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皓宇见着张岚凤仍旧执迷不悟,心中是充满了怒意,再也是忍不住的起身,冷声开口:“谁若再妄动一步,休怪我翻脸无情!”
“放肆,我才是白家的主母!谁若杀了这贱人,重赏黄金千两!”
“母亲!”
众人闻言皆是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听谁的为好。
不过,看了一眼那柳如眉身旁的夜褶,皆是心中一颤,竟是无人敢轻举妄动。
重赏之下另有勇夫,这句话自然是不做假的,可是这银子自然是须得有命去花才是。
见着众人不为所动,白皓宇心中吐出了一口浊气。
张岚凤却是咬牙开口,“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动手!”
夜褶眼中满是嘲讽之色,这女人果真是疯了。
柳如眉也不愿再去搭理这一出闹剧,当即便是来到了连沁的尸体前,取出那随身所带的工具,便是堂而皇之的在沁芳院中开始了验尸。
白皓宇也是不愿再让张岚凤如此折腾丢人现眼,连忙便是吩咐了人将其关进了房中。
看着柳如眉在连沁的尸体上检验,只觉得一阵作呕,可是看着柳如眉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却又是只能深深忍住。
想到方才张岚凤作死的行为,白皓宇也是只能咬着牙上去。
可还未接近柳如眉,便是被她身旁的夜褶给拦了下来。
夜褶冷眼看着白皓宇,眼中的冰冷让人窒息。
白皓宇咬牙冲着柳如眉开口:“柳姑娘,今日之事,还请柳姑娘谅解,母亲她只是忧思过度,还请柳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
柳如眉抿着红唇,脸上满是淡漠,一双美眸打量着手中的尸体,眼中满是冰凉之色,“今日之事,小女会一五一十告知白大人,至于白大人如何处置,小女无法干预!”
张相爷是死有余辜,张岚凤将这事儿算在了她的头上,她也认了,只是,张岚凤的杀心是真的,竟然是白家之事,那边交给白大人处置。
白皓宇神色一顿,眼中满是复杂之色,他本是想要让柳如眉将此事揭过,墨连棣先放置一旁,母亲已经是被父亲所不喜,若是这事儿捅到了父亲耳边,父亲定然不会轻饶了她!
原以为这柳如眉终究是个女人,女人的怜悯之心总是无比泛滥。
张相爷毕竟是因她而死,他想着这柳如眉心中多多少少也是该有几分愧疚的,可是却没有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狠心!
可是事已至此,他也不敢再多说,生怕惹怒了这女人,让她买墨连棣身边告上一状,只怕整个白家都得遭殃。
柳如眉倒是不知白皓宇的心思,仍旧忙着手中的动作。
这连沁生的貌美,宛若睡美人一般,不过面容却是煞白,时隔多日,还能将这尸体保存的如此完好,想来那白韩飞也是用了心的。
柳如眉很快便是自那连沁的胃里找到了些许黄色的花瓣,且发现了她的心脏亦是有些问题。
“果然是死于毛鹃!因心悸导致的休克,且长时间无人注意,这才至死!”
不过她心中仍旧带着些许疑问,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眼睁睁的看着柳如眉将尸体的胃给挖了出来,仔细翻找,最终又给塞了进去。
这恶心的一幕让不少人皆是脸色大变,有胆小的更是直接晕了过去。
就连白皓宇也是觉得心头翻涌,却又是碍于颜面,只能深深压下。
白韩飞与墨连棣一前一后踏入白家,方才步入其中,一个小厮便是急忙的走了过来,忐忑的看了一眼墨连棣,连忙俯身在白韩飞耳边低语了几句,白韩飞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
一双眼眸之中涌出了森然的怒意。
墨连棣看着二人如此,不由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难不成是柳柳出事儿了?
白韩飞看着墨连棣连忙便是掀起了长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微臣管教不严,还请王爷恕罪!”
墨连棣当即冷哼一声,“若是她有半分损伤,本王定不轻饶!”
白韩飞心中一紧,当即便是连连点头,慌忙起身,将人带到了沁芳院中。
看着眼前的场景,墨连棣很快便是明了,见着柳如眉安然无恙,眼中的冷意这才削减了不少。
白皓宇见着墨连棣,不由心中一紧,连忙便是冲着二人开口道:“又是儿子的错,儿子没有拦住母亲!”
“王爷,皓宇愿为母亲受罚,还请王爷饶母亲一命!”
白韩飞心中怒火中烧,可念着白皓宇是他唯一的儿子,也只能是开口道:“此事微臣定然会给王爷一个满意的交代!”
墨连棣冷哼一声,冷然开口,“但愿如此!”
柳如眉倒是未曾多言,在一旁婢女打过来的清水下净了手,冲着白韩飞开口:“白大人,连姨娘的确是中了毛鹃之毒而亡。”
白韩飞咬牙,“柳姑娘可有找到凶手的线索?”
柳如眉嘴角眼眸微闪,冲着白韩飞开口道:“还请白大人随我来!”
白韩飞眼中划过一抹不解,下意识的看向了墨连棣,见着墨连棣神色如常,便也是点头。
白皓宇心中却满是好奇,她当真知道了那凶手是谁?
柳如眉带着几人再一次的来到了那破败的小院。
兰芳仿佛早有预料,听着这脚步声,脸上满是嘲讽,竟然是开口道:“你来了。”
那低沉暗哑的声线宛若是被浓烟熏过一般,沙哑无比。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一惊,柳如眉不敢置信的开口,“你会说话?”
兰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也是比较费力罢了,让我猜猜,白大人,白少爷也该来了吧!”
白韩飞却是瞬间了然,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竟然是你!”
白皓宇却是眉头微皱,“柳姑娘,是不是弄错了,她是个瞎子,怎么可能杀人?”
只怕是连路都走不清吧!
柳如眉眼中却是滑过了一抹冰凉,“那毛鹃应该是你昨日换回去的吧,你没想到我们会突然而来,一时之间来不及离开,便是只能躲在了花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