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办公室，当日的报纸，听到敲门声，抬起头，公司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找领导说事，敲了门后就可进他的办公室，是建经科长毕竟闲：”霞经理，有个标想请示咱单位投不投？”
霞水笙：”什么活？”
毕竟闲：”学校的活。”
霞水笙：”有把握吗？”
毕竟闲：”中间人有意给咱。”
霞水笙：”需要准备投标资料吧，你们科也没做过，能行吗？”
毕竟闲：”可以委托投标公司，他们是正规经营公司，有营业执照的，专门承接投标业务，他们很专业。”
霞水笙：”那就叫他们操作吧，费用多少？”
毕竟闲：”几万块钱吧，做资料的手续费，工程体量大，费用也会有所增加，不是固定的。”
霞水笙：”要是有把握就投，现在的活都得走招投标程序，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毕竟闲：”这个活初步估计有五千多万，一个小学在新区增建校舍。”
霞水笙：”不算小，有诱惑力。”
毕竟闲：”不过中间人说，要是中标了，要切一块好处费？”
霞水笙：”大约多少？”
毕竟闲：”五百万。”
霞水笙：狮子大开口啊，这活能赚多钱，我看还是别整了？”
毕竟闲：”中间人说，如果咱家放弃，有的是要主动拿这个钱的，毕竟是财政拨款，工程款有保证。”
霞水笙：”我知道了，容我考虑考虑。”
待毕竟闲退出办公室，霞水笙思虑有一会儿，拿不定主意，这样的活是好活，投吧，好处费太高了，不投吧怪可惜的。
这时霞水笙想到了韩为圣，打给他电话道，”二舅，有个人介绍个工程，造价约五千万，中标后要五百万好处费，你看这个可靠吗？”
韩为圣：”现在投标是必走程序，不动声色地暗箱操作，给你做了，都要是承揽费的，几乎没有所谓的公平竞争，围标也心照不宣的存在，假戏真做，也有风险，拿不到活，投标费用损失了也很正常。”
霞水笙：”我们准备委托招投标公司全权办理，他们很专业，我想试一把？”
韩为圣：”这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但我觉得不妥，我想你自己把握好。”
的确在业内的规矩是，心知肚明，却不明示，投标也是，霞水笙参与过投标资料准备，文字上的东西，是必须不能少的，而投标具体如何操作，他是不曾经历的。
如毕竟闲汇报那样，交由中介机构办理，那就省心多了，怎么投，都由谁投，参与者如何约定，那是技术上的事，作为企业法人没必要知道的那么详细，总之把工程拿下就行，要的就是结果。
至于毕竟闲提到的，一旦中标，要拿出百分之十的好处费，他持怀疑态度，那不是行贿吗，是要坐牢的啊？
想到这儿有点细思极恐了，自己的企业刚成立不到一年，可别因为违法给处分了，他作为企业法人也要承担责任，可别因为这个再摊上官司？
一连几个可怕的信号在心中生成，吓了霞水笙一激灵，默认还是装糊涂？这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浑水，淌还是不淌？
因为韩为圣没有给出确切的答复，霞水笙不好再问，在去了杜曦悦工地巡视后，照旧要到她办公室坐上一会儿。
”杜姐，”霞水笙敲了门进到杜曦悦的办公室，坐下后，把那个他感到疑惑的问题说了出来，”有个工程，中间人帮着从中斡旋，活成了后取总造价百分之十的好处费，我感觉要的有点多了？”
”承揽工程的事我不懂，”杜曦悦分析说，”有的人就吃这口，不过百分之十的回扣确实不低，你做工程有那么大利润空间吗？”
”根据具体项目的复杂程度、工期、规模、所在地区等因素而有所不同外，一般来说，建筑工程的利润率在3%到10%之间，”霞水笙边思考边说道。
”是啊，”杜曦悦担忧地说，”没等干就拿走百分之十，那工程咋干啊？不偷工减料，擎等着赔吗？”
霞水笙：”我觉得有点玄乎，尽管是财政拨款项目，资金相对好些，但利润比不会变，杜姐，我不打算参与了，弄不好把自己赔进去。”
杜曦悦：”放弃是明智的，要是你工程上缺少流动资金，我可以借给你，可这个事情不要做了，我都觉得不靠谱，我听说建筑工程的利润率是相对较低的，有句磕咋说的，一桥二路三土建，是不这么说的？”
”对，杜姐，”霞水笙认同道，”饥不择食，贸然做了不靠谱的事就落入工程骗子之手，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我决定不做了。”
话毕，霞水笙用微信通知毕竟闲那个工程不要往下操作了，风险太大。
没有庆幸，有的是些许惋惜，一个工程就这样让了出去，不让又能如何，冒险就太不值了，霞水笙需要稳扎稳打，步步为赢，只能成功，不得失败，否则他的创业梦将戛然而止，灰飞烟灭。
回到公司，霞水笙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喝茶，想着要给韩为圣回个信，于是微信通知他，考虑经营安全问题，他已放弃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