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省武术散打比赛中夺冠,省里为我发了一块金牌,我还获得了十万元的奖金。
载誉归来,受到县里和母校的热烈欢迎。县委宣传部长亲自接见了我,赞扬我是好样的,为家乡人挣了面子争了光。
回到母校,我受到全校师生的列队欢迎。杨连连同学为我送上一束鲜花,黄校长一只手握住我的手,另一只手在我的肩上拍了几下:
“千山同学,恭喜你!你为母校争了光!”
“黄校长,感谢学校和老师的栽培!是你们的付出才有了我的今天。”
黄校长在操场的礼台上作了简短的发言,然后他要我上台为同学们讲话。
我心里突然掠过一丝紧张,因为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讲话,我还是第一次。
我足足沉默了十秒钟,然后才开讲:
“感谢!因为你们,我敬爱的老师们和亲爱的同学们,是你们营造的氛围,让我具备了一种精神,持之以恒,永不言败!那不是一场比赛,是一场精神较量,我是被学校的这种精神推着往前走的,直到赢得了最后的比赛,所以,我要感谢大家!”
我的话一讲完,下面掌声雷动。有几个同学还伸出双手大喊:
“乔千山,我们爱你!”
我一手捧着鲜花,另一只手不停地挥动,走下礼台。
礼拜天,我随刘云回家。刘爸非常高兴。
“小乔,在电视上看到你夺冠,我高兴得一个晚上没睡,足足喝了两斤酒!”
我在刘爸面前将奖牌、证书还有那十万元奖金一起双手奉上,“感谢刘爸和我的好兄弟刘云,这个奖励理所当然应该归你们!”
“哎,这个使不得,奖励是你辛苦所得,帮助是互相的,我们怎么敢夺人所爱?”
刘爸不肯接受我的好意,这让我很为难。我突然有一个想法,然后对刘爸说:“刘爸,我要拜你为师,我是你的徒弟了,所有荣誉就归武术馆了。”结果刘爸仍然不肯答应。这叫我怎么是好呢?
刘爸发话了:“一切维持现状,以后你就这样称呼我,你同小云仍然是好朋友,好兄弟,共同努力!”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把那十万元随手分成两半,将一半递给刘云,说:
“好兄弟,这一半归你,一切都在不言中!”
大家什么也没说,刘云接过那五万块钱握在手上,“兄弟,那我就不客气了!”
寒假,我回到家乡垄上,发现已有好几拨人在我家里等我了,他们来自各个不同的地方。有人前来是为了求得我的一个签名,有人是为了拜师学艺,也有来求字画的,甚至有个小姑娘说,她专门过来是为了一睹武术冠军的风采的。
我告诉他们,别的都好说,拜师学艺我担待不起,因为我自己还是个学生,自己还要别人教呢。
从那以后,几乎天天有人来家里找我。不是来交流武术的,就是来索字的。有些人自己又没读过书,不知他们从哪里打听到,书法家的字可以收藏,将来可以作为古董卖很多钱,所以他们十分踊跃来求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也很为难。
唐兰妹妹的到来,为我消除了困扰。她将红纸写上一句话贴在我家门上,内容就是:“一个字收一千元。”
从此就再也没有人来求字了,我才落得个安宁。
在书房里,唐兰妹妹拉着我的手说:“哥,恭喜你,得到那么大的奖!”
“你看到了?”
“我那天晚上没去晚自习,专门待在师母家看完你的比赛,看到你夺冠,我一个晚上都没睡!”
“好妹妹,真难为你了!”
我将唐兰揽了过来,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她将头靠在我的肩上,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在大喊我的名字:
“乔千山,出来!”
我赶忙开门跨了出去,原来是个年轻小伙子,年纪不过二十出头。
“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同你切磋一下!”
“现在?”我问。
“随便!”
“那就吃了饭再说?”我与他商量。
“可以!”
来人叫许三平,是东阿县武头虚人,家里是武术世家。小伙子今年二十岁,同我个头差不多高,长得一表人才。我问许三平:
“你怎么没去参加省赛?”
许三平说:“县赛都没资格参加,他们要比文化成绩,我当年在学校混日子,什么都没学到,后来我想,不参加就不参加吗,等你们比赛完了,我就直接去找你们冠军比武,这不,我就来了吗?”
许三平可一点也不隐瞒!
我们的比赛地点定在枫木塘水库的库底,冬天水库里的水干了,库底比较平整,泥巴比较潮湿,但仍然可以站人,人若在上面跌倒也不至于受伤。按规矩,倒地为输,三打两胜。
听到有人比武,水库上下聚集了好多的人来观看,大家议论纷纷:
“那人也太不自量力了吧?人家是省里的冠军,你算老几?”
另外又有人说:“也许人家是武林高手呢,东阿是有名的武术之乡,据说那地方人人练武。”
这时人群中挤进了两个人:乔春华和乔细长。
“怎么是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问细长他们。
“凌晨到的家,刚刚听到有人准备在这里比武,谁知道原来是你?怎么样?有赢的把握吗?要不我替你上?”
春华永远那么讲义气。细长呢站在春华后面,始终没作声,也许他只是来看一下热闹,或者更希望我被打败。
“人家是省冠军,要你去打?”村里小伙子三田在一边说。
“谁是省冠军?”春华问。
“千山啊,你不知道?”三田回答。
“不知道,我们昨晚刚从外面打工回来。”
比武开始了,唐兰为我们当裁判,我和许三平都点头同意的。第一轮,许三平是行桩,因为他是客,这是江湖规矩。
只见许三平运足气力,在胸前立起掌,然后快速逼来,快到我身边时,他突然腾空,一个力劈华山,势不可挡。我抽身躲过,腾起一旋风腿,一脚踢在许三平的背上,他往前一扑,没有站稳,倒在地上,场上响起热烈的掌声。
我走过去,伸出右手,许三平也伸出手来,我将他拉了起来。
许三平当场宣布认输!后面的两场他不打了。
后来,许三平成了我非常要好的朋友,我去东阿县时还曾去拜访过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