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目的火光映在四喜的身上,显得有些诡异,若是旁人在此只怕会被吓上一跳。
四喜眼眶通红,声音哽咽,“爹爹,娘亲,你们一定要保佑柳姑娘好起来。”
“柳姑娘对我最好了!”
“还有王爷,柳姑娘没了,再也可如何是好?”
“那宁嫣儿当真是可恶至极,总是欺负柳姑娘,爹爹,娘亲若是见到了她,一定要给柳姑娘报仇!”
“都怪她柳姑娘才会变成这样。”
“……”
听着四喜的喃喃自语,夜霖脸上的笑意却是更加深了几分,嘴角也是勾起了一抹弧度,当真是个有趣的小丫头。
什么时候王府里竟然有了这样一个小丫头了?
心中正思索着,身旁的夜褶却是抬步走了过去。
夜褶看着那单薄的背影,不由皱眉,他倒是未曾察觉,这小丫头竟然瘦了许多。
“王府里禁止祭祀。”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四喜心中徒然一抖,险些跌入了火盆之中。
好在夜褶手疾眼快,将人捞了起来,“半夜不睡,来这里做什么?”
夜霖却也是睁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他莫不是出现幻觉了?
夜褶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与夜霖的震惊截然相反的四喜一脸怒意,愤然开口,“你这人怎么走路没声音?不知道人吓人要吓死人的?我不睡觉关你什么事儿?”
夜褶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冷然开口:“王府里祭祀,乃是死罪!”
闻言,四喜心中突然一抖,方才那嚣张跋扈的气势也是瞬间消失不见。
看着那脸色冰冷的夜褶,四喜眼中闪过一抹忐忑,那乌黑的眼眸之中也是带上了些许哀求,“你能不能不要告诉王爷?”
夜褶嘴角微扬,淡漠开口:“我有什么好处?”
一旁的夜霖早亦是目瞪口呆,这当真是夜褶?不会被什么人给假冒了吧?
下意识的上前,一脸古怪的摸了摸他的额头,口中喃喃自语道:“也没发烧啊?”
怎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白痴般的动作让夜褶不由皱眉,眼眸之中也是闪过了一抹冰凉。
四喜这时方才注意到夜褶身旁的男人,眼中划过一抹不解,“你是?”
她怎的从未在王府中见过他?
夜褶淡漠开口,“夜霖,王爷的大夫。”
言罢,便是冷然冲着夜霖开口,“直走右拐,最后一间房,自己去找。”
旋即便是拉着四喜离开,还不忘冲着那尚未回神的夜霖开口道:“顺便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了。”
等到夜霖回过神来之时,眼前已经没有了夜褶的踪迹,看着那仍旧顽强的火苗,若有所思的开口,“这出去一趟回来,王府竟然变了个样。”
“铁树开了花,王爷有了王妃,夜褶竟然也有了情人!”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戏?”
“不对啊,夜褶这个木头怎么会谈情说爱?王爷天赋异禀也就算了,这委实有点不正常!”
夜褶尚且不知夜霖的纠结,带着四喜便是朝下西苑的方向而去。
“那人能够救柳姑娘?”四喜眼眸之中满是希冀。
夜褶淡漠开口:“王爷不会让王妃有事儿的。”
他相信夜霖一定能够做到!若是他不能做到,怕是就没人了。
四喜抿唇,眼眸之中满是担忧之色。
少顷,夜褶停下了脚步,淡漠开口,“回去吧,早些休息,最近不要出府,外面不大太平。”
旋即不等四喜的回答,便是转身离去。
四喜睁着那双乌黑的眼眸,眼眸之中满是不解,这人不打算提方才之事?所以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思及此,四喜眼中也满是迷茫,不过瞬间也是松了口气,这样最好。
夜霖静静的倚靠在门口,见着夜褶走来,眼中闪过一抹戏谑,“那小丫头是谁?”
“我瞧着长得倒是格外的喜庆,她是王妃的丫鬟吗?”
“没想到我这才离开多长时间,王府中的两颗万年铁树竟然开花了,当真是不可思议。”
“唉,那小丫头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心思,我跟你说你这闷葫芦性子可不行!还是得跟。薛湛好好学学。”
“哎,你别走啊,你这样是要吃亏的!”
“要是那小丫头瞧上了别人,可有得你哭的!”
“……”
这聒噪无比的话语让夜褶心中着实是有些不快,然而这话唠仍旧是毫不停歇,夜褶实在是忍无可忍,手中的长剑猛然出鞘。
夜霖早有准备,当即便是闪身,眼中满是戏谑,“怎么?说不过就要动手啊?”
“莫不是被我戳破心思了?”
“我告诉你……”
夜褶眼中闪过一抹冷光,“既然如此,便陪我打上一场吧!也好让我瞧瞧你这两年长进了多少。”
“喂!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靠,你来真的!”
“住手!老子不说了还不行吗?”
“老子的衣服,真以为老子怕你不成?你给老子等着!”
“……”
黑暗之中,两道黑影不断的在黑暗之中穿梭,快得叫人无法捕捉。
夜褶招招致命,叫夜霖有些招架不住。
他善医术,学习武功也不过是方便于自己行走江湖,自然不会是夜褶的对手。
很快,夜色之中便是传来了一阵阵凄惨的哀嚎,在这黑暗之中显得格外的渗人。
月色皎皎,东宫之中,有一温润男子悠然而坐,桌前放着浊酒一杯,悠悠倒入口中。
入口满是苦涩,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借酒浇愁。
望着那皎洁的月光,墨离天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
少顷,一道人影徒然闪入了院中,带着些许冰凉。
“你来了。”
墨连棣淡漠上前,在其身旁坐下,自顾自的倒了杯酒水灌入口中。
“本王欠你一个人情,你想要什么。”当日怀远侯府出手,他是去救她,虽然没能救得了柳柳,可终归这人情是欠下了。
他一向不想欠人人情,也不愿让他被柳柳记挂,如此还了也好。
墨离天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