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官费心费力地将下面一众士兵们的情绪调动起来之后。
立刻带着十分躁动不已的情绪，来到了托尔旁边，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
“圣主托尔，我们的战士们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虚空将与我们同在，有虚空之力作为依靠，我们将无需害怕死亡。”
“请您告诉我们，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做？”
托尔缓缓叹了口气。
再次与虚空中的某种存在对视了一眼，沉默了一阵后，吐出两个字：
“开始。”
鲛人族们爆发出一阵欢呼：
“圣主下令！”
“行动开始！”
“圣主托尔万岁！”
“为了圣主托尔的意志！”
“为了永恒的幸福！”
…
一群鲛人族的士兵发出激动的喊声。
一个个站在那边，就像是什么狂热的信徒一样。
这些家伙的脸上都带上了某种无比兴奋的笑容，仿佛胜利在即。
圣主托尔缓缓起身，离开了这里。
他心里很清楚。
再过不了多久，这些全部得到了神体改造，获得了虚空引擎加持的战士们，将会以破军之势迅速席卷陆地上的每一个角落。
皆是将会是一片惨烈之景。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还都算是轻的。
而到了那个时候，他就可以去做自己真正该做的事情了。
皆由虚空的力量，完成主世界与虚空位面的融合。
届时，主世界中的所有意识体，将会一起拥抱虚空，成为超越时间秩序的真正永恒的存在。
在他长时间对虚空和主世界的研究之中，他发现了一件格外骇人的事实。
虚空并非是天翼族和鲛人族曾经研究的那样，是个纯粹提供能量吞噬物质的无底洞。
虚空之中，存在某种更为强大的存在。
这种存在与主世界中的生物们并不相同。
与主世界中一切意识体的差别，就像人类与蚂蚁的区别那么大。
以虚空的能力，完全吞噬主世界和信息位面，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但它，或者它们，却并没有那么做。
天翼族的那位女王，战战兢兢地选择了逃避，选择用规则和所谓的均衡，限制主世界发出声音。
似乎只要这样，就能防止虚空中的存在发现他们这个脆弱不堪的主世界，最终导致万物湮灭的结局。
但，托尔并不这么想。
他曾经亲身投入虚空之中，在那毫无时间概念的空间里待了近乎永恒的事件。
他穷尽一生，尝试去理解，去弄清虚空中的存在。
最终，他真的见到了那些东西。
仿佛一个三岁大小的孩童，透过自己无比幼稚的视野，看到了更加广阔的天地。
他忽然意识到，主世界中的生物，接近全力去追求的永生与美好，在虚空位面之前，就像孩童时期偷摸揣进口袋里的漂亮石头一样毫无意义。
对于孩童来说，这或许是什么宝贵财富。
但在十年二十年，成长为大人之后。
只会觉得这样的行为毫无意义。
现在的托尔便是这样的感觉。
主世界中的一切，在虚空面前什么也不是。
但与天翼族的那位女王所采取的行动不同。
托尔在见识到了真正的“大人的世界”之后，除了畏惧，心中同时也滋生出了属于自己的疑问。
为什么虚空可以如此强大， 而主世界的一切却如此弱小。
如何才能成为虚空，成为那份强大力量的一份子。
与现在的托尔相比，曾经选择逃避的天翼族女王同他一样，都像是在一群三岁小孩里，有了年长的思维。
在其他的小孩子都不理解的情况下，女王选择了融入，并用自己的方式，限制了孩子们去与他们所掌控不了的力量过多地接触。
而托尔，则选择了板正其他的“孩子”，让他们和他一样变得年长获得成熟。
否则，在主世界慢慢发展到顶的时候，最终还是会在无知与愚昧之中选择自我毁灭，再度重生的戏码。
唯有并入虚空，真正认识到永恒。
这才是破局的关键所在。
只可惜，这条路注定是无法被更多人所理解的。
托尔很清楚，从台下那些狂热的信徒们的欢呼声中，就能听出来。
这些家伙们，追求的还是主世界生物那种愚昧的永生和幸福。
但无妨。
如同雏鹰想要学会飞翔，就必先将其退下悬崖。
在真正体会过狂风拂过的感觉后，不论是现在的鲛人族，还是视他为敌的人类和天翼族，才能了解何为飞翔的美好。
…
“奇怪的声音？”
李阳的电话中传出了诸葛玄的声音。
在培训营解散之后，诸葛玄这个培训营负责人的身份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但因为他出色的工作能力，他身上的担子仍然一点都不轻。
他几乎变成了三个天府的同时负责人。
几乎所有传递给天府，或者从天府中传递出来的任务和消息，他都要过目甚至处理一遍。
在听到李阳的电话之后，诸葛玄沉默了好一阵子，才若有所思地问出了这句话。
这边的李阳点点头，将自己刚才汇报的内容重新重复了一遍。
要是说是李阳将意识接入虚空之中后，从虚空里听到了什么声音，那还可以解释为是李阳的意识连接到了其他别的什么在虚空中游离的意识而导致的幻听。
但现在的情况可完全不一样啊。
这声音是从虚空裂隙，传到主世界来的。
甚至录音设备，也的确记录下了那声音的波长。
说明这并不是因为某些虚空中存在的思维引起的精神方面的印象，更不是什么集体幻觉。
是真真正正在虚空中存在的，有着某种固定物质形态的东西所发出来的声音。
这件事就很严肃了。
当年人为制造意外，将整个空岛上的研究人员全部吞噬的事情，是不是也和这个动静有关呢？
李阳有些好奇。
但询问翼之后，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答复。
毕竟翼的年纪也没有多大，在天翼族中甚至算得上是年轻一辈的人。
很多老一辈留下来的信息都被销毁了，根本就是查无可查。
目前能够得知这件事的途径，只有暂住在翼脑子里的那位兮月女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