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眉听到动静,连忙便是穿上了外衫,匆忙的赶了出来。
薛湛见状,当即便是眼眸一亮,抬步便是要朝着柳如眉的方向狂奔而去。
不曾想,阿楠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眼前,将他拦下,“赔钱!”
有缘客栈也是他想闯就能闯的吗?
恒娘眼中也是带着些许冰凉,看着那倒在地上破烂不堪的门,怒然开口:“你知道这门有多贵!说踹就踹!一千两银子,拿来!”
治不了墨连棣,她还管不了一个薛湛吗?
薛湛闻言,不由双眼一瞪,眼眸之中满是不可思议,“一千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不就是一道破门吗?最多一两银子!”
正当他的银子是捡来的不成?
不用阿楠动手,恒娘便是闪身上前,几招便是将他压在了身下,“这门的确不值一千两,多出来的,是你赔给老娘的精神损失费!看着你就糟心!”
看着恒娘如此快速的招式,柳如眉眼中满是诧异。
夜褶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弧度,薛湛,你竟然也有今天!
薛湛忍不住咬牙,冲著身上的女人怒吼道:“你还是个女人吗!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还不快给本官起来!”
他好歹也是堂堂的京兆尹,竟然就这么被人压在了身下!这让他的脸面往哪搁?
恒娘不由冷哼了一声,“一千两银子给老娘,老娘就放过你!”
薛湛脸上满是窘迫,踌躇了半晌,这才吐出了一句话,“本官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
恒娘勾唇一笑,悠然起身。
薛湛心中瞬间吐出了一个浊气,这世界上怎么有这样凶悍的女人?
然而,这一口浊气放才吐出,耳边又是传来了恒娘妖娆的声线,“没有银子,阿楠你就把他的衣服扒了,扔出去!这身衣服好歹也值几两!”
阿楠含笑点头,冲着薛湛咧嘴一笑,“薛大人……”
薛湛面色铁青,不由朝后退了几步,像极了那被恶霸强迫的良家妇女:“本官真的没带那么多银子!明日本官亲自给你送来还不行吗?”
此时,薛湛心中不如暗恨,当初没有好好学功夫,这才被二人压制。
阿楠撇了撇嘴,“也罢,明日一早送来,否则,就算你在衙门,小爷我也会将你剥光了扔到大街上!”
薛湛心中委屈不已,是谁说的这两人不在客栈?
一旁的柳如眉一时忍俊不禁,那张云淡风轻的容颜之上挂满了笑意,今日她总算是明白了薛大人为何会如此惧怕恒娘与阿楠!
看着薛湛的窘迫,柳如眉不由干咳一声,开口问道:“薛大人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闻言,薛湛神色瞬间一正,冲着柳如眉开口道:“差点忘了正事儿,城东那边出现了好几具尸体!你快些随我过去瞧瞧!”
柳如眉眼中闪过一抹错愕,“什么情况?”
薛湛当即便是上前,拉着柳如眉便是朝着城东的方向赶去,“刚开始只是腹泻,之后没过多久便是突然暴毙而亡,肖何源查了半天也没个结果!听说你回来了,我这才着急赶了过来。”
谁知道,竟然遇上了这两个人,当真是晦气不已!
柳如眉看着他如此着急的模样,也是明白,此事定然是焦急万分,否则他也不会如此!
恒娘看着二人如此匆忙的离去,不由撇了撇嘴,眼眸之中满是幽怨之色,“这才刚回来多久,果真是得防着这窝囊废!”
城东。
柳如眉尚未走近,耳边便传来了一道道痛苦的低吟之声。
当即便是眉头紧皱,冲著身旁的薛湛开口:“这是什么情况?”
薛湛带着她上前,轻声开口,“两天前,这里便是有了这样的症状,先是腹痛不已,最后便会暴毙而亡,我之前还以为是疫症,可是,我请了不少大夫过来都看不出结果,都说是中毒了,可是我却没有找到任何毒源,后来,衙役中有几人也是染上了,如今我也只能将他们隔离。”
柳如眉走进隔离区,便是见着不少人躺在地上,抱着腹部痛呼,其中不免有几岁的小孩,还有年迈的老者。
见状,柳如眉当即便是眉头紧皱,淡漠开口:“尸体在何处?”
薛湛料想到她会有此问,连忙便是开口:“跟我来。”
柳如眉点头,来到那尸体堆积之处时,便是看着肖何源正蹲在地上,面前正有着一具尸体被打开,肖何源眼眸之中满是迷茫。
“这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
“要是柳姑娘在就好了!”
柳如眉不由摇头浅笑,抬步便是上前,“查的如何?”
听到这熟悉的声线,肖何源心中瞬间一喜,连忙便是抬手将柳如眉给拉到了面前,指着那尸体道:“找不到原因,是中毒而亡,可是,薛大人已经将所有的食物水源包括随身物品都一一检查,愣是没有找到原因!”
“可有让大夫过来看过尸体?”他们到底是仵作,在某些层面上仍旧比不上大夫。
“自然前来看过了,仍旧是没有结果。”这当真是奇了,“薛大人也让大夫给那些人用了药,没有丝毫效果,这两天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
柳如眉淡漠点头,也是连忙开始了手上的动作。
少倾便是自尸体中取出了一物,皱眉开口:“这是……”
肖何源抿唇开口:“这几日是新开的邵氏酒楼送来的膳食,这应该是鸡肉,尚未完全消化。”
“邵氏酒楼?”
肖何源点头,“正是,这邵氏酒楼也是刚刚开业,这邵老板人倒是不错,听闻城东这边发生的变故,便是主动揽下了这膳食,否则还有的大人忙的!”
“倒真是一位大善人。”这世界上落井下石的人不少,雪中送炭的人也是不多。
肖何源脸上也是扬起了一抹笑意,“的确是如此。”
恰在这时,一道饭香袭来,肖何源眼眸当即一亮,冲着柳如眉开口:“邵氏酒楼那边的人来了。”
柳如眉淡漠颔首,眼眸一转,却又是看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黄色花瓣,藏在尸体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