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蕙兰,你不是问我是何意思吗?我告诉你,是想求娶你的意思。”蒲兰彬目光坚定看着她,语气决然。
杨蕙兰似是不敢相信地掏了掏耳朵,随即摆了摆手,露出一抹苦笑,“一定是听错了。”
“你没听错,我想娶你。”蒲兰彬满脸地认真,丝毫不是玩笑。
杨蕙兰看着他愣住了,二人一时四目相对,屋内寂静无声。
“果然是喝多了酒,耳朵越来越不好使了。”杨蕙兰刻意回避,她怕今日种种只是黄粱一梦,待她酒醒之后,就没了。
“杨蕙兰,你没有听错,我说我要娶你。”蒲兰彬将她的身子掰正,迫使她直视自己,一字一顿地说道。
“别闹了。”杨蕙兰摆了摆手,露出不在意的神情,内心的苦涩唯有她自己知晓。
“你信我,我说的绝对是肺腑之言。”
“酒话罢了。”杨蕙兰说着又喝起酒来。
“好,我陪你喝,喝到你信我为止。”蒲兰彬说着,捧着酒坛喝了起来。
很快,几坛酒就见了底,二人赌气似的对酌,好像在比谁喝的更多。
“你不行,你才喝了两个,我都喝了三个了。”杨蕙兰酒意上头,指着他含糊不清地说道。
“再来。”蒲兰彬不服输。
两个人喝得酩酊大醉,都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沈泉与另外一个小二听到里面没动静了,方才入内,瞧着醉倒的两个人,还有空空的酒坛,惊叹不已。
“真没想到,咱们掌柜的居然这么能喝。”
“是啊!真是女中豪杰!只是他们醉成这个样子,怎么办?”
“你将蒲大人送回蒲府,我将掌柜的扶回后院去。”沈泉说道。
“好。”小二应了一声。
经走水一事后,沈泉在仙客来算是半个掌柜,前堂的事都交由他来打理。
小二将蒲兰彬的手臂搭在肩上,将他拉起来,踉踉跄跄的出门。
“有够沉的。”
“东家,得罪了。”沈泉说了一句,便将杨蕙兰打横抱了起来。
小二与他相继下楼,钟厨娘正端着盘子递给小二,恰巧看到这一幕。
“沈泉,这怎么回事啊?”钟厨娘上前问道。
“东家与蒲大人吃酒吃醉了。”沈泉回答道。
钟厨娘眼波一转,心生一念。
“小韩等等。”
扶着蒲兰彬的小二站住脚,回头看去,“咋了钟姨?”
“你这扶回去多费劲,不如就让蒲大人在后院歇下,等酒醒了,再回去也不迟。”钟厨娘说道。
小韩看向沈泉征求他的意见。
“也好,这会楼里正是忙的时候。”沈泉赞同地点头。
小韩将蒲兰彬扶到后院,“住哪?”
“蒲大人贵胄之躯,是不能住我们的屋子,就住掌柜的屋子吧。”钟厨娘招呼他们去后院杨蕙兰住的屋子。
“那掌柜的呢?”沈泉问。
“当然也住这屋。”钟厨娘又道。
“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喝醉了酒,不太好吧。”沈泉替杨蕙兰的名声着想。
“我这是成全他们,你们两个毛头小子,不要问太多。”钟厨娘笑了笑。
沈泉挠了挠头,“万一掌柜的醒了,怪我们该如何是好?”
“你放心吧,出了什么事我顶着。”钟厨娘信誓旦旦地说道。
沈泉只得按照她说的去做,毕竟钟厨娘在仙客来是资历最老的。
“你们两个赶紧去忙吧。”钟厨娘将他们“赶走”。
她瞧着榻上的两个人,思来想去,将他们身上的衣裳脱掉,只给杨蕙兰留了里衣里裤,给蒲兰彬留了一条里裤。
钟厨娘年长,足以当他们的娘亲,面对这些也不觉得害臊。
她将被子拉过盖在他们身上,欣然一笑。随即离开屋内,又去厨房忙碌起来。
她明白他们的心思,只是需要捅破中间的窗户纸才行,受了东家那么多好处,她希望东家找个好男人,不介意做这个捅窗户纸的人。
满屋的酒气,二人睡得十分香甜,足足睡到翌日的日上三竿都没有醒,屋内也没有任何动静。
“这掌柜的怎么还没起来?该不会出什么事吧?”小韩朝着后面张望一眼,担忧地问道。
“掌柜的能出什么事,定是酒还没醒,他们昨日喝了那么多,多睡会也是正常的。”沈泉虽然也担心,但嘴上并未说。
“泉哥,要不要去找萧大人来啊?”小韩又问。
“你傻啊,让萧大人来做什么?来看东家和蒲大人同屋而眠嘛?”沈泉拍了他的头一下。
小韩捂着头,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蒲兰彬与杨蕙兰足足睡到晌午方才醒来。
杨蕙兰率先睁开眼眸,入目是熟悉的屋顶,揉了揉胀痛的头。
刚要坐起身来,一只手臂搭了过来。
她瞳孔一震,转头看去,就见到赤果果的蒲兰彬。
“啊!”杨蕙兰尖叫出声,响彻整个屋内。
她低头看了一眼,见自己衣衫不整,心里蓦然一沉。
蒲兰彬被她喊醒,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谁啊?喊什么?”
“你睁开眼睛看看。”杨蕙兰没好气地说道,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蒲兰彬猝不及防摔在地上,疼得他瞬间清醒,睁开眼睛就见她衣衫不整。连忙垂头,见自己只着一件里裤,顿时明白发生了何事。
“你……”杨蕙兰指着他一时语塞,她完全没有想到,一觉醒来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你怎么会在我床上?”杨蕙兰美目圆瞪,嗔怪道。
“你等等,让我捋顺一下。”蒲兰彬完全不记得昨夜发生了何事,他拍了拍昏沉的脑袋,“我只记得我们喝醉了酒,再之后的事,我就不记得了。”
杨蕙兰努力回想,也没有想起什么来。
“真是醉酒误事。”蒲兰彬懊恼地捶了自己一下。
杨蕙兰见他后悔莫及地模样,心里一堵,“你不必担心,昨夜的事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还是蒲大人。”
蒲兰彬闻言,眉心一皱,从地上站了起来,“杨蕙兰。”
他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你既然不想和我扯上关系,大可不必勉强。”杨蕙兰眼帘微垂,难掩落寞,心里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