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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别说了,我有恐妻症——房玄龄(1 / 1)


姓名——房乔

字——玄龄

生卒——579-648年

职业——宰相(皇帝和老婆,唯二可以管我)

爱好——无(老婆不让有爱好)

病症——恐妻症

临床表现——母老虎哪怕不吼,房玄龄也要抖三抖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

大家都领略过唐诗的美丽吧?

什么,你说你没领略过?好的,给我出去……

唐朝诗人辈出,仿佛苍穹群星,熠熠生辉。其中最耀眼的两颗星:诗仙李白,既能梦游天姥,还能“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诗圣杜甫,既能安得广厦,还会怀念李白“不见李生久”,商业吹捧李白“白也诗无敌”……

除此之外,还有诗佛王维、诗魔白居易、诗鬼李贺……

说起李贺,乍一听,大多数人想起的是《李凭箜篌引》,毕竟中学时代“背诵全文”这四字具有令人双膝一软的神奇魔力。

李贺还有首诗,叫《南园》: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男儿何不佩带吴钩去收取关山五十州呢?

请君到凌烟阁上去看看那些功臣中封过万户侯的有哪一个是书生呢?

可以说是非常有气概了。

贞观十七年,李二凤(李世民非常萌的小名)为怀念当初一同打天下的诸多功臣,命令大画家阎立本在凌烟阁内PS了二十四位功臣的画像,是为《二十四功臣图》,1:1真人比例,面北而立。

画有功臣图的阁子建成以后,李二凤经常前去怀旧,对着画像思念故人,然后每天在朋友圈发一章《凌烟阁往事》(又名《我在玄甲军中当老大的那些日子》)……

能上这凌烟阁的功臣,那都是相当厉害的,贞观年间二十四风云人物,各个都粉丝众多。上千年来,数以百万、千万记的后援团为他们打CALL。

凌烟阁功臣的TOP1是长孙无忌。他是河南人,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亲,与母亲、妹妹被异母哥哥赶出家门,由舅舅高士廉抚养长大。

可以说是很丧了!

但生活丧不可怕,长孙无忌这个人不丧。他眼光高,自身也有才华和人格魅力,没有社交尴尬症。他少年时就同隋唐第一潜力股李世民打得火热,与之结为“布衣之交”,关系铁到“同穿一条裤子”的程度。

长孙无忌:“唉,老铁,想咱兄弟一辈子不分家不?”

李世民:“想,当然想啊!只是我们总会长大、成家、分开……”

长孙无忌(摆手):“不、不!其实有一个办法,能让我们不分离。”

李世民:“什么办法?我们把房子买一起?”

长孙无忌(一脸无语的表情):“想太多。长安和洛阳,哪个首付你付得起?”

李世民:“都付不起。那……”

长孙无忌:“我把亲妹妹嫁给你,我成为你的小舅子,咱们就是一家人了,逢年过节都在互相走亲戚,平日里就更是分不开了!”

李世民一听,觉得无忌说得很有道理,就娶妹结婚了。多年后,长孙无忌就成了皇帝的小舅子。

厉不厉害?

士廉妹先适隋右骁卫将军长孙晟,生子无忌及女。晟卒,士廉迎妹及甥于家,恩情甚重。(《旧唐书·高士廉传》)

见太宗潜龙时非常人,因以晟女妻焉,即文德皇后也。(《旧唐书·高士廉传》)

长孙无忌不仅是李世民的小舅子,还是天策府成员,是世民妹夫的顶级智囊,伴随李世民南征北战,一统天下。著名的玄武门之变,长孙无忌也参与其中。那时候李建成是太子,同李世民互相看不顺眼(同时,三弟李元吉也经常DISS李世民)。

李世民还没发朋友圈抱怨,长孙无忌就私聊他:“秦王殿下,我的哥们儿,我觉得您和李建成方面军已经结怨,一旦正面打起来,想都不敢想。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这话一下撞到李世民的心尖尖上,李世民给长孙无忌秒回微信:“我早就有这想法了,只是一直不敢说,你的话正合我的心意。”

于是,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一同劝说李世民先发制人,夜晚四个狼人出来一致刀人,诛杀李建成与李元吉。

行台考功郎中房玄龄谓比部郎中长孙无忌曰:“今嫌隙已成,一旦祸机窃发,岂惟府朝涂地,乃实社稷之忧;莫若劝王行周公之事以安家国。存亡之机,间不容发,正在今日!”无忌曰:“吾怀此久矣,不敢发口;今吾子所言,正合吾心,谨当白之。”乃入言世民。世民召玄龄谋之,玄龄曰:“大王功盖天地,当承大业;今日忧危,乃天赞也,愿大王勿疑!”乃与府属杜如晦共劝世民诛建成、元吉。(《资治通鉴·唐纪七》)

K.O掉李建成后,李世民做了皇帝,册封妻子长孙氏为皇后。于公于亲,长孙无忌都是叱咤大唐的红人。

贞观元年,长孙无忌任吏部尚书,被定为功臣第一,进封齐国公,食实封一千三百户。既是功臣,又是国戚,长孙无忌权力大到什么程度呢?他可以自由出入李世民的卧室。(脑内瞬间补了上万字小剧场。)

贞观元年,转吏部尚书,以功第一,进封齐国公,实封千三百户。太宗以无忌佐命元勋,地兼外戚,礼遇尤重,常令出入卧内。(《旧唐书·长孙无忌传》)

人一红肯定就会有黑粉,长孙无忌也不例外。当时的社交平台上,很多大号经常报道长孙无忌的负面消息,还有人给李世民发私信,说长孙无忌“权宠过盛”。

李世民的做法是什么呢?

他把那些私信递给长孙无忌看,以证清白,君臣无猜。李世民还亲自登录大号发博,让大家都不要黑长孙无忌。

但李世民越这样做,长孙无忌越害怕——伴君如伴虎,富贵恐怕会带来灾祸。#危机意识太强了#

李世民很无奈,面对长孙无忌,他的心那就是一只想要触碰却又不得不收回的手,只好改任长孙无忌为开府仪同三司。

很多事,很多人,越是得不到,越是遗憾,就越是念念不忘。

而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到贞观七年的时候,李世民又起了心思,册拜长孙无忌为司空。

长孙无忌上表推辞。

李世民驳回。

长孙无忌再次推辞,找出各种理由,说以外戚担任三公,会招致“圣主私亲”的非议。

李世民驳回,授官以德。

长孙无忌又亲自上表辞让。

……

反反复复,仿若言情剧里男女主分分合合的戏码,不仅诸位看官心里只想呵呵,连李世民自己也不耐烦了。他说:“我做秦王的时候,你就是我的得力心腹,在你的辅佐下,我才得以廓清宇内,君临天下。以你的功绩、才干、声望,完全能胜任三公之职,你就不要再推辞了,求你了,Please!”李世民担心长孙无忌再推辞,特意撰写一篇《威凤赋》,赏赐给长孙无忌,追思自己创业之艰与功臣们的佐命之功。

有一威凤,憩翮朝阳。晨游紫雾,夕饮玄霜。资长风以举翰,戾天衢而远翔。西翥则烟氛閟色,东飞则日月腾光。化垂鹏于北裔,训群鸟于南荒。弭乱世而方降,膺明时而自彰。俯翼云路,归功本树。仰乔枝而见猜,俯修条而抱蠹。同林之侣俱嫉,共干之俦并忤。无恒山之义情,有炎州之凶度。若巢苇而居安,独怀危而履惧。鸱鸮啸乎侧叶,燕雀喧乎下枝。惭己陋之至鄙,害他贤之独奇。或聚咮而交击,乍分罗而见羁。戢凌云之逸羽,韬伟世之清仪。遂乃蓄情宵影,结志晨晖。霜残绮翼,露点红衣。嗟忧患之易结,欢矰缴之难违,期毕命于一死,本无情于再飞。幸赖君子,以依以恃,引此风云,濯斯尘滓。披蒙翳于叶下,发光华于枝里,仙翰屈而还舒,灵音摧而复起。眄八极以遐翥,临九天而高峙。庶广德于众禽,非崇利于一己。是以徘徊感德,顾慕怀贤,凭明哲而祸散,讬英才而福延。答惠之情弥结,报功之志方宣。非知难而行易,思令后以终前。俾贤德之流庆,毕万叶而芳传。

长孙无忌攥着《威凤赋》,感慨万千:陛下怕我再推辞,所以写文章劝我。这道理我都懂,可《威凤赋》通篇都是陛下在自夸……

十动然拒。

贞观十一年,长孙无忌被封为赵州刺史,改赵国公。李世民要给长孙无忌封地,依然被拒。

贞观十七年(643年),唐太宗将二十四位功臣的画像挂入凌烟阁,长孙无忌位列第一。同年任命长孙无忌为太子太师。

贞观二十三年(649年),唐太宗李世民病逝,李治登基,遗命长孙无忌辅政。

高宗朝的长孙无忌,身为皇帝的舅舅,说一不二的权力比太宗朝更大。每次无论长孙无忌说什么,李治都听长孙无忌的。当时洛阳有个叫李弘泰的人,诬告长孙无忌,说:“陛下,长孙无忌他想要谋反呐!”

李治点点头:“好的,朕知道了。”立即下令处死李弘泰。

君王的言听计从使长孙无忌心态膨胀,与他不和的江夏王李道宗、驸马都尉执失思力,都被他公报私仇,流放岭南。

吴王李恪,名望非常高,全国各地都有粉丝为他打CALL。然而李恪与长孙无忌有旧怨,长孙无忌心底的小本本都记上了仇。当时的长孙无忌正处理一桩谋反公案,便借机惩治李恪,诬称李恪也参与了谋反。

李恪因此被赐死,死前大骂:“长孙无忌窃弄威权,陷害良善,祖宗有灵,必让其宗族覆灭。”

影视剧里,这种死前的诅咒一般都是必应FLAG,这一段唐史虽不是影视剧,李恪的诅咒却也应验了。没过多久,长孙无忌得罪了一个女人——武则天。

那时候武则天想当皇后,试图贿赂长孙无忌,被长孙无忌无视了。武则天从此怀恨在心,一有机会就向李治吹枕边风。

到了显庆四年,许敬宗指使人向李治发私信,说长孙无忌意图谋反。这次,李治没有选择跟爸比一样把私信拿出来给长孙无忌看,也不与长孙无忌对质,而是直接下诏削去他的官职和封邑,流徙黔州。

长孙无忌的儿子们都被罢官除名,流放岭南。

李道宗、执失思力:呵呵,天道好轮回!

长孙无忌以为这事就这样完了,可是并没有。同年7月,夏天还未过去,李治就命许敬宗复审长孙无忌谋反案,许敬宗派了袁公瑜到黔州审讯长孙无忌。

袁公瑜一到黔州,立即逼令长孙无忌自缢。

#真·令人窒息的操作#

长孙无忌死后,家产被抄没,近支亲属都被流放岭南为奴为婢。到了上元年间此案才平反。

然而,对于已长埋地下的长孙无忌来说,这又有什么用呢?

除了长孙无忌,凌烟阁上有功勋的文臣,还有房玄龄和杜如晦。

这二位为什么要一起讲呢?

因为要是在现代的网络世界里,房玄龄和杜如晦就好比鸣人和佐助、张起灵和吴邪、美队和巴基……他俩是李世民智囊团成员,两个得力COO(宰相),唐朝开国时,许多规章典法,都是他们两人商量制订的。房不离杜,杜不离房,就连玄武门之变,两人也是一起参与的。

李世民同房玄龄商讨国事,房玄龄总是能够提出精辟的意见和具体的办法,但就是做不了决定。这时候,李世民就会把杜如晦请来——因为杜如晦的专长就是做决断,这便是著名的“房谋杜断”。

通过上面的故事,我们不难看出,房玄龄,也就是今天这篇文章的男主角,他很有可能患有选择困难症(同时也有78%的可能是天秤座)。但我们今天不讲选择困难症,讲讲房玄龄另一大顽疾——恐妻症。

先来介绍一下(其实无须介绍)中国古代的婚配制度——丈夫只能娶一位妻子,但是可以纳许多许多妾。

那时候男子纳妾,习以为常。就算是平头老百姓,经济条件稍微好点的,丈夫也会纳个妾,妻子也没法说理。

但皇皇大唐,竟有一人是例外。

那人便是房玄龄。

咱们给他颁个奖:大唐最不渣男奖!

这个时候,就有很多人好奇了:房玄龄莫非是柳下惠转世?传说春秋时期鲁国贤士柳下惠,遇妇人夜奔,主动投怀送抱却坐怀不乱。

(来自柳下惠的画外音:见过那妇人吗?你知道她跟照片长得完全不一样么?我怎么下得去手!)

这些好奇的人中,最八卦的当属唐太宗李世民。作为一国领导者,李世民公然利用手中职权带头八卦,试探“禁欲”的房玄龄。

李世民:“房爱卿,你竭力辅佐朕,有功劳也有苦劳,朕要奖励你……”

房玄龄:“谢陛下——”

李世民:“……绝色美女!你随便从宫里挑,领回家去!”

房玄龄:“不,陛下!臣拒绝!”

李世民:“?”

房玄龄:“臣真的十分感动,然而还是要拒绝陛下。”

李世民只觉胯下一寒,爱卿该不会有龙阳之好?

房玄龄看出李世民在想什么,白了一眼,头摇得像拨浪鼓。

“那到底是为什么不接受美女嘛!”李世民感觉心里像有无数只蚂蚁爬着、挠着,八卦之魂熊熊地燃烧着。

房玄龄长出一口气,说出实情。原来,房玄龄的老婆卢氏,是一个河东狮,要求房玄龄一生只能娶她一人,对她一个人好,宠她爱她……

李世民:“那你就答应她了?”

房玄龄点点头。

李世民:“你这又是何苦呢?”

房玄龄:“因为臣爱她。”

李世民摇了摇头,满心都是不解,他也很爱长孙皇后,可他还是忍不住再爱别人,三宫六院……

房玄龄猜到李世民在想什么,于是留给皇帝一个尴尬却不失礼貌的微笑,然后默默掏出手机去某知名问答论坛回答“一生只爱一人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而李世民呢,则不甘心,背着房玄龄在某个晚上约了一个牌局,想继续打听下他的八卦。

“哎呀,陛下,小房也是无奈啊!”长孙无忌告诉李世民,“小房他老婆是个泼妇,如果发现老公有采摘野花的心思,她立即发威发到惊天地泣鬼神,你不知道那个吓人啊!”

“就是就是!”杜如晦附和道,“玄龄惧内的,耙耳朵!”

李世民:“老杜你个陕西人,咋会四川方言单词了?”

杜如晦:……(陛下,按照套路发展,这不是你该关注的点。)

李世民虽然关注错了重点,但半晌回神,还是决定伸出一双爱心手,将小房房拉出火坑。

第一招:长孙皇后游说法。

李世民派长孙皇后去开导卢氏,长孙同哥哥一样足智多谋,她来到相府,先不慌游说,而是先跟卢氏聊点别的,比如说香香坊的口红,乐悦坊又新捧了哪些小鲜肉,聊得亲近了,两人还经常约着一起逛西市,一起去长安坊的网红店拍照,有时候还一起八卦下杜如晦的夫人——那个女的,啧啧,玩不来的!

长孙皇后同卢氏成了闺蜜,关系铁到可以分享零食、口脂和爱豆(但不包括爱人),长孙皇后这才同卢氏讲:“你看,你老公每天工作繁忙,帮着陛下料理国事,真挺累的。”

卢氏:“是啊,我很心疼他。”

长孙皇后:“要不……让你老公再纳个知冷知热的人儿回来伺候着?端茶倒水,替你分担,也算是为国为民,美差一件!”

卢氏盯着长孙皇后看了三秒钟,拉黑了皇后的一切联系方式。

长孙皇后:得,前头全白铺垫了!!

长孙皇后怏怏回宫,把败绩告诉李世民,李世民一听,很生气呐!命人将卢氏唤入宫中。

第二招:来硬不来软法。

李世民:“美女是朕指给房玄龄的,你区区一介妇人,倘若再阻拦,那就是抗旨不遵,是要杀头的大罪。”

卢氏虽是跪着,但挺着胸、抬着头,道:“妾不怕。妾宁死也不会同意夫君新娶。”

李世民心想:“嘿,这卢氏还真同传言中一样,认准了一个死理软硬不吃!朕不给她来点厉害的,老虎不发威,她当朕是Hello Kitty!”

李世民命人端出一壶酒,说是鸩酒,毒性等同于武侠片里的鹤顶红,宫斗剧里的一丈红。

李世民道:“卢氏,倘若你再不让步,就喝下这壶鸩酒吧!”哼,倒要看看你卢氏能硬到几时。

卢氏上前一步,一仰头,一壶酒顷刻下肚。

大殿里鸦雀无声,大家惊得要么眼珠子快瞪出来,要么下巴仿佛脱节。

哪怕是死亡,也无法动摇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坚持。

卢氏喝完毒酒,觉得胃内翻腾,嘴里酸酸的。受了这么一通委屈,禁不住眼泪珠子“唰唰”掉下来。

“啪、啪!”听见有人在拍掌——是皇帝李世民。

李世民:“卢氏,你回去吧。朕再也不会逼房玄龄纳妾了!”“奉旨纳妾”再不存在。

卢氏很惊讶,自己怎么没死?还好好的?

李世民哈哈大笑,告诉卢氏,方才她喝下去的不过是一壶醋罢了!

这便是“吃醋”的由来。

PS:回家后,房玄龄知道这件事,不仅没有一丝一毫责备卢氏的意思,还手书了一幅“我老婆那么美,做什么都对”,命人做成匾额,挂在家中大堂,传为家训。

封建社会是男权社会,但在唐代,女子的地位还是比较高的。当权者阶级,有女皇帝武则天,有翻云覆雨的太平公主、韦氏等等。普通百姓阶级,女子也能着装大胆、不缠足,随意出街,结伴游玩,吟诗作画、读书,打马球,甚至做官(例如上官婉儿)。

莫高窟曾出土过一份唐朝的离婚协议书:

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之夫妇。若结缘不合,比是冤家,故来相对。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愿娘子相离之后,重梳婵鬓,美扫蛾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女子踏入婚姻,是因为爱情和缘分,如果“二心不同”就可以离婚,同现代社会一样开放。没有沉塘也没有烈女,离开了前任,还能“重梳婵鬓,美扫蛾眉,巧呈窈窕之姿”。离婚的女人就贬值了?不存在的。不爱的要和离,谁也拦不住。而深爱着的,例如卢氏,就是皇帝老子也压不住我,也不可以干涉我的婚姻。

其实房玄龄同卢氏这么恩爱,互相忠贞是有原因的,《太平广记》里记录了一个夫妻俩年轻时的故事(是的,谁还没有年轻过)。

这个故事比“吃醋”惨烈多了,大家先做好心理准备,再往下。

有一次,房先生生病了,非常严重,ICU躺了几个月,被医院下病危通知书的那种。那时候卢氏还年轻,所以房玄龄就同卢氏说:“老婆啊,如果我死了,你找个小鲜肉就嫁了吧!”

卢氏:“我会难过的。”

房玄龄:“别难过,我爱你,所以希望看到你幸福。”说完还自我感动哽咽了一下。

卢氏一听这话,突然就抓起旁边的剪刀,刺向自己的右眼,鲜血淋漓。

房玄龄被吓到,瞬间病情加重:“老婆,你要控制你自己!你这是做什么?”

卢氏便告诉房玄龄,她这是自残剜目来表示终身不会嫁人。

因为你是我的眼,你去了,我便也瞎了。

房玄龄哭得稀里哗啦,这么好的老婆哪里找啊,所以才从来没有纳妾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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