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轻轻握着榆晚的食指放在指纹认证处。
门开,他轻手轻脚的抱着她进去,把她放到卧室的床上。
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离开,但还是忍不住留下来多看她几眼。
因为,也只有这个时候了。
榆晚闭着眸皱了皱眉,下意识手臂伸到一边,裴年以为她要找什么东西。
但榆晚只是拿了个枕头然后死死抱在怀里。
裴年怔了怔,而后缓缓蹲在她床边。
轻声道:“晚晚,我一直没告诉你,那天在晚宴上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是我这八年来最高兴的时候。”
“你永远不知道这八年我有多想再见你一面。”
“那天你的反应让我以为你不会再想见到我了,可是,我还喜欢你。”
裴年低眸自嘲似的笑了笑,他一双黑眸满是柔情的看着榆晚,他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她。
“你不想见到我也很正常,当初是我对不起你。”
裴年顿了顿,道:“晚晚,这些话也只有这个时候我能说出来了。”
“晚晚,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们别再错过这八年了,好吗?”
裴年感觉鼻尖微微泛酸。
“我很想你,也谢谢你能回来”
“晚晚,我可以把之前的都弥补过来吗?”
“晚晚,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
凌晨三点,裴年离开榆晚家,轻轻带上了门。
他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坐在门口抽完了两支烟。
看了眼手机,也没上楼,直接去了公司。
翌日清晨,林俊铭顶着个黑眼圈从办公室出来。
众人抬眸看了他一眼,有忍不住窃窃私语的,有下意识同情他的。
“林特助,要不要来一杯咖啡?”一个实习生看着林俊铭这副惨样,走过去端了一杯咖啡给他。
“谢,谢谢啊。”林俊铭勉强笑了笑。
他步伐有些摇摇晃晃的,整个人像被夺舍了似的。
“裴总,这是今天的行程。”
林俊铭拿着一大沓文件。
裴年抬眸看了他一眼,林俊铭顿时像来了精神似的,连忙立正站好。
裴年摇了摇头,“今天放你一天假。”
“啊?”
“让你滚回去睡觉。”
“裴总,我没事的,就是没休息好。”林俊铭有些犯难,自家老板让他休息,他哪敢真的答应啊。
“让你去就去,别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有损公司形象。”裴年的话一针见血。
林俊铭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也没再坚持。
不过他倒是很佩服裴年,每天加班加点的工作,好像从来就不会觉得累似的。
“谢谢裴总。”
这时,办公室门突然敲响,进来的人是公司一个总监。
他恭敬的把一份文件放在裴年桌子上,道“老板,您看看这个项目。”
裴年挑眉,放下手中钢笔,慢条斯理的拿起那份文件。
前面还好,但看到后面那个KEDARL时,裴年手上动作微顿,下意识眯眸。
那经理适时解释道:“裴总,我看了一下这个海外项目,对我们公司目前的发展有很大好处,而且,对方是百年珠宝世家,能和他们合作对我们完全是有利的……”
经理后半句话没说,只因裴年正冷冷的看着他。
裴年手指轻敲着桌子,“接着说。”
经理摇摇头,他哪敢说啊。
“林特助,你觉得这个项目怎么样?”裴年突然看向林俊铭。
“啊。”林俊铭愣了愣 ,道:“裴总,我觉得李经理说的挺有道理的。”
“嗯?”
“也不是,就是……”林俊铭一时间经结巴起来,转头看了一眼李经理,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对方却直接选择了无视,他可惹不起这位爷。
“那裴总,这个项目要接吗?”林俊铭试探性的开口。
“你觉得呢?”裴年反问他。
林俊铭愣是大气不敢出一下,他哪敢他觉得啊。
“接”裴年淡淡道。
林俊铭顿时像如释重负一样,总算有个准话了,他看了一眼李经理。
对方也是立马会意,又汇报道:“那裴总,刚好今天中午KEDARL想和您见个面,您看要怎么回他们?”
裴年挑眉轻笑,“韩屿白?”
“是。”
“去啊,为什么不去?不去的话显得我们格局太小了,对吧?”
林俊铭抿了抿唇,没敢吭声。
但在场的两人都听出来裴年说这话时,尤其是提到韩屿白三个字时,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李经理不知道,但林俊铭还是比较清楚的。
用他的话来讲,估计自家老板和韩屿白就是……情敌?
情敌见面,这么炸裂的场面,林俊铭顿时清醒了。
果断放弃了休假的念头,坚持要和裴年一起去,因为必要的时候他还能拦着点裴年……
中午,凯悦大酒店。
韩屿白和裴年几乎是一前一后到的。
韩屿白一身灰色西装,依旧是一副矜贵儒雅的模样。
裴年坐在他对面,眼神却不在他身上。
两人的样貌都很出众 韩屿白的面部线条更为柔和一些,而裴年,五官棱角则则更为锋利。
裴年身上的气势足够强大,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他坐在那里,眉眼中带着阴郁与桀骜。
韩屿白挑眉,倒是并不介意对方这个态度。
起初,两人还是在谈论有关合作的事宜,虽然气氛有点尴尬,但总归还是和谐的。
裴年一向分的清公私,知道和对方集团合作是有利的,签署完合同后,裴年便起身准备离开。
韩屿白突然叫住他,“裴总,请等一下。”
裴年脚步一顿,回过头,淡淡道“韩总还有别的事?”
韩屿白勾了勾唇,“当然。”
“不如裴总先坐下,我们慢慢聊。”
裴年眯眸,不知这韩屿白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不过,他也挺好奇的。
韩屿白跟助理对视一眼,对方很识相的退出去了,走之前还没忘记把林俊铭也拉出去。
包间内的气压再次降下来。
裴年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放着,冷冷道,“韩总现在可以说了吧。”
“当然,是关于小晚的。”韩屿白勾了勾唇。
裴年听到榆晚的名字,眼角微颤,目光也沉下来。
“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