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灵在一边听着她们的对话，半天也没插话。一切诸果，皆从因起，一切诸报，皆从业起。人没有私欲就不会犯错。什么因结什么果。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又有一具新“客户”来了。老秦对凌灵说：“你来吧，是女性给她画好看点。”
凌灵走近一看好年轻，看着跟她也差不多大。
资料显示姓名：宋小嘉，年龄21。
“师傅她怎么死的啊，年龄跟我一样大呢。”
老秦长叹一口气：“自杀的，爸妈送进来的时候哭了一路。”
凌灵不解怎么又是自杀啊：“什么原因知道吗？师傅”。
“我也不是很懂，好像是说什么被网暴了。我年纪大了听不懂啥意思”。老秦挠挠头表示不知道。
“不说了，我先给她化妆了”。凌灵想不通，小姑娘干啥了？怎么就被网暴了呢。
细腻光洁的皮肤，乌黑亮丽的头发。长得也很好看，其实都不用凌灵怎么画。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给女孩擦拭脸部、身体。化妆刷轻轻地拂过她的脸颊。幽幽叹息，为她感到惋惜。
夜晚，宋小嘉出现在凌灵的梦里。大学刚毕业，小嘉自学做自媒体。上传自己化妆的视频，浏览量和点击率都不错。短短几个月就有了几十万粉丝。
刚开始评论里都是小姐姐好漂亮，好想拥有这样的手。小姐姐穿搭出一期吧。小姐姐衣服有链接吗。
直到她用自媒体赚到的钱外加爸妈给她的钱买了一辆豪车后，大批大批的黑粉跑到她的社交平台评论。
网友一“现在做自媒体都这么有钱吗？”
网友二“我看这只是她的副业，主业赚钱多”。
网友三“我和她是高中同学，那时候晚上她就夜不归宿了”。
网友四“原来是做那行的啊，怪不得来钱那么快”。
网友五“我就是说她老是拍一些擦边视频，原来是职业病”。
各种不堪入目的评论向小嘉涌来，一开始她据理力争，发视频自证清白。
可是黑粉根本不管真相是什么，他们就是要让你坠入泥潭。看着你越是难过，他们越是开心。
小嘉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拿他们没办法。她关闭了社交账号，屏蔽周围不好的声音。自己为自己加油。但是她做不到，出门她都感觉有人对她指指点点。仿佛是她真的做了错事。
靠自己努力挣钱买到自己心仪已久的车子，变成了别人污蔑她的武器。
爸爸妈妈安慰她走出阴霾，鼓励她好好生活。她也尝试了，可她却做不到。
她心里真的好难过，她已经解释了无数遍了。为什么都没人相信？为什么他们要相信那些谎言。无数个疑问折磨着她，睡不着觉吃不下饭。终于有一天，她写下了遗书。向爸妈说对不起，说无法继续陪着他们了，说自己好痛苦好痛苦……
最后吞下了老式温度计里的水银自杀了。她听别人说这样死去是最不影响容貌的。一朵漂亮的玫瑰就此凋谢了。
漂亮有钱，未来可期成了她通往死亡大门的钥匙。
每一个敲击键盘造谣中伤她的人都是凶手。
凌灵醒来好难过，胸口堵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