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紧不慢地过去,石壁上画的划痕也一道一道的增加。
那天有惊无险回来后,白大爷心情格外的好,去村里偷鸡摸狗更频繁了。在单歇暮斥骂说教了数次后,他依旧是屡教不改,每天都给她带吃的东西,要么给她抓只断气的鸡要么带点腊肉要么就是别人种的玉米和瓜类,当然,还有大米……
虽然他跑得快,但是也防不住别人能看清他的长相,若是弄个陷阱,被抓了去,她上哪里哭去?
单歇暮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本想着让他给她偷个手机,又是写又是比划的,他拿了几块砖头回来!单歇暮彻底歇了这个心。原想着去村子的后背山埋伏个人,抢个手机什么的,现在已经完全不可能了。村里人估计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就要把他们一锅端了。
单歇暮倒是猜得没有错,村里已经谣言四起了,继上次李家厨房莫名失窃,又田岭冲偶遇女鬼,现又家家户户丢东西,村里人多迷信,怕招了妖物,村头村尾天天有神婆在办法事,各种敲锣打鼓声,比办白事还热闹。
单歇暮这么养着,原本憔悴暗黄的脸终于红润了一些,经过半个多月的休养,她头上的疤终于掉了,她也可以美美地洗头了。
单歇暮正梳理着干涩打岔的头发,白筵从洞口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束粉色的野蔷薇,递给她,看到他今天没有去村里,单歇暮心情好了不少。
她拿过花,插在了旁边石头缝里,那里已经堆叠了很多干花了。五颜六色的,黑不溜秋的石头缝都看不到了。
下一秒,眼前的人一把将她推倒了,单歇暮跌落在石床上的红色被单上,他将脸埋在了她的颈窝不停地拱。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先河,就不可能停下来了。比如他和她之间的亲密接触。自从上次她这样蹭他以后,他就一发不可收拾,时不时拉着她来一下。
蹭完以后,他拿起她的手腕,试探性地咬了咬。眼里有着光,有点诱惑。单歇暮想起她确实很久没有给过他血喝了,看着他乖顺的样子,手就放在了他的唇边。
她是极其讨厌疼的,但是看着他为她低眉顺首,那种掌控感战胜了她对疼痛的厌恶。
看到她同意后,他低头去咬破她的手。那小虎牙是真的不够尖锐,疼得单歇暮脸色有些发白。
血开始流出来了,然后进入到他的体内。疼痛后面就慢慢减缓了,甚至没有了疼痛。
单歇暮原本是懒散地,只是看着他一下一下吞咽她的血,不知道怎的,心里由此升起了一股不可言喻的快感,他吞咽的喉结,嘴边的殷红,形成了无比赏心悦目的一幕。她知道,这似乎有点不太正常的,但是她好像好喜欢……
流出的血越来越多,单歇暮头开始有些晕和无力,不由自主地靠在了他身上。吮血的人,眼底也是一片痴迷,还带着得偿所愿的满足感。
他喝得欢快,她看得欢快。
最后的结果就是,她昏头昏脑,脸色发白昏睡过去,而他抱着昏睡的她不知所措。
这一吸,让单歇暮元气大伤。原本才刚刚好起来的的脸色,顿时又变得恹恹怏怏起来了。在大夏天,手脚都有些冰凉。更不用说蹲下去站起来的晕眩感了,简直可以用两眼一抹黑来形容,整个人明显就是血气不足的模样。看起来就像被哪个妖怪吸了精气一样。
吸单歇暮精气的妖怪,此刻就盘坐在她的身边,手里拿了一碗鱼汤。把睡了一上午还没有起来的单歇暮拉了起来,手捏她的纤细手腕,指尖按压在脉搏上把了把。
单歇暮恍惚地坐了起来,喝完了他手里的鱼汤,又被塞了一颗红薯,就要又躺下去。她迷迷糊糊想,这鱼汤真的是难喝至极!
“暮暮。”
“嗯?”
“%¥&*”
“……”尽说些听不懂的。
她躺着不是想继续睡,就是整个人很累,不想动。她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看到他似乎有些担心的神色,笑开了,公子温润如玉,潋滟无边,好看啊。
只是不知道他这副模样是在真的关心她呢,还是怕她挂了就没有血给他喝了……
“我没事。”单歇暮抓住他的手,闭着眼睛,亲了亲。随后转头,抱住他的腰,现在不要说是血了,就是要她的命也给他。现在她就是迷了心窍了。头拱了拱他的腰,像只小猫咪一样。
人活着,畅意就好。她管不了那么多了,能畅快多久就畅快多久吧。
盘坐的人,看了看手背上的水光,挪开了眼,悄摸一会,又转回头,瞥了她一眼。小尾巴尖抖动得飞快。
抱住他腰的单歇暮感受到了手边的凉意,睁开了眼睛,是他小尾巴在扇风,突就乐了,不就亲了一下手嘛,有这么纯情吗?
洞外那只叫了一早上的鸭子,又开始叫了起来,在寂静的山洞里格外响亮。他今早又去村子里了。单歇暮估摸他是想把那鸭子给她炖汤了。自从她元气大伤,他就特别喜欢搞一些汤汤水水给她喝。今天鱼汤,明天玉米烫,后天鸭汤……还有鸟汤。
他那天不知道在哪里寻了一只小雀鸟,放在水里洗了洗,就要扔到锅里炖,看得单歇暮眼睛直抽搐,急忙阻止了他,后来他就记住了,所有有毛的东西,煮或者炖都要拔毛,也要把内脏掏出来。
视线落在洞口,那鸭子毛都还没有长齐全,小小一只,他居然想炖汤……
她有些头疼,同时心窝也疼。
“你不要去村子里了好不好?去旁边无人的地里偷点玉米挖点萝卜就行了。”单歇暮仰头看他,手拖动枕头垫高了头,认真地和他说。人类真的没有那么蠢,不然也不能成为地球的霸主。多了总会露出马脚。
听到她说话,他端正了身子,腰挺立着,眼睛眨巴看着她。
知道他听不懂,单歇暮攀着他坐了起来,腿盘起,指了指地上那堆锅碗瓢盆,冲他摆手。这算是旧事重提,他自然很快就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他的手摸上了她苍白的脸,沉默。既不像往常那样拒绝,也不点头说好。样子还是乖乖顺顺的。
所以你说说这都什么事,一天天的说也说不听。
单歇暮气结,扭头背对他,又躺下了。
半响。
“歇暮。”
“暮暮”
“别叫我!”单歇暮打掉他摸过来的手。熊孩子一个。
单歇暮是真的生气了,态度也对他硬了起来,日常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头发也不帮他编了也不给他擦了,腿也不给他枕了。
白筵大爷也只得委委屈屈地减少了去的的频率,单歇暮这才脸色缓和了一些。
他去的次数是少了,但是每回偷来的东西却更多了。洞里开始有了生活的气息,多了很多的物什。
村子里的人也越发的警惕了,东西开始藏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