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慌忙的跪倒在地,“奴家真不知薛大人是何意!还请薛大人明鉴!”
薛湛冷哼一声,“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拿走牡丹银子的时候可没有想到彩蝶恰好经过吧!用这银子让这姐妹二人反目成仇,对你有什么好处?难不成你也喜欢那个白家二公子?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桃夭心中一慌,连忙便是开口,“我没有!”
薛湛眼中带着危险的光芒,起身来到桃妖面前,冷然开口,“是没有想到彩蝶恰好经过?还是没有想过坐收渔翁之利?”
桃夭心中早已是慌乱不已,下意识的开口,“彩蝶不可能看到!”
此话一出,抬眼便是看到了薛湛眼中的冷笑,不敢置信的开口,“你诈我?”
彩蝶根本就没有经过!
薛湛勾唇冷笑,“诈你又如何?说吧,是不是你杀了芍药与牡丹。”
桃夭冷笑一声,“大人可莫要冤枉奴家,奴家承认,那银子的确是奴家从牡丹房中偷出来给了芍药,跟他说这是奴家借给她的!可是,她们姐妹二人本就不和睦,我不过是添加了些许调味剂罢了,至于芍药和牡丹的死,跟奴家可没有丝毫关系。”
薛湛看着眼前跪着的女子,淡然开口,“没有关系?你又为何买凶杀人?”
桃夭勾唇一笑,“大人不必诈奴家,想要芍药死的,可不是奴家!如家不过一青楼妓子,哪儿来的胆子敢做出这样的事儿?”
薛湛皱眉,“谁想要芍药死?”
桃夭却是嫣然一笑,起身给薛湛添了杯酒水,“奴家给大人讲个故事如何?”
薛湛也是勾唇一笑,“说来听听。”
“妈妈手下的这四朵金花,奴家是最先出师的,也算是这花满楼中的第一位头牌,大人可相信,奴家本也该是一名良家子,若非生活所迫,又怎会入了这污秽不堪之地?”
薛湛点头,却是没有开口说话,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桃夭。
很快,桃夭又是徐徐而来,“大人可知奴家是如何来到这地方的?”
薛湛浅酌了一口杯中美酒,“如何来的?”
桃夭勾唇一笑,这笑意却是不达眼底,带着些许冰凉,“可不是多亏了芍药牡丹两位妹妹!”
薛湛微微一愣,他倒是还不知就三人之间竟会有如此纠葛。
“曾记得那年,父亲病重,奴家好不容易攒够了银钱,准备上街买药,出门时遇上了奴家这两位好妹妹,奴家好心将其收留,可不曾想,竟是两头白眼狼,偷了奴家家中的银钱,父亲病重不治而亡,奴家孤苦无依,只得卖身葬父,入了这花满楼中,成了妈妈手下的花魁。大人可知最为讽刺的是什么?”
薛湛放下杯中酒水,抿唇开口,“牡丹芍药姐妹二人也来了此处!”
桃夭浅笑嫣然,“大人当真聪慧无比,奴家佩服,时隔多年,这二人早已不识奴家,可是奴家却记得清清楚楚,纵然是,将这两人烧成灰烬,奴家也能认得出来!在这花满楼中,奴家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让这二人血债血偿!可是奴家不敢杀人,只能每日祈求老天,让这二人遭受应有的报应!”
“好在老天总算有眼,这二人自是姐妹情深,可到头来却因一个男人反目成仇!”
言罢,眼眸一转,又是撇向了薛湛,眼中带着无限娇嗔,“世间男人皆如大人这般,满腹花言巧语,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奴家便看着这二人沉溺在百二公子的柔情蜜意之中,最终走向毁灭!”
薛湛脸上颇有几分尴尬,却也是干咳了一声,“那你又为何要盗走牡丹的银子?外偏说芍药说是你的?”
桃夭勾唇一笑,“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当年他们姐妹二人偷走了我父亲的救命钱,如今奴家也偷上一次,不过,奴家终归还是好心,将这笔银子还给了他们姐妹二人!当真要说起来,芍药妹妹还真得感谢奴家,若非有那笔银子,她只怕还在这花满楼中沉溺。”
薛湛看向桃夭的眼中却满是复杂,“可那笔银子却害死了芍药。”
桃夭脸上笑意未减,“芍药妹妹想要离开这漩涡之中,去追求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便是需得有承担这份结果的勇气,白二公子将她送给了旁人,这便是她的命,一个青楼妓子,纵然是离开了这漩涡之地,仍旧是一个青楼妓子,白家那样的家世,怎会允许一个青楼妓子的存在玷污他们的声誉?”
更何况那白二公子,也不过是个花花之辈,最喜留恋花丛,此番宠着他们姐妹二人,不过是因为貌美,纵然是再美的容颜,也抵消不过权力与金钱的诱惑,终究会化作一具红粉骷髅。
“其实,依奴家所见,芍药妹妹跟着那王员外方才是最好的,那王员外家境殷实,吃喝不愁,纵然是一姨娘的身份,却也能够让她不愁下半辈子,只可惜,这人便是如此,太过贪心!所以大人,芍药是因为她贪心而死!”
薛湛对于这话也是点头,“的确。那么牡丹呢?”
桃夭却是摇头浅笑,“正如方才奴家告知大人的,他们姐妹二人欠了奴家一条命,芍药妹妹死了,这条命便是还了,奴家与他们姐妹二人的恩怨也彻底烟消云散,至于牡丹为何而亡,大抵是碍着别人的路了,这花满楼中,隐藏的秘密不少,指不定那天一不小心便会丢掉性命。”
薛湛脸色微冷,“她知道了什么?”
难不成是跟那二十多个人有关的?
桃夭妖娆一笑,“奴家不知,不过是奴家的猜测,若是奴家知晓,只怕也化作了一具红粉骷髅。”
薛湛心中一沉,看着眼前妖娆妩媚的女子,眉头紧皱。
桃夭见状,不由抬手抚平了那皱褶,轻声开口道:“看着大人如此忧心,奴家心中颇为不舍,奴家再告知大人一个秘密如何?”
薛湛挑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