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景渊看着自己眼前这个低眉顺眼的小姑娘,他也不想去吓着她,只是她的性子太犟了。
“朕亏待你了?”凌景渊问她,虞绾栀摇头,凌景渊的确没怎么亏待她,荣安宫里的东西都算得上是挺好的了,而且宫人也是尽心的。
“那朕是打你骂你罚你还是故意委屈你了?”凌景渊继续问。
好像也没有……虞绾栀依旧摇头,连续两次他都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丝毫没有偏袒过他的后妃,甚至……好像还有些在偏袒她的意思。
“那为什么还要怕朕?朕就那么的恐怖?”凌景渊这是问个没完没了了,偏偏虞绾栀还不能选择不回答。
“荣安……”她甚至不知道应该再怎么回答了。
“虞绾栀,你知道为什么朕非要让你来来渊国吗?”凌景渊问,虞绾栀可算是抬头了,因为这个问题也是她一直想都没有想明白的。
质子求和平不过是说的好听而已,而送往别国的质子也大多数都是不受宠,不受待见的。若是真的有哪一天要开战,就凭这样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平息的了这场大战?
在家国利益面前,个人算不得什么。所以就算是自己的身份也不可能真正能阻止一场必须要打的战争。那他又为什么非要点名让自己来往渊国?
“因为朕自从身子恢复之后经常会做一个梦,梦里面有个女子叫做南栀韵。”凌景渊直接把话都摊开了。
虞绾栀微微一愣,就只是单纯的因为一个名字吗?毕竟自己不可能出现在他的梦里,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出生吧?
“朕几乎每天都会做这样的梦,可是朕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这个名字,十年前前往南煜国便是因为你,其余的都是托辞罢了。虽然那个时候你年纪尚小,但是朕在看见你的第一眼便觉得有一种熟悉感,但是朕不能确定也不敢确定,可是偏偏也正是因为这种感觉,所以朕才有那个耐心与南煜签了那个什么友好互通的文书。”凌景渊这已经说的非常的直白了。
但是这对虞绾栀来说,她却觉得有些荒唐,毕竟只是一个名字而已,那个人不可能是自己。
“这一次让你以质子的身份来渊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你眉眼间和朕梦中的那人很像,只是你还太小罢了。可是朕几乎已经确定了你就是那个人,哪怕不是也没关系,朕既然认定了那就是不可能更改的。”凌景渊继续往下说道。
“每次朕看见你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想要接近你,靠近你,甚至是将你留在身边。所以……虞绾栀,朕在你到了渊国的时候就没打算再放开你,而让你现在来到这里也只不过是为了提前叫你适应朕的存在和渊国的环境罢了。”凌景渊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
或许别人没有办法体会他心里面的那种感受。但他是真的不可能随意放过,于虞绾栀而言,可能会觉得很荒诞也很突然,但是对于凌景渊来讲,这种感受已经持续了十多年了。
“陛下……”虞绾栀没有想到会从凌景渊的口中听到这样荒唐的话语来。
“朕知道你觉得荒诞,一时间也接受不了,所以朕一开始是希望你可以慢慢适应这里的。但是这些天朕发现你似乎很抗拒,所以索性现在就跟你说个明白。”凌景渊道。
虞绾栀脸色不是很好看,她看向凌景渊:“荣安不会一直留在渊国,五年后……”五年后太子哥哥和爹爹都会来接自己回去的。只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虞绾栀的声音就开始哽咽了,毕竟才十岁。
“五年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在这五年里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五年后会发生什么也没人敢说自己能够掌控。就算是这五年过了,南煜和渊国的文书到期了,那后面为了两国关系还会发生什么呢?又或者两国不维持关系了,那又将面临着什么?嗯?”凌景渊一项攻于心计。
虞绾栀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看着她哭了,凌景渊心里也泛起了一丝的疼意,只是他必须要让虞绾栀认清现实……他不想让她这样躲着自己,他想要将她彻底的留在自己身边。
“朕从来也没有想过伤害你,只要你乖乖的,什么都好说……”他放轻了声音,还抬手想要去帮虞绾栀擦眼泪,但是被她躲开了。
凌景渊的眸色暗了暗,将手收了回来:“外面对朕的传言你也都听到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所以为了让你留下,为了让你听话,朕……或许有一天也会不择手段。”这里面的警告意味就已经很明显了。
“你知道朕阴险,那你觉得让你的父亲还有南辰多一个朕这样阴险的人作为敌人会发生什么?”凌景渊微微俯前倾身,低声说道。
“这里就是龙潭虎穴,而朕便是最危险的人,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嗯?”凌景渊没有收敛,既然温和的一面对她没作用,甚至适得其反,还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远,所以不如用这样的手段将她留住。虽然知道她心里面抗拒,但至少她不敢胡来。
虞绾栀没说话,但是眼泪却是忍不住的流泪,一个十岁大的孩子,纵使平时有些小手段小聪明,但是在面对某些事情上又怎么可能真的保持镇定,尤其是面对凌景渊这样的人。
凌景渊再一次抬手去帮虞绾栀擦拭眼泪,这一次的他并没有因为虞绾栀的躲避就收回手。
“不要躲着朕,其余的朕可以纵着你,在这里你甚至可以和在南煜一样,没有人敢将你怎么样。”凌景渊告诉她,只要她乖一些,自己也可以由着虞绾栀的性子。
虞绾栀没有回答她,甚至没说一句话,就只是安静的站在这儿。凌景渊也知道自己不能将他逼得太紧,所以脸色也柔和了很多:“没关系,一开始不适应很正常,你还有时间。”他给她也是给自己五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