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地方是什么情况,没有人不会比薛湛更加的清楚,那宁嫣儿竟然将她扔去了那个地方,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四喜那双乌黑的眼眸之中也是染上了汹涌的寒光,“那女人就该被千刀万剐!”
竟然对柳姑娘做出这样的事儿,死一万次也不足以偿还她的罪孽。
云希云璃兄弟二人也是咬紧了牙关,脸上满是刻骨的恨意与自责。
这时,一位大夫恭敬的走到了墨连棣的面前,行了一礼,忐忑的开口道,“启禀王爷,柳姑……王妃身上撒了兽涎草。”
这柳姑娘还当真是可怜,被人丢进了那乱葬岗,还被服下了软筋散,身上还撒了这东西,分明是要她的命啊!
墨连棣脸色又是一沉,眼眸之中满是无尽的冰凉,幸好……
薛湛心中也是一惊,他也曾在那个鬼地方呆过,可是全然没有柳如眉这般狼狈……
那大夫又是咬牙开口,“还有一事……小人不知当不当讲。”
也只能是关于这柳姑娘福薄,竟然还沾染上了这些东西。
墨连棣锐利的眼眸顷刻间便是落在了他的身上,让其如坐针毡,“说!”
那大夫心中一抖,眼眸之中满是无尽的惶恐,慌忙的跪倒在地,声音中也是带着些许颤抖,“柳姑娘身上伤口有些乃是被人骨划伤,染上了……染上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若是柳姑娘不曾受伤或许还会无事,可是……
那东西沾染上了可是无药可救!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墨连棣眼眸之中满是阴骘,“本王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都得让她好起来,否则本王定斩不饶!”
闻言,那大夫脸色更加的慌乱不已,瑟瑟发抖的跪倒在地,那方才围在柳如眉身前的大夫也是跪了下来,眼眸之中满是恐惧。
沾染上的那个东西,根本就是无药可救,他们别为它法!
“划伤王妃的人骨上带有尸毒!”这东西怕是也只有那乱葬岗中才会存在,那里尸体云集,想要孕育出着毒并不难!
“还请王爷恕罪!”
那柳姑娘的身上有不少这样的伤口,他们已经用尽了办法,仍旧是没有将这东西弄出来,怕是这柳姑娘是没几日活头了。
墨连棣周身的寒意更加深了几分,脸上满是汹涌的怒火,只叫人觉得周身一凉。
下一瞬,那大夫只觉得胸口一痛,便是被墨连棣一脚踹倒在地,“本王无论你用什么办法,也得让她安然无恙!”
旋即,眼眸又是落在了张伯的身上,不必多言,张伯瞬间便是明白他的意思。
连忙恭敬行了一礼,“还请王爷放心,老奴这就去张贴告示,必会有人能解此毒!”
话落,便也是慌忙而去。
薛湛一时间也是陷入了沉默之中,尸毒,这可是要人命的东西。
柳如眉啊柳如眉,你若是有个什么好歹,这京城怕真的得翻天了!
“本公子也去帮忙!”
路过四喜三人身旁,也顺手将这三人给拎了出去,眼下的墨连棣只怕心情十分不好,还是离远些为妙。
然而云希却是抿唇,眼眸之中满是忐忑,下意识的攥紧了云璃的手,口中呢喃道:“柳柳不会有事儿的。”
四喜眼眶中的泪水也是不由自主的落下,这老天真的如此不公平?
柳姑娘这么好的人为何要横遭此难?
顷刻间,屋中便是只剩下了墨连棣与夜褶还有那几个大夫。
此时那几个大夫心中也是惴惴不安,甚至想要跟着薛湛等人离开,却又不敢妄动分毫,生怕触怒了眼前的这尊杀神。
当夜褶朝着他们挥手,示意让他们离去之时,几人心中皆是大喜过望,忙不迭地转身离去。
墨连棣看着那躺在床上,脸色灰白的女人,眼眸之中满是浓浓的自责,若是他再快一些,再小心一些,是不是她便不会如此了?
抬手轻轻的扶上了那白皙的面容,眼眸之中满是柔光,然而那口中的话语却是叫人心底发凉,“夜褶,柳柳受过的,本王要那女人也一一遭受,留着她的性命。”
夜褶恭敬点头,“是。”
旋即深深的看了一眼那躺在床上的柳如眉,这才转身离去。
带上房门,夜褶抬步便是朝着那地牢的方向走去。
而此时。
皇宫之中。
墨离天跪倒在地,神色淡然,静静的看着那坐在高位上的墨昀,沉默不语。
墨昀脸上却满是森冷的怒意,毫不留情地抓起桌上的砚台,狠狠的朝着墨离天的身上砸去,“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忤逆朕?”
当真是他的好儿子,竟然胳膊肘往外拐,不知死活的将墨连棣的消息拦下!
他难道就不怕这孽种包藏祸心?
“就为了一个女人?便是将你迷到如此地步?简直是让朕失望至极!”
猩红的鲜血顺着额角落下,墨离天抿唇,脸上温润的笑意被清冷所取代,淡漠开口:“父皇以为能拦得住他?”
墨连棣的能力推他再是清楚不过了,欠人的终归是要还的,当年之事他虽不知是什么情况,可是却也能够明白,墨连棣的父亲才是先皇定下的继位人选。
先皇与墨连棣父亲的突然暴毙只怕与他的父皇脱不了什么干系。
此事若是换在从前,他不会怀疑到墨昀的头上,可是如今……
这话落在墨昀的耳中,显得无比的刺耳,怒然开口,“朕才是这大梁的帝王!他墨连棣不过是一个王爷!包藏祸心,以下犯上,朕不重罚何以捍卫朕的威严?”
墨连棣早已是他的心头大患,心中无比的懊恼,当年为何没能将这孽种斩杀?
若非如此,今日又怎会如此麻烦?叫他步步受制?
墨离天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嘲讽,“墨连棣位高权重,手中握有兵权无数,父皇当真不怕逼急了他?”
这后果,他承担不起!否则他也不必隐忍至今。
“父皇,此事本就是怀远侯府理亏,此时撕破脸面,对父皇有害无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