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嫣儿如此肆无忌惮,只怕是抱着必杀之心,他们三人怕是谁也不会放过。
柳如眉心中冷笑连连,到底是低估了宁嫣儿心头的恨意,竟是让她如此丧心病狂,连墨离天都抓!
夜褶当即便是摇头,“属下定会护王妃安全。”
若是将柳如眉扔在此处,他也无颜回到国安王府面见王爷!
墨离天眼中冷光也是一闪而逝,“本宫倒是不信,他怀远侯当真敢如此!”
夜褶不由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之色,“那怀远侯也不是个蠢的,既然对你动手,就不会让你将消息传出去,这世界上唯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墨离天脸色也是难堪了几分,“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虽然夜褶说的在理,可是他怀远侯当真敢吗?
夜褶闻言,也是不再言语,静静的待在柳如眉的身旁。
柳如眉也是觉得头疼不已。
此时还有一人比柳如眉更加的头疼,这人便是怀远侯。
“你怎么将太子殿下也给带回来了?”
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叫人抓住了把柄,他怀远侯府只怕得满门抄斩啊!
虽说这墨离天今时不同往日,齐皇后倒台,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可是那到底是皇帝的儿子。
若是有个什么好歹,墨昀能饶得了他们?
宁嫣儿眼中满是怨毒,本来计划得好好的,又是挑了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打断了他们的全盘计划。
“爹爹,嫣儿也是被逼无奈,太子殿下突然出现,若是将他带回来,只怕咱们早就已经大祸临头了。”
话落,仿佛又是想起了什么,声音中透露着几分咬牙切齿,“爹爹,你该不会不知道吧?这贱人可是将太子殿下迷住,太子殿下又是看见了嫣儿,势必不会放过怀远侯府的!爹爹,我们已经别无他法。”
“爹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块儿……”
这语气中满是阴骘与森冷的杀意,叫人不敢忽视。
不可否认,这的确是眼下最为合适的办法,可是那到底是一国太子……
怀远侯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眼眸之中满是杂乱,“再让为父好好想想。”
宁嫣儿心中一急,愤然开口:“爹爹,你还在想什么?王爷已经查到了我们的头上,若是在没有决断,只怕是要被王爷归之于太子一党!如今太子势微,皇后倒台,我们已经别无办法!”
“还请爹爹放心,等到嫣儿成了国安王妃,定然不会忘记爹爹的恩情,相信王爷也会感激爹爹,到了那时,何愁怀远侯府的风光不在?”
这番话,的的确确是叫怀远侯无比动心,可是这皇位之争又岂是什么简单的事儿?
如今坐在那皇位之上的是墨昀,墨连棣虽然位高权重,可终究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更何况,墨昀本就忌惮墨连棣,只怕暗中早有准备……
这皇位之争,未曾落下帷幕,什么变故都有可能发生!
若是动了太子殿下,他们怀远侯府可就当真是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宁嫣儿见着怀远侯心中犹豫不决,忍不住咬牙,“爹爹让嫣儿嫁给王爷,不就是有这个打算?还是说爹爹以为王爷会失败?”
“爹爹,王爷位高权重,那人又岂会是王爷的对手?爹爹,你还在犹豫什么?”
若是待到事情成了定局,到时候怀远侯府再想要捞到什么东西,可就晚了!
都说患难见真情,眼下这个情况,若是怀远侯府主动送上门去,向来王爷不会拒绝。
怀远侯看了眼那一脸坚定的宁嫣儿,犹豫了片刻,终究是咬牙点头,“好!不过此事,交由我来处置,你从未见过太子殿下。”
还有那夜褶,也是须得暗自处理掉才好!
宁嫣儿心头一喜,眼眸之中满是笑意,“女儿多谢爹爹!”
……
黑暗之中,一道脚步声徐徐而来,令屋中的三人皆是睁开了眼眸,夜褶与墨离天二人眼中满是冰凉,下意识的便是将柳如眉挡在了身后。
少顷,屋中的黑暗瞬间被驱散到了角落,宁嫣儿含笑的眼眸便是出现在了视线之中,“太子殿下,夜侍卫,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纵然是武功高强那又如何?如今还不是成了她的阶下之囚?柳如眉这回还有谁能护你!
墨离天冷然开口:“安宁郡主好大的胆子!”
宁嫣儿勾唇一笑,“太子殿下说笑了。”
言罢,身后的黑衣人便是徒然上前,将墨离天与夜褶二人带走。
二人心中满是愤然,可却四肢酸软无力抵抗。
“安宁郡主是诚心要跟王爷作对?”若是王妃当真有个什么好歹,只怕整个怀远侯府都不够赔的!
宁嫣儿脸上满是笑意,却是不达眼底,“夜侍卫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她怎么可能跟他作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总有一日他会明白的,这世界上,唯有她宁嫣儿能够与他比肩,柳如眉,呵,什么也不是!
待四周归于平静,宁嫣儿这才看向了那坐在角落里的女人,眼眸之中满是无尽的嘲讽,“本郡主已经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识抬举,自己找死,与本郡主无关!”
柳如眉神色淡然,全然没有丝毫畏惧,静静的坐在原地,没有言语。
宁嫣儿最是见不得她这幅模样,脸上的恨意几乎要将她的面容扭曲,“你不是喜欢尸体吗?本郡主今日便满足你的心愿!”
话落,便是自身上取出了一物,含笑撒在了她的身上,“那乱葬岗多的是尸体,刚好可以让你研究个够!”
“本郡主倒是忘记了,那地方不止尸体多,那些蛇虫鼠蚁更是数不甚数,还有那豺狼……柳姑娘,可满意本郡主给你寻的这个地方?”
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上的皮肉被吞噬,痛苦的在那尸体堆积之处苟延残喘,直至尸骨无存!
柳如眉冷眼看着眼前的宁嫣儿,终于是吐出了两个字,“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