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孽种向来重情重义,自然不会不管薛湛与大司马府。
大司马薛长晟手握兵权,儿子跟墨连棣交好,这让他如何放心?权势这东西还是需得放在自己手中为好。
至于眼前的白韩飞,一个背叛者,失去了他的信任,还能发挥作用,也算是他发挥的最后一点余力。
“但愿如此。”
旋即嘴角又是勾起了一抹弧度,勾唇一笑,“既然如此,你便随薛长晟一块儿前去吧,如此一来,也能替朕好生的监视,若是这薛长晟有什么异心,那便就地处觉!”
这话中森冷的寒意,叫人不寒而栗,一双眼眸之中,满是阴骘,平白的叫白韩飞心中猛然一沉,后脊一阵发凉。
这一招,就是要将他往死路上推!彻底绝了他的后路,墨连棣本就对他心存芥蒂,此事过后,怕是不会轻易的相信他。
可是看着墨昀脸上那冰冷的寒意,心中又是猛然一沉,当即恭敬的颔首,“微臣领旨。”
墨昀又是勾起了一抹笑意,抬步上前抬手在白韩飞的肩膀上拍了拍,“韩飞,你要知道朕是你的表哥,总不会害你的。”
白韩飞心中满是愤怒,却也是不敢表露分毫,恭敬无比的开口,“微臣知道。”
墨昀见状,这才满意的点头,大步离去。
在其身后的徐公公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嘲讽,也不看看自己到底几斤几两,竟然还想着背叛陛下?当真是愚不可及!
待二人走后,白韩飞脸上满是苦涩,双拳也是不由紧握,伴君如伴虎,这话果真不假。
报应好轮回,当年白家帮助了墨昀,换来了白家的辉煌,可是如今……
也该是成了他白家偿还的时候了。
……
泉州。
墨连棣在路上耽搁了好几日,这才周转到了泉州。
虽然浪费了不少时间,不过柳如眉倒是养好了身子,脸色也是红润了不少。
四喜静静的站在一旁,那张因为柳如眉而消瘦了不少的面容,此时也是恢复了不少。
那双乌黑而晶亮的眼眸此时却是眨也不眨的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脸上满是笑意。
总觉得柳姑娘醒来之后变了许多。
“啧啧啧,苍天怎么如此不公平?老子劳心劳力,费尽了心思,却还要整日里看着他们你侬我侬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话说你跟夜褶怎么样了?”
“我告诉你啊,夜褶就是个闷葫芦!就是喜欢闷着……”
“不过夜褶喜欢你倒是有些让我费解,你到底有哪点好的?”
“长的勉强算是中等,身材微胖……我靠,夜褶你想要谋财害命啊!”
夜霖的话尚未说完,一道冷光便是突然而来,打断了他的话语,一双眼眸之中满是怒火,“你知不知道老子的命是很金贵的?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你赔的起吗?”
夜褶冷然开口:“聒噪!”
一旁的四喜鼓着腮帮子,眼眸之中满是愤怒,“嘴碎!一个大老爷们怎的如此嘴碎?难怪嫁不出去!”
听了这话,夜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却又说不上来,来不及思考,夜褶凌厉的剑招便是朝着他袭来。
夜霖心中满是悲愤,“你再动手休怪老子不顾念情意了!”
“喂,你当真想要杀了我?”
“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老子给你道歉还不行吗?”
“王爷,王妃救命啊……”
墨连棣此时脸色却是格外的阴沉,风和日丽,好不容易腾出空来二人作伴,若是被打断,换做是谁只怕心中也会有些不痛快!
“你的武功是该好好提升了!夜褶,此事便交由你吧!”
旋即话落,便是拉着柳如眉的手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留恋。
夜霖睁大了眼眸,“王爷,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见着墨连棣不为所动,夜霖也只好是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柳如眉,一边躲避着夜褶凌厉的剑招,一边委屈巴巴的开口:“王妃……”
柳如眉看着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眼中也是闪过了一抹笑意,“我觉得王爷所言有理。”
夜霖瞬间绝望,真的让夜褶教他真的会生不如死的啊!
四喜眼中也是闪过了一抹笑意,也不再管身后之人,抬步便是跟着柳如眉二人离开。
看着身后的四喜,柳如眉突然想起了什么,抓住了墨连棣的手臂,轻声开口道:“我向你讨个人可好?”
墨连棣眼中满是柔光,抬手便是将那柔荑握在了手中,“随你。”
柳如眉勾唇一笑,若有所思的看着身后的四喜。
若是这二人当真能成一对儿倒是极好的。
墨连棣察觉到她的视线,几乎是瞬间便是明白了柳如眉的心中所想,勾唇一笑,轻声开口道:“柳柳,我们的大婚尚未举行呢。”
不过他想要给她最好的,这泉州到底还是寒碜了许多。
柳如眉脸上难得划过一抹羞涩,咬牙转移了话题,“墨昀眼下怕是不会放过你,你打算如何?”
闻言,墨连棣神色一顿,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复杂,“不会有事儿的。”
柳如眉皱眉,却也是没有多问,只是轻声开口:“墨昀虽说昏庸,可到底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千万要小心。”
墨连棣心中微暖,眼中也是闪过了一抹柔光,“本王知道,不会让你没了夫君的。”
柳如眉一听当即便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没个正形!“墨离天怎么样了?”
墨连棣虽说极不愿意在她口中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可墨离天到底也是对她有恩,是以也是没有隐瞒,将墨离天的抉择一五一十的告知,“眼下他应该离开京城了。”
柳如眉眉头微皱,总觉得墨昀不会轻易的放过墨离天。
墨连棣此时又道:“本王早有准备,会保他安然无恙。”
……
然而此时,墨离天抱着怀中的女子,眼眸之中满是暗沉,心中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
“皇儿,本宫不甘心……不甘心……”
她乃是当之无愧的天之娇女,怎能落得如此下场?
为何多年的谋划会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