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李莲花清晨醒来时,感觉精神比往常好了许多,昨夜竟没有被噩梦惊醒,那折磨了他十年的梦境好像只开了个头,便被人打散了。难道阿琏还有镇邪的功用?
十年来,他白日表现得若无其事潇洒自如,夜晚却总是噩梦连连,那些十年前死去的亲朋故旧总是轮流进入他的梦乡。他们虽然没有埋怨他,他半夜惊醒后,却再难以入睡。他觉得,是李相夷的任性害了他们,包括师兄单孤刀。
李莲花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房间,正遇到端着清粥小菜从厨房出来的李琏。
“哥,你醒了。快洗洗手吃饭吧。吃完饭,咱们还得赶路呢。”
“方大少爷还没起床?”
“没呢,你先吃着,我去喊他。”李琏今早表现得格外乖巧。
他昨晚听到李莲花说梦话时,才知道,他从来没有放下过十年前那场变故,只是深深进藏在心中,只有夜深人静,那些噩梦般的人和事,才会浮上来......
李琏给噩梦中的李莲花输送了些扬州慢的内力,助他将心魔暂时赶走,之后便将人轻轻拥在怀里,哼着不知从哪听来的小曲,看着他慢慢地睡熟,眉头也舒展开来,才闭上眼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早上醒来时,李莲花睡得正香,他便悄悄起身,去厨房做了早餐。
他发现李莲花今日气色比往常好了不少,方才放下心来,打定主意,以后要天天与他赖在一处,不让他再被噩梦所困,并想方设法解开他的心魔,让他身心得以自由,不被过去所禁锢。
方多病下楼的时候,李莲花已吃完早饭,去给那四匹拉车的马喂草料了,待两人也吃完,马儿也吃已吃饱,又让马儿休息了两刻钟,便起程往灵山而去。
当天下午,便来到了灵山脚下的镇子上。
一路走来,他们已然得知,灵山派掌门已羽化登仙,正在寻找新任掌门人。小镇上张贴着灵山派的告示,上面写着新任掌门的出生日期,方多病去看告示,发现那分明便是他家小厮的生日。
“这新任掌门竟然跟旺福同一天出生,真是巧了,可惜旺福没跟着来。”
三人进了灵山派后,发现他们正在举行新任掌门考核大赛,几个十几位的少年人便是未来掌门的人选。
“旺福,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方多病看着其中一个少年问道。
“少爷,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不想当这个掌门,可是我表哥找到我,硬要拉着我来,少爷,你带我走吧。”旺福仿佛见到了救星。他没什么雄心壮志,只想跟在少爷身边当个小厮便好。
“就你自己来的?”他自然是问自己的小丫鬟去了哪里。
旺福连忙将事情经过大体讲了一下。
原来,他们在回天机山庄的半路被旺福的表哥找到,说让他来竞争灵山派掌门之位,旺福本不想来,无奈拗不过表哥,硬被拉了过来。与他同行的丫鬟便独自回了天机山庄。
李莲花与李琏没有作声,但听到旺福的话,心中疑虑顿生,互视一眼,都觉得事有蹊跷,便越发留意起这掌门比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