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七月,F洲坦桑尼亚。
每一年,都有盛大的演出在坦桑尼亚上演,在这无边无际的F洲大草原。
主角不是人,而是地球野性最强的200万野生动物,正在进行大迁移。
改装过的4x4 LAND CRUISER 咖啡色的越野车,能承载四个人。
长枪短炮的摄像机,望远镜,装备齐全。
一个头发染的火红的女人正坐在车顶,拿着望远镜,正在看远处捕食的猎豹。
花豹速度很快,一瞬间,扑倒了小羚羊。
倪芷拢了拢红的纯粹的长卷发,调试了下摄像设备,举起抓拍。
“嘿,妮子,拍的怎么样了?”车底下,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问。
“非常完美,玛丽。”倪芷勾唇,“你帮我接下摄影设备。”
“好嘞。”
玛丽身上有隆起的大块肌肉,非常稳当的把倪芷昂贵的电影设备接住,运回了越野车里。
玛丽长得特别帅,像帅T,安全感特别足,头发短短的,断眉,眉钉。
而倪芷起身,站在车顶上,还在遥望远方。
马上,就要黄昏了。
大草原,远处有成群的斑马,天色渐渐的变黯淡,夕阳像葡萄酒,把整个黄昏都熏染的醉意。
倪芷正欣赏着日落,突然就闻到了一股子葡萄味。
是玛丽正在往高脚杯里倒葡萄酒。
她瞧见倪芷低头了,得意的扬了扬杯子,“你喝不喝?”
倪芷乐了。
她记得这个高脚杯。
她和玛丽去bromo火山的对面看火山爆发时,倪芷买的高脚杯。
“那就来一杯!”
倪芷不假思索的从车顶帅气的跳下去。
她穿着吊带,长裤,裤脚扎进了马丁靴里。
火红的长发,白皙的脸颊,耳骨钉闪闪发光,野性难以驯服的美,真的太耀眼了。
倪芷比三年前,美的更加自信和张扬了。
两个女人,坐在车前的支起的简易椅子上,旁边驾着摄像机延迟拍日落。
她们一起看日落,一起喝着葡萄酒。
太阳彻底落下。
“妮子,确定明天就要回国了吗?”玛丽突然问。
倪芷点点头,“对,回国搞事业去。”
倪芷她现在已经成为了著名的全球著名的视觉艺术家。
她拍摄过不少M国的知名明星,是M国时尚杂志的御用摄影师,技术非常怪诞高超,很受大众喜欢。
而倪芷也是画家,擅长除了人像以外的所有领域。
国内最顶尖的画廊AIX也想和倪芷签约,来包装,宣传,举办个展,提高倪芷的个人商业价值。
所以,倪芷准备回国了。
三年了,她一直在国外漂泊,愣是一次都没回国,基本每分每秒都在忙。
现在,终于要忙出名堂了,国际上有了很大的名气,她终于想回国了。
先签约画廊,敛财。
然后,成立个人摄影的品牌,与全球时尚杂志,经纪公司等合作,专门拍明星。
倪芷是这么规划的。
“好,那我……”玛丽声音延迟了下。
倪芷勾唇,“你愿意的话,跟我一块到我的国家咯。”
玛丽瞪大了眼睛,特别惊讶。
“真的吗?我也可以吗?”
“对啊,得力助手,机票都给你买了。”
倪芷伸展了下身体,把折叠椅子收起,“走,去追狮子豹子去。”
几天后……
倪芷和玛丽抵达到了首都机场。
时隔几年,没什么大变化。
和上次出国一样,倪芷这次也是静悄悄的回国了。
和颜妃玉说了一声。
颜妃玉特别高兴,嚷嚷着要从片场赶回来给倪芷接风洗尘。
被她带在身边的辛巴已经成为六岁的中年猫了,懒洋洋的趴在外婆颜妃玉的腿上。
倪芷想起辛巴,鼻翼一酸。
“没事,妈,我这有住处,你忙完再回来吧。”倪芷坐上车,闲聊了几句,问候了辛巴后,这才挂了电话。
是保姆车,是签约的AIX画廊特意派车来接她的。
玛丽把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也进去了。
司机礼貌的开口,“倪小姐,老大给你准备了房子,我是直接把你送到那吗?”
倪芷靠着车位,淡淡道,“把玛丽送去吧,我直接回澶宫。”
澶宫,就是A大旁边的豪华大平层,倪芷经常住的地方。
倪芷把玛丽安顿好,才回到了澶宫。
她在国外,手机电话卡都换掉了,和好多朋友都断联了。
倪芷又全球到处飞,就算魏劲季故宋衍有意去堵她,也没联系上。
熟悉的楼道,熟悉的电梯里。
倪芷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
熟悉又悸动。
终于抵达,倪芷用人脸识别,照样解锁了门。
打开门,是很久没住人的灰尘的味道。
可里面的摆设都很干净,应该有人在经常的打扫。
这种奇妙的熟悉感,物是人非啊。
倪芷站在门口,站了好久好久,这才小心翼翼的脱掉了鞋子,穿着粉色的拖鞋进屋。
和她离开前,一模一样。
只是时隔了三年,倪芷内心依旧悸动。
整个屋子真的很干净,一点灰尘都没有,可以直接住。
倪芷走到浴室,去冲澡。
热水哗啦啦的响,拍打着她的身体。
身心舒畅。
洗掉了她跨国行程的疲倦。
她扑进了床单上。
很香,很蓬松,貌似还是刚晒过的,有阳光的味道。
她整个人陷进了床里,特别舒服。
红的纯粹的发铺开,倪芷躺在床上,舒服到脚趾蜷缩。
性张力特别强。
倪芷懒得关灯,她蜷缩了下,侧躺着,怀里抱着枕头。
再次,她脑海里出现了这三年刻意屏蔽的人————靳清野。
倪芷还记得,她去Y国的飞机上时,哭成了泪人。
她也记得,靳清野信誓旦旦的诺言。
仿佛昨天,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就在她耳边说。
没想到这么快,就三年了。
没想到这么快,她又躺回了这个床。
这三年,倪芷尝到了极度的孤独,她现在整个人都磨炼出来了。
她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关掉了灯。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与此同时,澶宫楼下。
一辆黑色的星空顶玛莎拉蒂停靠在楼下。
车窗是开的,阴影处,冷冽的男人正仰头看着楼上窗户的光亮处。
骨节分明修长的手上,分明有一点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