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之中,一狼狈至极的人影被锁在其中,身上的伤口已经在那水中泡的隐隐发白,脸色也是苍白之极,显然是受了重伤。
少顷,一道浅浅的脚步声缓缓而来,虽然微弱,却也是让那水牢之中的人睁开了眼眸。
那眼眸之中不见丝毫痛苦之色,满是精光,看着那站在水牢边缘的锦衣男子,眼中满是嘲讽,“楚老爷你可算是来了。”
周围之人很快便是端来了一把藤椅放在处怀康生后,楚怀康眼中满是笑意,悠然落座,“让恒娘久等,是老夫之过。”
恒娘脸上笑意不减分毫,妖娆开口:“奴家不过是一女子,楚老爷却将奴家困在这水牢之中,可是对奴家起了歹心?”
楚怀康大笑:“这是自然,恒娘能文能武,自然令老夫心仪!”
“唉,奴家貌美如花,人见人爱,可是除了爷都能当奴家的爹了,竟然起了这番歹心,当真是不知羞耻!”恒娘似娇似嗔的开口,眼眸之中有万般风情,叫人留念。
楚怀康眼中的笑意却是更加深了几分,“不愧是恒娘,老夫不过是听闻恒娘之名,心中颇为好奇,特意请恒娘入府一叙,无奈之下,用了这等法子,还请恒娘莫要见怪。”
恒娘眼眸扫过身上那被锁住的铁链,仍旧含笑开口:“楚老爷这清的法子未免也太过惊喜了。”
话落,又是勾唇一笑,“不知徐老爷废了这番功夫将恒娘请到此处是为何事?”
特意花了高价让她接下这个任务,还费尽心机的引开了阿楠,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楚老爷勾唇一笑:“日后便知,只是,在此之前还须得委屈恒娘几日。”
恒娘低声一笑,眼眸之中的嘲讽溢于言表。
“好生照料恒娘,莫要叫旁人以为我们楚府待客不周。”
“是!”
见着楚怀康离去,恒娘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果真是个老狐狸,老奸巨猾!
楚怀康跨出水牢,眼中的笑意顷刻间便是消失不见,冷然开口:“务必要让这贱人把那东西给交出来!”
“是。”
国安王府。
阿楠一脸的担忧,辗转反侧,终究是无法陷入沉睡,抱了一壶酒坛爬上了屋顶,谁知,方才做了片刻,一道急匆匆的人影便是自西苑门外急急走来,将张伯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只见那人毫不客气地闯入西苑,来到了墨连棣门前,“墨连棣,那宋扬和徐茂生死了。”
来人正是一脸焦急的薛湛,脸色满是阴沉,这二人此时死去,只怕会被有心人利用,是以他这才着急的赶了过来。
少倾,墨连棣与柳如眉齐齐从房间中走了出来,皆是眉头紧皱,“怎么会死了?”
薛湛摇头,“不知,今晚衙役换班时发现的!”
言罢,又是自手中取出了一物,“这个是在徐茂生尸体手中发现的。”
柳如眉尚未看清那东西,便是被阿楠一把夺过。
看着神出鬼没的阿楠,薛湛微微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然而未曾有人回答他的话语,阿楠紧紧的握着那手中之物,咬牙开口:“这是恒娘的。”
柳如眉自他手中接过,看着那精致小巧的耳坠,眼中猛然一沉,恒娘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天牢之中?
墨连棣眼中冷光一闪而逝,冲着薛湛冷然开口:“不得让任何人知晓此事。”
薛湛点头,早在他过来之时便是已经下令,看着徐茂生与宋扬二人的尸体,他心中总有一丝不好的预感,这才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可是他们要动手了?”
墨连棣抿唇,脸上满是冰凉一片:“尽快找到恒娘。”
薛湛眼中染上了些许不解,“恒娘怎么了?”
不过看着阿楠脸上的神色,便也是瞬间明白恒娘定然是出事儿了!
“我去看看。”恒娘的耳坠为何会出现在天牢之中,莫不是有人想要栽赃嫁祸?目的是什么?
阿楠也是冷着一张脸开口:“我跟你一块儿去。”
墨连棣颔首,倒也是没有跟上,“嗯。”
薛湛当即便是二人离去,眼眸之中满是暗沉。
待三人离去后,墨连棣转身便是回了屋中,唤来了夜褶。
四喜与云希兄弟二人听到动静赶来之时,西苑已经是人去楼空了,“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云璃抿着红唇,眉头紧皱,无奈摇头。
云希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脸上却是满是不快:“怎么都不叫上小爷?”
衙门,天牢之中。
柳如眉闻着空气中那淡淡发霉的味道,不由眉头微皱,脚下步子却是不曾停下。
少倾,肖何源忙碌的身影便是出现在了三人的视线之中。
肖何源见着柳如眉眼中也是闪过了一抹凝重,“这二人皆是一剑封喉,一击毙命。”
柳如眉看了眼那尸体上的伤痕,眼中闪过一抹凝重,“阿楠,之前宋长安杀人的那雪域蚕丝在恒娘手中?”
阿楠眼中满是阴沉,微不可察的点头,“是。”
在恒娘手中的雪域蚕丝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这二人身上的伤口分明就是与之前宋长安的那案子之中的痕迹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如眉百思不得其解。
肖何源眼中划过一抹不解,柳如眉倒也是没有隐瞒,将其全然告知,“在此之前可有旁人来过?”
肖何源点头:“就在半个时辰前徐夫人来探望过徐老爷,守在门口的衙役见着徐夫人许久不出,便是前来寻找,却不曾想看到了二人的尸体,徐夫人不知所踪!”
柳如眉眼中寒光微闪,正欲开口说话,便是听着肖何源又道:“薛大人已经派人去了徐府。”
柳如眉颔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阿楠,此事绝不可能如此凑巧,且不说这徐夫人会不会武功,就说恒娘手中的雪域蚕丝为何会出现在她的手上?
阿楠顷刻间明白了柳如眉的意思,冷然颔首:“我去一趟徐府。”
无论真相如何,这雪域蚕丝出现在徐夫人的手上,便是说明,徐府跟这事儿脱不了什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