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位大夫,将来还有学员、打杂的,赵锦儿一个人肯定管理不过来,所以她任命花镛做了副山长,后期专门负责招生,并且让花镛留意着剩下的人中,有没有能力超群能服众的,再给六科每科选个科长,到时候就分开能管理各科学生了。
花镛这种圆润(社交牛逼症)的人,自是欣然接受。
同时,赵锦儿也意识到自己的年纪,确实是个大问题。
纵使这批大夫,因为亲眼见到她治好心痂服了她,后面再来人,不管是教书的大夫,还是求学的学员,她还是要面临同样的质疑。
总不能来一批人,就去找个疑难杂症来,当场治给大家看吧?
秦慕修给她出了个主意,让她去求陆辽来医堂挂个“名誉山长”的职。
陆辽乃太医院院史,有实力,亦有名望,他要是能挂这个职,定能和鬼医一样,成为医堂的定海神针。
赵锦儿觉得此计甚妙,当即拉着秦慕修一起,前往陆府登门拜访。
陆辽之前能到医堂站台,只是受晋文帝的旨意,配合未来太子公事公办而已。
经历心痂事件之后,他对赵锦儿这个小丫头,也不由刮目相看。
当场便应了下来,“这是利好千秋万代的盛事,老夫能助赵医女一臂之力,实乃荣幸。”
赵锦儿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干脆,对着他恭恭敬敬鞠了个躬,“您能挂这个职,才是医堂的荣幸呢,肯定会有更多的学员和有能大夫慕名而来。”
陆辽见她医术超群,还这般谦逊,越发欣赏,笑道,“也许会因为慕我的名而来,但我相信最后能留下来,都是因为你。”
得到这样的肯定,赵锦儿很是开心,“我一定努力,不辜负您的期望!”
这一阵儿忙完,便是招生。
有了花镛帮忙,赵锦儿总算能松口气。
这些天,她甚至都住在医堂里,没有回过家,今日总算能回去了。
秦老太一瞧见她,就心疼道,“我的丫头!怎么瘦了这么多!”
王凤英也觉得她瘦了不少,“要我说,阿修现在做了太傅,每个月月俸都有几十两,老家的药田也有一笔收入,你们生活无忧的,你干脆回来好好歇着,调理调理身体,抓紧生孩子得了,非要像个男人似的,那么拼命作甚?”
赵锦儿咧咧嘴,解释道,“东秦的大夫太少了,那么多百姓看不上病,实在可怜,我正好有这个能力,又能得到皇上和太子支持,如果不出这份力,我于心有愧。”
王凤英不以为然的翻了个白眼,“你没听人家老夫子都念,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管我们匹女什么事儿?你瞧瞧珍珠现在多好,安安心心在家养胎,外头的事儿都交给裴枫,男主外,女主内嘛!”
她想着反正一时半会回不去老家,伺候一个也是伺候,伺候两个也是伺候,张芳芳和赵锦儿要是也能怀孕,到时候三个孙子一起看着,累死也愿意。
这些天赵锦儿不在家,也天天在张芳芳耳朵边念叨催生,现在赵锦儿回来了,哪能放过机会。
赵锦儿和张芳芳互相使了个眼色,都找借口溜了。
剩下秦珍珠一边吃蒸糕,一边嘟囔着嘴:
“娘,咱这都到了京城啦,您能不能总拿乡下那一套说教啦?三嫂能把医堂做起来,造福百姓,多么了不起啊!我羡慕她敬佩她还来不及,你倒好,叫她来学我一事无成!”
“你咋一事无成了,你这不是怀着孩子呢嘛?孩子生下来,你就是大功臣,你也在干大事儿呢!”
秦珍珠无语,“我不管,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就交给你带,我准备跟二嫂开个绣坊。”
“啥?”
“我跟二嫂都商量好了,也在看店铺了。虽然比不上三嫂那么大能耐,但是同是老秦家人,我们也不能太拖后腿。”
王凤英头都大了,老三媳妇天天忙着干大事,现在老.二媳妇也要造反?
老.二也还没孩子呢!
这一个个都出去忙活了,谁来给她生孙?
她拔脚就去找张芳芳上课。
好在张芳芳是个软绵绵的性子,王凤英说什么,她都闭着眼点头,也不顶嘴,反正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婆婆就是个嘴碎,又不会真把她咋样。
赵锦儿回了自己房,叫小丫鬟打了一桶水,下去美美泡了个澡。
这些天累惨了,用半滚的热水沐浴,身心放松。
要是有人给她按按小胳膊小腿就更好了。
正想着,肩膀被人捏住。
睁眼一看,笑道,“相公,你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我想着你今天应该能回家,就也早点回来。”
说话间,力度适中地替她捏了起来。
赵锦儿舒服得直哼哼,“胳膊胳膊,胳膊也痛。”
秦慕修笑道,“等会你上来,去床上,我给你把全身都捏捏。”
赵锦儿就迫不及待地上来了,秦慕修果然坐到床头,从头开始给她按了起来。
头按完,捏脖子和揉肩膀,撸到腰的时候,小丫头已经睡着了。
秦慕修咽口口水:这孩子,当真不讲武德。
他自己也够累的,这么热心的伺候她,还不是为了……
结果她竟然睡着了。
罢了,这些天她确实很辛苦,刚回来,还是让她好好歇息,反正还有一辈子呢,有些事儿,也不必那么急着做完。
傍晚时分,晚饭做好,秦老太亲自来喊小两口吃饭。
赵锦儿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身上连衣服都没穿,虽然什么都做,还是心虚得不行,赶忙穿衣。
一旁看书的秦慕修不由好笑,“你怎么跟做贼似的?”
赵锦儿脸色一红,“还不是因为你!”
“我怎么了?”秦慕修一脸无辜。
“谁叫你在这里看书啦?你应该去书房!咱们两个人,一下午腻歪在屋里,人家肯定要多想。”
“我们是夫妻,人家就是多想又如何?”
小丫头,胆子越来越大,都敢赶他出屋了,方才给她按摩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真真是提起裤子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