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白韩飞所料,墨连棣以势不可挡之势将周围的城池纳入手中,叫墨昀心慌不已。
以此速度计算,不出十日,墨连棣便能抵达京城,他手下的人马节节败退,叫他丢了巨大的颜面。
这其中也少不了夜霖的功劳,那毒总算是被他破解,墨昀的诡计被公之于众,正是应了柳如眉的那话,水可载舟亦能覆舟。
百姓怒不可揭,却是被墨昀手下强行镇压,心中无不期望墨连棣能够快速的抵达京城,还他们一个太平盛世。
墨连棣多年前便已将手下的人渗透各处,这才有了今日之举。
而此时,雅致的宫殿之中,柳如眉悠然的坐在桌前,看着那已经走到门口的墨昀,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陛下此番前来,可是因为王爷已经快要抵达京城?”
墨昀脸色铁青,满是狰狞,“那又如何?朕才是那真命天子!不过一群宵小之辈,如何能与朕抗衡?”
他没有错,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他乃是君王,帝王之争本就残酷,说他杀兄弑父手段残忍,可是帝王之路,本就由此铺成,他何错有之?
要怪也只能怪他们不够心狠!
柳如眉指尖挑着一根银签不经意的拨弄着那放在桌上香炉之中的烟灰,淡漠开口:“既是如此,陛下又如何会将民女俘获至此?”
“既然陛下胸有成竹,又怎会来到此处?”
墨昀只觉得内心无比烦躁,眼中满是疯狂之色,“有你在朕的手中,他怎敢出手?”
只要柳如眉在他手中,这大梁江山也只能是他的!谁也夺不走!
柳如眉看着墨昀眼底的疯狂之色,也是不敢再继续挑拨,淡漠开口道:“那祝陛下成功?”
墨昀冷哼一声,不再言语,拂袖离去。
柳如眉看着那香炉之中传来的阵阵幽香,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夜霖的医术果真不错,不过到底墨昀只来了两次还是欠缺了几分火候。
正道她着急之时,一个婢女却是低垂着眼眸步入了屋中。
身子格外娇小,端着吃食恭敬上前,“柳姑娘,请用膳。”
话落,猛然抬头冲着柳如眉眨了眨眼,眼眸之中满是俏皮之色。
柳如眉却是心中一惊,下意识的看了眼门外的守卫,一如既往的淡漠开口,“嗯。”
指尖不经意的在桌上划了几道。
那人瞬间了然,恭敬退下。
夜色撩人,整个宫殿都笼罩在阴云之中,一道娇小的人影却是小心翼翼的步入了宫殿,无比滑溜的步入了宫中。
柳如眉看着来人,愤然开口,“你怎么混进来了?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整个如此胡闹?”
眼前之人笑意盈盈的开口,“没关系的,我既然有本事混进来,便有本事出去。”
旋即,一把扑入了柳如眉的怀中,眼眸之中倒是担忧,“柳柳,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那日肖何源院中的一切,他看着眼里,却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柳如眉被人带走。
柳如眉叹气摇头,“你既有法子离开此处,便赶紧离开,此地危险重重,不是你该来的。”
她倒是没问云希是如何混进来的,而且这身高也是与之前相差了不少。
云希却是摇头,“我保护你。”
他好不容易摸进来,又怎会如此轻易的离开?
“柳柳,刚刚你在想什么?可有我能帮上忙的?”方才进来之时他可是没有忘记方才她的神色。
柳如眉摇头,“没什么。”
她怎么可能让他去冒险。
然而柳如眉不说,云希嗅着空气中淡淡的幽香,却也是猜到了几分,“这是师傅制的迷药?”
这是他跟在夜霖身旁时见到的,这东西跟寻常的迷药大不相同,能够使人日益暴躁,最终自取灭亡。
眨眼之间,云希便是明白了柳如眉的心思,含笑开口:“柳柳不防将这东西给我,我知道一个在御书房中当值的婢女,将这东西撒在她身上,或许效果更佳。”
柳如眉眼眸一亮,“当真?”
云希点头,“嗯嗯。”
话落,又是冲着柳如眉开口道:“柳柳,你等我回来,哥哥跟师傅他们在外面接应,我把这东西处理好,就回来带你离开,师傅说,那人快要到京城了。”
听了这话,柳如眉眼前瞬间便是一亮,又是认真的冲着云希开口道:“你小心些。”
云希含笑点头,“嗯。”
与此同时,两道黑影也是急促的在夜色之中穿梭,神不知鬼不觉的窜入了一个铺子之中。
夜霖等人早已是等候多时,恭敬上前,“王爷,云希已经寻到了王妃的下落,恒娘在宫中接应。”
这时,又是一道身影闪入了院中,“人带出去了。”
来人正是一身黑子的阿楠,对于墨连棣这肆无忌惮的差使他们二人,他是敢怒不敢言!
好在他给的报仇还算是丰厚,这才没能让他翻脸,“我去寻恒娘。”
墨连棣与夜褶紧跟其后,夜霖却是留了下来。
云璃眼中带着淡淡的担忧之色,“他们能救出姐姐吗?”
夜霖却是充满了自信,“有王爷在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然而这事儿终究是出乎了夜霖的预料。
这三人尚未靠近皇宫,却是远远的瞧见了宫门口的守卫又是多加了几倍,整个皇宫竟是让他们寻不到一丝机会闯入。
薛楠眼中满是焦急,“他们一定是出事儿了!”
墨连棣脸色也是一变,想也不想的便是准备冲进去。
夜褶连忙将人拦住,“王爷,不可鲁莽,只要你不现身,墨昀不会对王妃如何!”
“王爷,大事要紧!”
墨连棣眼中却满是阴骘,冷然开口:“让开!”
看着眼前暴怒不已的墨连棣,夜褶只觉得头疼不已,身子却是丝毫未动。
恰在这时,薛楠猛然发现了什么,脚步一转,朝着一个僻静的角落而去。
墨连棣二人见状,也是连忙跟上。
二人停下之事,便是见着薛楠蹲在墙角,仿佛是发现了什么,“这是恒娘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