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办理出院回家了。”赵亚回去病房拿着各种单子和赵言说道。
“你把之前的各种缴费单子都给我,我去办手续。你怎么样?可以的话,就大概收拾下。”
“好像都在那个抽屉里呢,你去找找。”看不出赵言的喜怒哀乐,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赵亚也不理他,拿了各种单子去办出院手续了。
赵言原本换了自己衣服,准备再收拾其他东西,护士来了:
“36床是吧?输液。”
“不对啊,我们都去办出院了,还输液?”赵言一脸惊诧的问道。
“是的,医生开的有液体,不耽误的,输完液估计就办完手续了,你们就可以出院走了。”护士挂着吊瓶解释着。
赵言一言不发,默默的伸出了手,任其扎着针。
果不其然,液输差不多时候,赵亚也回来了。扬了扬手中的一堆条子,示意办好了出院手续吧。
“一会儿怎么回?”赵言低声问道。
想想这个点,有回申城的车没呢,再开一夜宾馆吗?
“医院的120给送回去。”赵亚薄薄的嘴唇轻启。
赵言没言语,心一沉,这是治不了,直接给拉回去啊,估计担心自己死路上吧,液继续输上,起码保证到家还有气儿。
两兄弟都各自思量着事儿,沉默着,直到液输完,赵亚连同120司机一起拿了行李到车上。
赵言也起身跟着,结果又被叫住,被告知要躺在病床上,护士给推到了120车上。
赵言更沉默了,真的是到了要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吗?
晃晃悠悠中,不知何时又睡了过去。醒来后的两个人,依然沉默着,直到到了家。
“回来了?谢谢师傅啊。”马英笑眯眯的对着卸东西的司机道谢。
随即转身,对着车上躺着的赵言问道:“来这边了,准备在这边住吗?”
赵言一听就怒了,怎么着,这是不让来这边住的节奏吗?我这也算是大病初愈吧?不,未愈合。
“不是我让来的,我刚刚睡着了,醒来就到这里了。”赵言哼哼着回答。
想想还是觉得这话不够解气,顾不上有其他人在,开怼:
“放心,我一会儿就回去,肯定不占你地方。”阴阳怪气的调调表达着满满的不满。
赵言和他爸妈不在一块住,一个城北一个城南。
马英或许以为赵言出院会回他自己的家吧,所以问了这么一句。
但赵言却觉得自己刚刚出院,一个人怎么住?但是马英的话,很明显是不让他住这边。
不明所以的马英立马怒了:“你翅膀硬了,话都不能问,我还不能说句话了?我就问问咋了?”
“不许你问,不许你问,就是不许你问!”赵言也梗着脖子喊到。
“看看你那死样子,看着我就够了。啥没学会,一句话不让人说的死德性倒是学的好,有本事你继续学去啊。”马英咬牙切齿的恨恨道。
之前史景就是这德性,一句话把马英怼的无话可说,关键是马英还死磕不住她,每次都是没理也让她搅出来三分理那种。
或者说,她不管不顾的死磕,马英不敢接招,就地服输吧,不然怎么样?你跟着她死磕丢人现眼去啊?
这也是马英越来越恨史景的一个原因,之前到哪不是她的天下?
现在呢?街坊邻居说不过她了,最后总会来句,你有本事跟你媳妇杠去。
她只有灰溜溜的自动认输了。
软肋,马英永远的软肋,永远的痛!
现在看到赵言也是这德性,这还了得?自己亲儿子还是可以战战的!
气不打一处出的马英,真恨不得上去咬他两口,新仇旧恨一起报。
“我爱咋学就咋学,你管的着吗?气死你!”赵言作死的继续恶心他亲妈。
“行啊,有本事你学去啊,还不是跑了?想学你都找不到人,哼!”
马英这也是,专门朝赵言肺管子上戳啊。
“为啥跑了?你没责任啊?你干啥了你自己不清楚啊?她怀孕你好好给她做吃的做喝的,不是自己一个人偷摸的吃,她能那样对你?”
“谁偷吃了谁偷吃了谁偷吃了?”说起这事儿马英就跳脚。
“俺不知道谁偷吃了,谁偷吃谁不得好死。”马英诅咒着。
史景怀孕期间回来过一次,满心欢喜的回了婆家,自以为他们会高兴自己的回来呢。
结果赵言接了他,说有事儿,直接把她撂马英这里了。
不知娘俩个是刚刚吵完架还是怎么滴,马英一脸铁青的问史景,吃过了吧。
史景当时就气了,我坐车刚刚到家,不说怀孕的事儿,正常到家是不是都是,车上吃了没?我给你做点啥吃吧。
反正史景每次回考城,祝菊不管你说的是吃还是没吃,必做饭,不吃放那里也得做。
但是,做了肯定多少吃点嘛,毕竟坐车着实是吃不好。所以史景根深蒂固的就觉得回来就吃饭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这问话,就是你吃过了呗,不用再吃了吧。
起码史景理解的意思是这样,再看看那铁青的脸,史景直接说,吃了。
然后马英就没再吭声,自己坐厨房捞出来刚刚炖的鸡,面朝里面、背对着史景,独自吃了起来。
史景看着背影,当时那个气啊,屋都没进,连环call赵言。
偏偏这孙子还不接电话不回信息,史景就外面一直坐着。
擦黑时赵言他爸赵发回来了,看到史景,又退回去两步,看看是不是走错门了,确认没错后才又进来。
“史景啥时候来了?不进去呢?”
怒火中烧的史景,笑了笑算是打招呼,她真担心自己张嘴就是满满的火药味。
“赶紧进来吃饭,她一会儿就回去了。”马英听到动静,终于露出来头了,只是这话—
不明所以的赵发哦了一声,然后继续道:
“那你啥时候回?现在?等赵言是不?那你慢慢等会儿。”
腰一猫,直接也进了厨房。
史景尴尬的坐在院子里,得,院子也不用待了,去外面吧,省得耽误人家老两口食欲。
再说,不还得等着“接”自己回去的赵言?
一言不发,史景默默走出了院子,路边继续打那孙子电话。
无数的电话、信息之后,史景直接拦了辆私家车,蹭车回了家。
哦哦,那个时间点,路上都没车了,毕竟是郊区。
私家车还是和朋友喝酒喝到那个点,然平时早回家去了。
兜兜转转能去哪里?娘家没有,朋友没有,最后不还得去那个所谓的家?这就是远嫁女人的悲哀吧。
史景没得拗气的选择,直接就去了城北的家。
赵言半夜才回来,不知去他妈那里接史景没,史景也顾不上生赵言的不接电话的气。
看到赵言就控诉他爹妈的“罪行”,当然,肯定说电话和把她扔那里的事儿了。
但此时主要矛盾就转化吃鸡这个外部大矛盾了。
此时的夫妻两个,同仇敌忾、一致对外,谴责他们的种种劣迹。
不过,人家或许都没当回事儿,。或者说,压根不知道这事儿吧。
所以,今天马英才有这种反应?
“放心,你这种人,肯定不得好死!”赵言也恶狠狠的诅咒。
“你才不得好死,你全家不得好死。”马英急眼了,脱口而出。
转念想想现在,史景娘三个已经离家出走,他们和两个儿子一家四口才是一家人吧,这诅咒有点不合适!
唐突了!
“啥死孩子?住院花那么多钱,谁管你了?谁伺候你的?不知道感恩,还回来就和我置气。你有啥好置气的,不还得指望我伺候你?”
“谁指望你伺候?看到你那死样子我都够了!”赵言恨恨道。
“行啊,你现在就离开我家,你一个人过去吧,我也不指望你给我养老送终,我养你这么大,也够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