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一人给了他们一个大耳光:“因为你们两个,灵州还要死很多人。”
金生水走过来,揉了揉脖子,一人踹了他们一脚。
“大哥,现在怎么办?”金生水问我。
我说道:“先把人带回去吧,盘问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在金生水的殴打下,何孝全把三姑的尸体背起来,和乌小月哆哆嗦嗦的往回走,被我们押回到了家中。
进了屋子之后,我越想越生气,先给了何孝全一个耳光,打完才问:“到底怎么回事?说!”
何孝全下意识的去看乌小月。
我又是一个耳光甩过去:“看别人干什么?说你自己的事!”
我对金生水说:“把乌小月带到其他房间,分开问。”
金生水答应了。
几个耳光下去,何孝全说实话了。
根据他的描述,他和何延寿的父子关系本来是挺好的。
但是自从娶了乌小月之后,一切都变了。
这个乌小月,对何延寿呼来喝去,家里的气氛很紧张。
幸亏何延寿有三千块钱的伤残战士津贴,否则早就被赶出家门了。
有一次收拾卫生的时候,乌小月把何孝全母亲的旧东西全扔了,说死人的东西,留在家里晦气。
何延寿看见之后,心疼的要命,又捡回来了。
乌小月勃然大怒,指着何延寿的鼻子骂了半夜,然后一把火将那些东西烧了。
当时何延寿没什么,一脸木讷,坐在小凳子上一言不发。
但是等他们都睡了之后,何延寿喝了农药。
虽然第二天,何孝全和乌小月发现何延寿自杀了,并且给他塞了速效救心丸,送到了医院。
但是……其实那时候人已经死去多时了。
何孝全伤心不已,而乌小月说,反正人已经死了,倒不如想想津贴怎么办。
乌小月说,她娘家三姑,一辈子没嫁人,颇懂一些胡黄白柳灰之类的门道。
于是他们把三姑请来了。
三姑也不含糊,一番操作,让何延寿有了呼吸心跳,远远看过去,和活人没什么区别。
如此一来,骗过了发津贴的人。
何延寿成了家里的一样摆设,不吃不喝不穿,有一把椅子一张床就行,不像以前那么碍眼了。
津贴照样领着,吃饭的人却少了。
于是乌小月很少发脾气了,家里也和睦多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洗碗做饭,换尿布的人没有了。
我听完之后,感慨不已,为了抒发心中的愤懑,只好又给了何孝全几个耳光。
这时候,金生水也盘问完了。
他带着乌小月走了出来。
我看见乌小月的脸肿的像是大皮球,看来金生水也有一腔愤懑啊。
我们对了对供词,发现大体的内容都对。
三姑是乌小月的娘家人,何延寿死了之后,三姑帮着作假,冒领津贴。
唯一不同的是,在乌小月的供词中。何孝全成了主谋,她成了从犯。
我疲惫的坐在椅子上:“现在知道这些也没用了。今天,可能是灵州市最后一个太平白天了。”
“到了晚上,凶尸一定会大开杀戒。”
金生水也愁的要命:“如果阴差知道,何延寿变成了凶尸,一定会找我的麻烦。这可怎么办啊。”
纠结之下,金生水只好痛打那对夫妻,给自己解压。
殴打声,呼痛声,求饶声,声声入耳。
我听得心烦,叹了口气站起来,打算出去静一静。
在经过何延寿卧室门口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扭头瞟了一眼。
随后我看见墙角供桌上,放着一张遗像,遗像跟前还点着香烛。
这应该也是三姑作法的一部分,要通过上香的方式,稳住何延寿的尸体。
这桌子很小,遗像也很小,之前我们根本没有注意到。
而现在,我忽然觉得遗像有点面熟。
我快步走进去,把遗像拿起来了,只是看了一眼,我就大吃了一惊。
这老头……这不是医馆里边喊冷的那家伙吗?
我拿着遗像走出来,问何孝全:“这是你爸?”
何孝全点了点头,含糊不清的问我:“你不是见过吗?”
我踹了他一脚:“你们在尸体上抹了那么多东西遮尸癍,我能认出来就有鬼了。”
金生水本来打累了在旁边休息,见我踹了一脚,顿时来了精神,又开始打他们两个。
我坐在椅子上,在心中慢慢的思索,渐渐地,我有了一个计划。
我站起来,对金生水说:“我有办法了。”
金生水大喜:“大哥,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我正色道:“老弟,你千万别这么说,这样咱们就乱了辈分啊。”
金生水:“……”
这时候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了,金生水虽然是生魂,可毕竟也是魂魄,可能承受不住。
我让他先回去还阳,再回来的时候,顺便把医馆里的坛子抱过来。
金生水答应了一声,快步走了。
而我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完善自己的计划,顺便盯着那两个不孝子。
很快,金生水回来了,他已经还阳了。
我冲他笑了笑:“东西带来了吗?”
金生水应了一声,把背着的坛子拿出来了。
然后对我说:“大哥,这坛子怎么这么凉啊,里边放了什么?”
我说道:“里边是何延寿的魂魄。”
“这家人为了保存何延寿的尸体,在他嘴里放了破碎的镜子,一直让他聚敛阴气。”
“而这阴气,让他的魂魄冷的要命。一直散发寒气。”
我说到一半,忽然看见金生水眼神很古怪的看着我。
我纳闷的问道:“怎么了?”
金生水幽怨的说道:“大哥,原来是你在整我啊。”
“我说怎么死活勾不到何延寿的魂魄,原来你把他关起来了。”
我:“……”
卧槽,这都哪儿跟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