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妃微微一愣,寻找她的视线看去,竟是察觉自己右手的食指上有一条细痕,猩红的鲜血染红了手指,“许是方才受了惊吓,本宫倒是没有注意到!”
墨昀眉头微皱,一旁的婢女却是脸上上前为其涂上了伤药。
柳如眉淡漠颔首,眼眸又是落在了那屋子中,活生生的人,竟然在眼前分解,委实太过匪夷所思。
墨连棣也是皱起了眉头,最近皇宫之中,风云诡谲,很是不太平。
这时,墨离天方才派去搜查的人也是走了回来,皆是冲着墨离天摇头,“启禀殿下,没有。”
齐皇后与张贵妃眼中满是惊讶,一脸的不敢置信,这绝不可能!
好好的人在眼前肢解,身体的一部分还诡异的消失,这……
墨昀眼中也是闪过一抹阴骘!冲着柳如眉冷声开口道:“朕给你一个月,务必要将此案告破!”
竟然敢在皇宫大内逞凶,当真是放肆!
柳如眉恭敬颔首,淡漠的语气猛然响起,“若小女破裂这桩案子,还请陛下允诺小女婚事自己做主!”
墨昀神色一眯,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怒意,“你这是威胁朕?”
柳如眉淡漠开口:“小女不敢!”
一旁的墨离天神色却是格外难看,双拳也是不由紧握,她不愿嫁给他,是因为墨连棣?
齐皇后倒是不知事情的原委,眼中满是不解。
墨连棣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笑意,看向墨离天的眼中满是不屑。
张贵妃瞧着墨昀的神色冰凉,连忙娇声开口:“陛下,感情之事强求不来,强行绑在一起,只怕会成就一对怨偶!更何况,这凶手残忍无比,怕是还藏在宫中,若不能将之绳之以法,臣妾怕……臣妾怕危急陛下!”
柳如眉冲其感激一笑,便是恭敬的跪在地上,“小女定不会辜负陛下所望!”
温柔乡英雄冢,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更何况,张贵妃这宠妃之名也不是白来的,在墨昀心中也是有些分量的!
墨昀心中也是动摇了几分,这凶手若不尽早捉拿,隐藏在皇宫之中,的确是有不小的麻烦!
可是,看着眼前的柳如眉与墨连棣,墨昀心中又是觉得堵得慌,当即冷哼一声:“若不能找出凶手,提头来见!”
言罢,当即便是拂袖离去。
柳如眉瞬间松了口气,眼中也是染过了一抹笑意。
张贵妃见状,也是勉强一笑:“此事便交由柳姑娘了!”
齐皇后也是被吓得不轻,墨昀已经离开,她也是起身朝着自己的宫门而去,临走前,还不忘冲着张贵妃开口:“妹妹便委屈几日,住到碎玉轩中如何?”
此处发生了如此大的案子,自然是不能再住人了,她待在此处都觉得慎的慌,一想到活生生的人在眼前瞬间被肢解,便是无比的惧怕!
张贵妃也是连连点头,冲着齐皇后行了一礼,恭敬开口:“谢娘娘体恤!不过,搬来搬去,委实有些麻烦,紫兰轩中的院子也是不少,本宫搬去偏院便可,有宫婢守着,不会有事儿的。”
齐皇后也不过是客气之言,听的此话,也是没有多说什么,“那妹妹多加小心!”
张贵妃含笑点头,“娘娘慢走!”
墨离天身为太子,自然不会对此事置之不理,吩咐了婢女仔细照顾齐皇后便是留了下来。
柳如眉心中却满是不解,“你不愿走?难道不怕?”
现在她的脸还是苍白一片,更何况,眼下这凶手还不知在何处,也许还藏在紫兰轩中,若是……
张贵妃咬着红唇,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鲜血淋漓的屋中,只是一瞬,便又别过了头去,咬着牙,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你都不怕,本宫也不怕!”
旋即,一双美眸看着周围的环境,眼中满是不舍,“紫兰轩是陛下送给本宫的,本宫哪儿也不会去!”
话落,脸上又是扬起了一抹笑意,冲着柳如眉轻声开口:“是不是觉得本宫有点傻?”
柳如眉摇头,“既然娘娘不怕,小女也不好多说。”
张贵妃浅浅一笑:“本宫入宫之日起便是明白,这皇宫大内之中说什么情爱都是虚言,不过是以色侍人罢了,终有年老色衰的一日,可本宫仍旧抱有一丝期待。”
这或许便是她蠢吧。
柳如眉眼中闪过一抹杂乱,活在这宫中,宛若笼中之鸟,也是可怜。
墨离天眼眸却是落在了柳如眉的身上,她不愿答应,是否也是因为如此?
墨连棣却是轻声开口:“柳柳对这案子可有头绪?”
柳如眉抿唇摇头,“没有,昨日徐公公从观星台坠落,也是被人分解,被丝线缝合,少了一条右臂,今日这许太医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肢解,少了一条左臂!这凶手可能是同一人,只是,我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墨离天抿唇,“柳姑娘的意思是这凶手还会继续杀人?”
柳如眉叹息摇头,“不过是我的猜想罢了,只是这凶手要死人的残肢作甚?”
难道是因为特殊癖好?
墨连棣眼中也是划过一抹深思,冲着张贵妃开口:“许太医被肢解之时你可有瞧见什么?或是有什么异样?”
张贵妃惨白着一张脸摇头,“没有,太医帮本宫开了一些安神药,正准备离开,便是被……”
回想起那血淋淋的场景,心中又满是恐惧。
柳如眉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冲着墨离天开口:“殿下能否帮我将这尸体收回衙门,一会儿我回去再看看?”
墨离天点头,当即便是唤了两人过来,将柳如眉拼好的尸体带走。
柳如眉冲着张贵妃开口:“烦请娘娘让宫婢莫要动这院中的一切!”
张贵妃点头,“好,你且放心!”
“我想再去一趟观星台!”她仍旧是想不通,那凶手到底是如何从观星台下来的?纵然是会易容之术,可徐公公却是一人上去的,平白无故从上面下来一人,竟然会引起猜忌。
还有些紫兰轩也是如此,在场宫婢皆有嫌疑,只是这人是谁犹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