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夏以桐躺在床上先是四肢朝外伸展了一番,而后睁开朦胧的双眼,起身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有些陌生。
她下意识想要下床,却发现头疼的厉害。
吃痛揉了揉脑袋,摸索着出了房间。
看了一眼客厅的布局,夏以桐这才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是在榆晚家里。
“醒了?”榆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夏以桐一个激灵,条件反射似的回眸,拍了拍胸腔:“吓死我了。”
榆晚:“反应这么大,怎么?还醉呢。”
夏以桐这时才想起昨晚自己在宴会上喝的烂醉,最后还是榆晚送她回家的。
她一时感觉有些尴尬。
夏以桐咳了咳:“那个,我昨晚……没耍酒疯吧?”
“你说呢?”
榆晚一听到这个,下意识咬了咬牙 ,她好几次差点忍不住把她给踹下车!
“放心,我以后绝对克制住!”夏以桐做了一个敬礼的手势。
榆晚弯了弯唇,她当然不会计较这些。
榆晚:“那我先去公司了。”
TEROSY的工作室地址离她家就两条街,找的装修公司也是法国一个著名企业。
当时,那家公司的总经理还亲自给榆晚打电话,说是要派最好的团队负责。
整个过程,榆晚几乎没怎么参与过,只是把自己设计的图纸给了装修队。
所有的风格都是按着她的创意来的。
前天榆晚也去看了一下,不得不说,对方这诚意确实很足啊,装修比她预期的还要好。
至于员工,自榆晚的助理和公关团队宣布榆晚将成立个人时尚品牌起。
工作室便收到了一大批私信,大部分都是来应聘的。
榆晚大概看了一下,这里面其实有很多人都是来瞎凑热闹的,要不就是跟风。
她让池雨嫣大概筛选了一下,最后那些正儿八经提交简历想要应聘的人留下来了。
榆晚今天准备去亲自面试。
“这么早?再等会呗,我刚点了早餐,吃完再走嘛。”夏以桐说着,硬是拉着榆晚到沙发上坐着。
自己还去冰箱拿了两瓶牛奶。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主人呢。
榆晚有些诧异:“你不去上班?不怕被炒鱿鱼?”
“不会啊。”夏以桐把牛奶放进微波炉里,回过身道:“我们老板说了,陪他参加完晚宴,就给我放半个月的带薪休假。”
夏以桐得意的挑眉:“不然你以为姐为什么要去?”
榆晚:“……”
十分钟后,夏以桐去开门拿了外卖。
她点的早餐类型很丰富,几乎涵盖了所有中式早点。
“这么多?你确定我们吃的完?”
“没事,反正你在国外呆了这么久,法国肯定没这些吧?”
榆晚摇摇头,这些什么小笼包,油条,豆浆,热干面什么的,只有唐人街才有。
不过那里的味道也不怎么样。
更别说和国内比了。
反正在法国的时候,榆晚一个爱吃甜食的人现在对甜品都避之不及了。
就连那松饼,她现在是看到就有些难受。
夏以桐说:“这是豆沙包,还是临江路那家的,这么多年味道没变过。”
榆晚愣了愣,下意识尝了一口,嗯,味道是没变过。
但大概是时间太过久远,她也有些记不清了,上一次吃还是他……
想到那个人,榆晚垂眸,放下筷子。
心底不知为何恍惚了一下。
夏以桐没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而是一边吃着小笼包,一边道:“哦对了,晚晚,下个月初杨又要结婚了,到时候记得去参加啊。”
“杨又?”榆晚下意识重复这个人名。
夏以桐有些诧异:“你不会记不得他是谁了吧?”
榆晚否认道:“啊?没有,我当然记得。”
别说她记性一向很好,况且唐子煜和杨又二人高中那会的表现,她是想忘都难啊。
榆晚诧异的是,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印象里的男高中生居然已经要结婚了。
夏以桐笑了笑:“你是不是也没想到?”
“我一开始也有点不敢相信,我上次见他还是在Z市,那会他还单着,最近我才知道他还差几天就结婚了。好像是领了证,月初在巴厘岛办婚礼。”
“不过说早也不早,咱们班上不少人都成家了。”
榆晚点点头,但又想到一个问题:“可是,他好像没邀请我欸?”
“那没事,之前杨又以为你在法国,他前几天给我发请帖的时候还问你有空没,我估计他今天就要给你发请柬了。”
“下个月几号?”
“好像是四号”
夏以桐伸了个懒腰,有些倦意,“他还挺有心的,专门选的节假日,大家正好都有空,据说婚礼规模挺大的,杨又给大学和高中初中的同学都发了请柬。”
榆晚点点头,“那行,我到时候订机票。”
“不用了,人杨总这次可是把所有宾客的吃住用行的费用全包了。”夏以桐笑了笑,她当然看到出来这次杨又花了不少力气,他是真喜欢那姑娘。
夏以桐抬手并拢,放在下巴下,轻声咳了咳,“那个晚姐。”
榆晚挑眉,一副“有屁快放”的表情。
她知道夏以桐每次这么叫她就是有求于她。
“那个小女不才,没有生得一副姣好的容颜,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鄙人肯定是需要修饰一下才能出门见人的,所以,请我们国际知名的设计师yarien女士为您的好友设计一套礼服吧。”夏以桐说着,整个人扒着她胳膊。
榆晚:“……”
“不行。”榆晚果断道。
“这么无情吗?”夏以桐欲哭无泪道。
“现在从设计到成装时间来不及了,我之前有几套设计好的礼服,本来是要给品牌做高定的,现在还没发布,你去看看喜欢哪件。”榆晚淡淡道。
“啊?”夏以桐愣了愣,一时有些受宠若惊。
但直到榆晚带着她来到走廊尽头那偌大的衣帽间时,夏以桐惊掉下巴。
“你家是芭比梦想豪宅吗?”夏以桐呆呆道。
榆晚挑眉,她自己倒是不觉得,这个公寓的衣帽间也就八十来平,比她在法国那些小的不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