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水母在地上飘啊飘。
江远抬眼看向盯着他的能量聚合体，抬抬下巴。
“你试试？”
他朝着它说道。
对方当然不认为自己做不到，不服输地学着江远抬手，用黑红色能量凝聚出一个低配变色版不灭月华。
它手一挥——
一团黑红色能量从它手心蔓延，飘到地上，勉强凝聚出了一个水母的影子。
这个影子仅仅持续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便化为能量散开。
甚至维持不住其他聚合体模仿出来的技能外形。
它不信邪，看了一眼江远，又是一挥手。
又失败了。
“看来它只是学到了表面嘛！”派蒙叉腰评价。
她声音不小，被对方听得清清楚楚。
只见对面那个黑红色能量聚合体猛地抬头怒瞪派蒙一眼，猛地再次挥手。
黑红色能量从它掌心窜出，朝着这边飞来。
看其飞行轨迹，似是对准的江远或他旁边的派蒙。
派蒙叉腰姿势不变，在原地待着等那团能量飞过来。
那团能量没能飞过来。
在途中接触到江远释放的净化能量防护罩时，它迅速且轻易地消散了。
江远听到派蒙小小松了一口气。
“哼，怎么，你玩不起了吗？学不会就要动手！”派蒙说话的时候语气得意，似是对先前情况有所预料，“不过看来你们的实力没有那么厉害呢！”
派蒙这一句嘲讽直接拉了在场其他能量聚合体的仇恨。
顿时，上百双眼睛同时朝着派蒙投过来。
“……”
派蒙嗖的一声飞到江远身后。
“怎、怎么，我说你们学不会我们的能力，有什么不对吗？”
周围科尔丁等人配合着挡在江远和派蒙前方，让派蒙安全感大增，继续开口。
不知能量聚合体形成的人类是能说话还是不能说话，它们不发一言，脸上却露出相同的、被触怒的表情。
为首的是模仿江远的那个聚合体。
它一挥手，把旁边飘着的、黑红色侵蚀能量形成的盗版不灭月华挥散，指向江远。
准确的说，它指的应该是派蒙。
想来它在能量聚合体中不简单，伴随着它指过来的动作，周围其他能量聚合体发动了攻击。
这次，它们发动的攻击不像是模仿试炼者们时释放的技能效果。
而是同时举起双手，掌心朝向天空，推出一团接着一团球状黑红色能量体。
这些能量体飞向空中，一点点凝聚在一起，形成了更大的圆球能量体。
“我说派蒙，你还挺能拉仇恨的啊！”
江远摇了摇头，无奈道。
“嘿嘿，这不是有你在吗，你不能保护我吗？”派蒙理直气壮，“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喂你这是什么表情啊，难道不是吗？”
看到江远在听到“最好的朋友”时皱起眉毛的样子，派蒙反问了一句。
“好吧，当然是。”
小小逗一下派蒙的江远很快承认。
“不过呢，我都说了我只是个小辅助而已了，让我保护你，可真是有点难度啊！”
话是这么说，他转眼扫了一眼那边越变越大的能量圆球，指尖微动。
无色的净化能量从指尖飘出来，无声无息补充到保护着在场所有试炼者的防护罩中。
恰好此时，能量凝聚完毕，对面恰好百位能量聚合体做出相同的动作。
他们举在空中的双手朝着江远和派蒙说在的方位挥下。
直径约有几米的能量圆球嗖的一下冲过来。
然而，这看起来危险至极的一击没能奏效。
能量大小不同，遭遇相同。
和变成江远样子的能量聚合体那一击一样，这一击同样打了个寂寞，撞到无形的防护罩上，消散到了空中。
其实防护罩算是有形状的，因为外面正弥漫着黑红色侵蚀能量，与防护罩干干净净的空气形成强烈反差。
眼看着那一击都不奏效，那一个“江远”更加愤怒。
它眼睛化为红色，浑身红色能量烟雾般升腾，将周围空气颜色加重许多。
连带着其他能量聚合体的眼睛颜色变为黑红色，一下子与江远这边众人外表产生了差别。
随后是更多攻击。
百位能量形成的未知生物，做出不同的姿势，释放出不同技能。
“对面数量发生了变化。”
萧松清冷静的声音响起。
明明是没有刻意放大的声音，却如同惊雷，传入在场众人耳中。
“欸——？”
派蒙惊讶不已，忙往空中飞了飞，开始数起能量聚合体的数量。
“江远，麻烦你再看一下试炼者们体内能量变化。”萧松清继续道。
“好。”
江远点头。
以为第二阶段迎来的是战斗，他刚才关闭了加强版元素视野，毕竟再轻松的技能释放也会有消耗，用元素视野一直看东西总归不习惯。
能量在体内流动进入眼睛处，江远往旁边一看。
他意外地瞪大了眼睛。
在防护罩的笼罩下，一位试炼者的体内能量仍被黑红色能量充满，并在他的注视下往外覆盖上该试炼者的身体。
这个进度很快，不等江远做出反应，那个被能量填充了身体的试炼者无声无息消失不见。
“一百零三、等等，又多了一个，一百零四个了！”
派蒙惊呼。
江远迅速顺着派蒙指的方向看去。
黑红色身影出现在对面能量聚合体后方，经过短暂的时间，化为先前那个消失的试炼者。
“难道，我的净化能量不管用？”
江远忍不住怀疑地举起自己的手。
一直以来，净化能量要么没用，要么有用。
尚未有过这种既有用又没用的情况。
说它没用吧，它之前驱散了侵蚀能量，并挡住了攻击。
说它有用，那被侵蚀能量带走的试炼者又是怎么回事？
“是有用的。”
萧松清确认道。
他合上手中笔记本，将其收入怀中，表情冷静。
“当前的情况，有两个可能性。”
“一，你释放的能量不够多。”
“二，你的能量等级不够。”
二者乍一听一样，细想确实不同。
释放能量不够多，强化防护罩一样增加净化能量就可以。
能量等级不够，江远暂时便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