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日,学校放假了。
我与唐兰妹妹才分开一个礼拜,仿佛隔三年,这些天,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放假的前一天晚上,唐兰妹妹打来电话,问我十一放假有什么安排。
我告诉妹妹,明天有好多事情要办,可能哪里都去不了,妹妹说:“那好,我明天赶早翻山过来陪你加班。”
第二天早上,天一亮我就起床了,洗漱完毕后我就出发了,开门发现外面下着雨,我于是又折回家带上伞。
我沿着大路往枫林山上走去,雨越下越大,还带着狂风。我想,妹妹会不会也冒雨而来?
山上行人稀少,我快速爬上山顶。等了一会儿,我发现妹妹真的上来了,这时她也发现了我。
我丢掉伞,不顾雨的无情倾泻,也不顾旁人的目光,只身狂奔到雨中。望着冒雨而来的我,妹妹也奋不顾身地向我冲来,我们紧紧拥抱在狂风暴雨中。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雨在头上下,泪在眼中流,全身温漉漉的,谁也分不清,究竟是泪还是雨。
回到房子里,我们洗了一个热水澡,吃了早餐就开始忙碌起来。
我要将前面接到的那些书法作品全部写完交差,十一长假后,我要开启生活学习新模式。
10月2日,我和妹妹回渡口市老家,汽车从马甲山过身,我和唐兰下了车。
见我们回来了,唐菊妹妹第一个冲上来,她先与唐兰拥抱,然后,她走过来伸出双手紧紧抱着我,并说:
“哥,我好想你!”
然后唐菊牵着我的手,陪我们一起进了家门。
亲爷不在家,亲娘见到我和唐兰高兴地说:
“回来了?你俩都瘦了,是学校生活不好还是什么原因?”
唐兰打量我一番,然后对亲娘说:
“没瘦啊,学校生活蛮好的啊!”
“我还胖了呢!”我笑着对亲娘说,“亲娘,你大概太想念你宝贝女儿了吧!”
“我也想你啊!”干娘笑着说。
“知道,可是我什么也没给你买!”
“哎!只要人回来了,比买什么都好!”
唐兰于是将我们为俩老买的东西都搬出来,亲娘见了说:
“还说没买东西,买这么多,吃得完?明天快带些回垄上给你娘吃!”
“那边我们也买了的!”唐兰说。
第二天,唐兰俩姐妹陪我回垄上。在路上,唐菊妹妹不时拉着我的手,我悄悄对她说:
“你不怕你姐吃醋?”
“我姐有那么小气吗?再说哥又不是她一个人的!”
这是一个厉害角色,姐妹俩一个比一个厉害!
我们在垄上歇了一夜,那夜我同母亲聊天到深夜,临睡前我突然问母亲:
“阿妈,到底为什么我不能同妹妹结婚?我现在大学都考上,你没必要再隐瞒了吧?”
停了一会儿,母亲才开口说话。
“在你认亲娘之前,我给你看了一个八字,行方正道长说要你认个亲娘,他还说你不能娶妻,甚至不能对女人动感情,否则女方必死无疑!”
“你们就那么信迷信?”
“八字不是迷信,人人都有个八字,生来就有,傻崽,你一定要记得,行方正道长从不说谎话的!”
母亲的话,让我好迷茫!
我突然想到唐兰妹妹的病,我查了资料,白血病是一种绝症,当今世上仍无法医治。
我心里突然感到好痛,好惭愧!是我害了妹妹,我真该死!
10月4日,我们吃了早饭又回到马甲山。
前面我一直有一个心愿,因为要写一本书,中间涉及到梅山文化,所以希望有机会去回来县探访一下梅山老人的故乡。
5日上午,我便和唐兰妹妹出发了。
从渡口市乘汽车往西,大约1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便到了回来县,再从回来县搭敞篷车到立夏乡,然后就走路来到一个叫七华山的地方。
当地人都说七华山是梅山祖师爷的诞生地,这里流传好多梅山爷爷的奇闻趣事。
这里的人都很淳朴,我和唐兰在一个很有走山穿林经验的老爷爷屋里落脚,爷爷的老伴又和气又精致。
那晚,老奶奶炒了好几个菜,一份野猪肉,一份野兔子肉,一份腊肉炖笋子,还有一份腊菌子。爷爷说:
“你们是远方来的贵客,山里人没有什么招待你们,就随便对付一餐吧!”
爷爷一边说一边倒酒,酒一开瓶,醇香扑鼻。
我说:“爷爷你客气了,我们来麻烦两位老人家了,这些都是山珍海味,我们能吃到这些真是福气!”
大家开始喝酒,唐兰想喝酒,我不同意,我怕影响她的身体。老奶奶一看就是个饮客,她端起酒杯说:
“适当地喝点酒,有助于身体健康!”
我端起酒杯对老爷爷说:
“爷爷,可不可以给我们讲讲有关梅山的故事?”
只见老爷爷喝了一口酒,说:
“现代人都认为是迷信,但是作为猎户不能不信!出去打猎之前,我们必须要敬山神,也就是敬梅山!”
停了一下子,爷爷接着说:
“你如果不敬梅山的话,出去打猎,毛都弄不到,一旦敬了山神,一定会有收获!至少是兔子,运气好的话,可能打到野猪!”
“那用什么敬山神呢?”我问。
“要生郎净酒!”
我又问:“什么叫生郎净酒?”
“生郎就是要炒有眼睛的菜,一般是肉;净酒就是我们农村烤的烧酒。”
说着爷爷喝了一口酒,然后他又说:
“打到山活回来当天,一定要敬山神,越早越好!否则,以后别想有收获!”
“那么爷爷,梅山坛又有何用意?”
“我们这里流传,老猎户死了之后会变成梅山,这时后人要为老猎户立坛,将一只坛子翻过来,铺在地上,然后化起纸,请动圣人,昭示四方,以后这一片山林归已死的老猎人(也就是梅山老人)管辖。”
“当然山里的一切都归梅山管,包括山活,所以打猎的人出门前后首先要祭梅山。”
我和唐兰妹妹好惊讶,世界上竟然有这么稀奇古怪的事?我以前是闻所未闻。
那天晚上,我多喝了几杯,睡觉时睡得很死,然后就做梦了。
我梦见一个留着长白胡须老者,手里捏着一把拂尘,人虽很老了,但很有精神,仿佛云游客。
第二天早上起床,我把那个梦讲给爷爷听。爷爷说那老者就是梅山爷爷,我们这里有好多人都梦到过他。
顿时,我身上麻了一下,像触电一样,唐兰赶紧走过来抱住我,我也抱住她。
爷爷说:“你们不用怕,梅山老人是好人,他一般不害人,除非你将他的坛掀翻。”
吃了早饭,我们和爷爷奶奶告别,我拿出300元递给老奶奶作搭伙费,老奶奶说什么也不肯收,她说:
“吃的东西都是山里的,又没花一分钱,我们怎么能收你的钱?何况你们还在读书?我有个外甥女在高沙市师范学校学画把戏,学费蛮贵的!”
没有办法,我和唐兰只好向俩老人鞠了个躬,临走时老奶奶对我们说:
“以后有空再过来玩,让你爷爷给讲故事听,爷爷肚子里有的是故事!”
正在这时,对面走过来了一位漂亮女孩,个子至少有165cm以上。女孩就像从童话里走出来的一样,一缕黑发自由洒落在肩上,脸上白里透红,五官匀称,带着几分羞涩。
女孩双手提着礼品,走到老奶奶身边,将礼品递给奶奶并大声说:
“外婆——!我好想你!”
“哎呦,我的乖外甥女回来了!”
老奶奶高兴极了,说着她客气地将女孩抱在怀里。
然后,奶奶转身对我说:“小伙子,这就是我刚才说的外甥女!”
然后,那女孩转过身向我点头示意,说:
“我知道你,就是那个在迎新晚会上表演武术的帅哥!”
“是的!我叫乔千山,在财贸学院管理系读大一,这是我妹妹唐兰,是师大数学系大一新生。”我自我介绍说。
说着,唐兰妹妹也向那女孩点了点头。
女孩自我介绍说:“我叫秦吴越,在师大美术系,也是大一新生,你们这是准备返校?”
“对!”我说。
“我准备明天回学校!”秦时越说。
“那好,我们先走了!”
“好的,再见!”
“再见!”我和唐兰齐声说。
我们回到渡口市,在火车站正好碰到刘云和田田手牵着手。见到我们,刘云的脸一下子红了。我说:
“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刘云将话题岔开,问我们买车票吗,我和唐兰齐声说:
“还没有呢!”
刘云从我们手里抢过学生证排队买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