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默的站在原地,真实感受着刚才墙壁后传来的冰冷,我怔怔的盯着严寒。他眼底没有丝毫歉意,深邃的双眸如大海般紧锁着我。我担心他还会做出什么,身体紧贴着墙壁不敢动。
严寒的眼底闪过一抹绪,我想看的清楚些,却见他已经转身看向别。
屋子里的气息过于压抑,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严寒的背影。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打算。
门忽然被打开,浊火进来身上还夹杂着一股血气,他恭敬的抱拳看向严寒,“大人,行宫来报,有外族入侵。”
严寒眼底闪过一抹冷意,他快速向门口走去。刚走了几步,停下斜瞟了我一眼,“找人看着她。”
说完,严寒离开。浊火眸复杂的看我一眼,也跟着迅速离去。
屋子的门被关上,我几个大步冲上前去,只听到了门外的落锁声。心头浮起了一抹绝望,难道我真的要被关在这里吗?
严寒这个人恩将仇报,是我救了他的命,他却如此对我。
“啊……”
窗外忽然传来凄厉的惨叫声,我急步跑到窗前,刚打开窗户,就见一个满头白发的女人目光寒冷的盯着我。
“把她给我带走!”
很多鬼差上前架着我,从窗户飞向空中。我看到行走在地面的严寒和浊火,刚要大喊,脖子传来一阵疼痛,就被打晕了过去。
我醒来以后,见自己被关在一个暗黑的房间,四透着阴间的冰冷,尽管我身上衣服穿的厚,却还是被冻得浑身发抖。
门忽然被打开,抓我的那个满头白发的女人此时出现。她的一双狭长的凤眼里透着冰冷,和严寒的眼睛有九成相似。
“你就是夏子陌?”
这个女人身上散发的寒气太重,我不由得向后挪动了几步,警惕的看着她,“你是谁?”
女人冷冷的起唇角,半蹲在我面前,“这个不重要,你一个人类私闯阴间,你可知道,是要判死罪?”
“我不知道,我想要回去!”
女人冷笑了一声,她站起身盯着我看了几秒,“这里有去无回。”
说完向外走去。
空气冰冷,我总觉得那个女人看我的眼神异常寒冷,像是我触碰了她的某种利益一般。门外火光四射,我这才意识到危险,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在外面放了火!是打算烧死我!
我焦急的四寻找出口,这个房间只有一扇小窗,而那窗户太高,我根本跳不上去。我害怕的眼泪向外。
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火势变大,我被熏得直咳嗽,踉跄的脚步扶着墙面。脑海中此刻浮现的竟是严寒的面孔,“严寒,救我……”
我以为我被火烧死了,但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屋子透着一股古古香的气息,但却比之前的要典雅富贵了许多。我挣扎着从坐起来,用力捏了一把自己的,痛的龇牙咧嘴。
我真的还活着。
我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脑海中隐约有了印象。在我就要被大火吞灭的时候,浊火冲进了我的视线,他把我救了出去。
我坐在边发愣,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烛火从外面进来,大步走到我面前。
“你今后就住在这里。”
我的脑袋立刻当机了。我没有听错,浊火是打算让我在这里长期定居,但我是人类,怎么能够住在阴间?就算是不愁吃穿,我也迟早会被这些鬼怪分食。在这里,是最不可靠的。
我觉得浊火是个好人,不,好鬼。我“腾”的一下从坐起来,拉着他的衣角,“浊火,我想要回到人间,我在这里没有办法生活,我的亲人也全部都在人间。”
“可是大人在这里。”
浊火不为所动,声音冰凉。
我吞咽了一口口水,凝眉看他,“我根本不认识你口中的大人,我跟严寒从未见过面。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你们不应该这么对我!”
连续几天的惊悚画面深深植入我的脑海,我摇头看着浊火,不想要再继续下去。
浊火脸上始终不带一丝笑容,他沉默着,让我明白他的回答。深呼了一口气,语气都透着一股怨念,“为什么非要这么逼迫我?我并没有得罪你们!”
浊火的目光忽然落在我的腰上,我疑的低头看去,见腰间别着那枚红的同心结。浊火盯着那枚同心结看了一会儿,他沉声道,“夏小,你注定要和大人在一起,这枚同心结就是见证。”
我诧异的看向同心结,焦急解释,“那是一位老婆婆给我的,怎么就变成见证了?”
浊火没有理会我,走出门去。我又被关在了房间,看着同心结疑不解。我把它从腰间解了下来,左右看看,都没发现它有什么不同之。
这样的同心结,到地摊上一抓一大把。
窗外的天逐渐暗了下来,我坐在边,愈加觉得周围森冷的气息浓重。我裹紧衣衫,听到外面传来缓缓的,却又沉重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宛若是敲在心尖上,让我惊恐万分。
我挪动着步伐下,拿起桌子上的紫砂壶,我站在门边。听到门轻轻打开,外面蓦地传来一股恶臭。我都忘记身危险之中,紫砂壶掉落在地上,我下意识的开始呕吐。吐了好久胃才觉得舒服,我深呼吸片刻看到了地上的一团影子,转头蓦地睁大眼睛。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身体像是用血浆组成的东西,他此时身上还有血水向下,只有一双分辨不清形状的眼睛在外。
我惊得向后一退,下意识的感到害怕。
“咕……咕……咕……”
这个东西不停的咕噜着,我蹙紧眉头,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只能接连不断的后退。
臭味熏天,我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昏倒了,用意识支撑着身体。
“不要再……咳咳……过来了……”
我试图阻止这个东西,但他的绪却突然激动了起来,一直指着自己,眼睛瞪得出现了血丝。
“你想要说什么?”
我抓紧了墙面,心中越发不安。
窗户忽然被人踢破,随之进入的是之前抓我的那个女人,她此时站在这个东西面前,身后跟着一大堆的鬼差,“把他给我带走。”
女人神冷酷道。
十几个鬼差给这个东西绕上了铁索,拉着他向门外走去。这个东西始终都在怒吼着,挣扎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我,但最后还是被鬼差给带走。
我心中疑重重,不明白这个东西为什么用那样痛苦的眼神看着我。
忽的感受到一阵寒冷,我转眸看去,见那个女人正阴森的盯着我,眼眸一眯,似乎是不甘心一般,从窗户飞了出去,离开了。
我缓缓从地上起身,四周围绕着一股臭气,我深吸一口气,缓缓从地上站起身,蒙之中见严寒站在不远。我陷入了昏之中。
虽然我看起来文静,但我觉得自己的身体还算不错,最起码一年四季感冒的次数极少,但自从到了苏羽这群人,随时晕倒变成了家常便饭,总是发生在我的生命里。
我从醒来,这次毫不意外的严寒坐在我身旁,他此时正盯着我的双眸。头还有些镇痛,我想到刚才见到的那个怪东西,不由得蹙眉,“刚才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身上的那股味道太难闻了。”
严寒深深的看着我,答非所问,“明天
我让烛火送你离开。”
我一怔,心底竟溢出了丝丝不舍,却强烈的按压进了心底,“好,多谢。”
严寒的眼眸闪烁了几下,终究什么也没说,起身离开。我坐在边,想着最近发生的事,静静发呆。
第二天,我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浊火进来的时候我已经穿好衣服,浊火似乎在生气,身上的寒气比起之前更重了一些。
走了很长一段他都一句话未说,我觉得气氛过于尴尬,便试图打破话题,“浊火,你每天都和严寒待在一起吗?”
浊火转眸冷森森的看着我,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吞咽了一口口水,眸光闪烁了起来,“我只是随便问问,你要是不想回答可以不说。”
浊火紧盯着我,“你心底还是关心大人的是不是?”
“浊火,在来到这里之前,我真的不认识所谓的严寒,你不要再逼问我了,也不要再强行的认为我认识他。”
我真诚的看着浊火道,连日以来的误会我认为此时有必要解释清楚。
浊火眼底的光渐渐寂灭了,他倏地转身,垂在身侧的双手此时紧握成拳,又渐渐的放松,“走。”
刚走了几步,面前忽然被人拦下,我定睛一看,是之前那个白发女人。我看到浊火身体一僵,朝着女人单膝下跪,恭敬道,“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
我脑袋一蒙,见女人盯着我看过来,“把她留下。”
浊火没有动,冒死说道,“公主殿下,这是大人让我护送出去的人,不能出差错。”
“大人那边我去说,现在,你必须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