。”
我对傅常舍说道：“你到底说实话没有？”
傅常舍伸手捂住脸，小心翼翼的说道：“说了，我都说了。”
我指着李东山说道：“那这魂魄怎么回事？”
傅常舍快哭了：“我怎么知道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冲李东山招了招手。
李东山的魂魄飘飘荡荡的过来了。
离远了看，他的魂魄没什么异常，可是随着他距离我越来越近，他的脸开始变形了。
我看见他的头已经摔瘪了，头顶上一个大洞，里面已经空了。
这应该是他临死时候的模样。
傅常舍在我旁边一个劲的打哆嗦。
忽然，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念叨着说道：“我错了，我错了，别缠着我了行吗？我错了……”
李东山默默的扭过头去看了他一眼，一低头，眼珠差点掉出来。
傅常舍喉咙里发出一声虚弱的哀嚎，然后吓晕过去了。
我对李东山说道：“你认识他吗？”
李东山摇了摇头，声音很空洞的说道：“认识。我跳楼那天，他在下面叫好来着。”
我又问：“你是因为什么事跳的楼？”
李东山说道：“和老婆吵架了。她看上了一双鞋，想买，没舍得买。然后觉得我这个人没本事。”
“我们俩就吵了两句。我就跑到楼顶跳下来了。”
我愣了一下：“就为这？你心眼儿也太小了吧？”
李东山的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以前挺惜命的，可是那一天，和她吵完之后。整个人心里空落落的，看什么都是灰色的。”
“觉得这辈子活着真没意思。每天赚那么仨瓜俩枣，回到家谁谁都冲我抱怨。”
“上班的时候装孙子，回到家也是软蛋一个。”
“人家吃香的喝辣的，游艇豪车，各种美女。我就窝在沙发上，刷视频刷到十二点。”
“那时候我觉得，我真可笑啊，小时候想着考清华还是北大，纠结以后当科学家还是企业家。”
“结果折腾到现在，当了个loser，不仅仅是loser，连上进的心都没有了。”
“我也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觉得自己定了性了，就是个loser，不想努力了，努力也没个屁用。”
“紧接着我又想，不努力也没吊用啊，不努力活着也不舒服啊。该当牛做马还是当牛做马啊。”
“我踏马就是古时候那种奴隶。撅着屁股累死累活的干，创造出效益来让人买游艇。”
“干脆！我不活了。踏马的！我死了算了，让他们什么也得不到。”
说到这里，李东山的声音又变得闷闷的，懒洋洋的：“然后我脑子一热，就爬到顶楼跳下来了。”
我哑然了好一会，说道：“你这逻辑，有点……”
李东山叹了口气：“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摔到地上之后我就后悔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啊，唉！当时怎么就钻牛角尖了呢？”
李东山蹲在地上，一脸苦恼的思索。
金生水凑过来，小声对我说道：“大哥，这是什么情况啊？我总觉得他跳楼自杀，怪怪的。”
我嗯了一声：“当时他跳楼的时候，应该是遇到邪祟了。”
“邪祟影响了他的神智，让他越想越偏激，最后走上了绝路。”
金生水：“啊？”
我指了指傅常舍的手机：“那邪祟，就关在手机里面。”
我一边在周围踱步，一边思索，然后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时李东山被附身了。”
“他从楼上摔下来。不仅他自己的魂魄，连同那只鬼，也摔得七荤八素，分不清东西南北。”
“然后，那只鬼误打误撞，被手机摄魂了。”
金生水挠了挠头，说道：“那只鬼，为什么要害李东山呢？找到这个原因，李东山是不是就能投胎转世了？”
我嗯了一声：“应该能吧。”
我问李东山：“你临死前，有没有得罪过什么鬼魂？”
李东山说：“我以前从没见过鬼。”
我又问：“那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李东山摇了摇头：“没有啊，我一个loser，我能得罪谁？”
我叹了口气，说道：“那就没办法了，我只能分出一部分魂魄，去手机里面看看，我得弄清楚那鬼魂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害人。”
“顺便，把傅常舍的魂魄要回来。”
我看金生水一脸茫然，就跟他简单的讲了一下。
金生水听完之后，有些惊讶的说道：“大哥，你打算主动被摄魂？”
我点了点头：“至于傅常舍和李东山，你帮我看着他们点。”
金生水小心翼翼的说道：“大哥，我能个你一块儿被摄魂吗？”
我：“……”
我好奇的说道：“你不是最怕见鬼了吗？”
金生水干咳了一声，说道：“是，我是最怕见鬼了。可是里面也有鬼，外面也有鬼。”
“外面的鬼，是我自己一个人面对，里面的鬼，不是还有你吗？”
我：“……”
我摇了摇头，很坚决的说道：“不行。”
金生水苦着脸问道：“为啥啊。”
我说道：“因为，我自己去更安全一点。”
金生水一脸受伤的样子。
这时候还没有天亮，我还有时间进去一趟。
于是，我把晕倒的傅常舍叫醒了，把他带到了医馆。
金生水带着李东山也进来了。
傅常舍看见李东山就打哆嗦，无奈之下，我只能暂时把李东山封印了。
随后，我拿出傅常舍的手机，对准了我的脸。
不是每一次拍摄都能摄魂。
但是，如果里面的魂魄想见我，我肯定能进去。
然而，就在我要按快门的时候，金生水忽然凑过来，涎皮赖脸的硬挤进镜头，然后按了快门：“茄子！”
我：“……”
你踏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