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天敢怒不敢言,那双儒雅的眼眸之中满是冰凉,面对眼前的墨连棣,心中头一次起了一觉高下的心思。
他并不喜欢朝政,是以,这么多年也不过是帮着父皇处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醉心于山水之间。
可是如今,想到柳如眉那云淡风轻的容颜,心中只剩下了不甘。
藏在袖中的双手不由紧握,“本宫不会认输的!”
墨连棣勾唇一笑,“太子殿下还是将军饷一事处理好了在与本王聊吧。”
这事儿完全是一桩费力不讨好的,兵部将此事推脱了出去,心中是无比的舒畅。
想要在那些人手中抠银子,绝非易事,且此事,极容易得罪人,纵然筹集好了军饷,日后这些人也必然会想方设法的给他使绊子!
墨离天纵然是修养极好,此时也忍不住瞪了一眼墨连棣,拂袖离去。
张伯见着墨离天一脸气愤的自墨连棣院中出来,连忙含笑相送。
夜褶却是横空出现在墨连棣身旁,将一份名单交到了墨连棣的手中,“王爷京城失踪人口皆在此处!”
这件事,远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失踪的人可是不少,最早的一个是在两个月前,只是近日这凶手越发的猖獗了。
墨连棣淡淡的扫了一眼,“嗯,柳姑娘现在何处?”
夜褶恭敬开口,“仵作馆!”
自从上次柳姑娘遇刺,王爷便是派了两个暗卫跟在柳姑娘身边,想到今日暗卫传回来的消息,夜褶不由皱眉,却也是如实将恒娘与阿楠二人之事告知于墨连棣,“属下以为这二人有问题。”
墨连棣眉头微皱,“派人去查。”
言罢,又是冲着夜褶补充了一句,“切勿打草惊蛇,也切勿让柳姑娘知道。”
夜褶恭敬点头,“是。”
那店小二能够轻易的将薛湛制服,可见其身手不凡,可这样的人,却屈居于一个客栈,委实有些不合常理。
待夜褶离去后,墨连棣便是回屋换了身衣物,正欲出门,张伯却是走了过来,冲着墨连棣恭敬行礼,“王爷,安宁郡主来了。”
墨连棣冷然开口,“何事?”
“老奴不知。”这安宁郡主的心思,他又怎会不清楚?只是这安宁郡主工于心计,他颇有些不喜。
墨连棣闻言,声音又是冷了几分,“本王没空。”
张伯当即颔首,“老奴这就去将人打发了。”
墨连棣淡漠颔首,却是直接朝着门外走去。
彼时,宁嫣儿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意,一身妆容,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的。
张伯过来时,眼中仍旧带着笑意,“郡主,王爷有要事在身,方才离府,郡主还是请回吧!”
宁嫣儿眼中闪过一抹失落,却是忍不住轻声问道,“张管事可知王爷去了何处?”
张伯神色不饶,淡笑摇头,“老奴不过是一奴才,如何知晓王爷的去处?”
想着王爷方才那细致的模样,不用细想,他也知道王爷定然是去寻柳姑娘了。
宁嫣儿不由抿唇,“是嫣儿逾越。”
言罢,便是带着阿碧离去。
待二人离去,张伯心情颇好的冲着一旁的下人开口,“今日不必准备晚膳,备好宵夜便可。”
“是。”
宁嫣儿上了马车,看着自己身上这一身精致的妆容,不由叹了口气。
本想着借由父亲的名头,见一见他,可是却不曾想到,事情已经如此不凑巧。
阿碧见着宁嫣儿神色低迷,不由轻声安慰,“郡主,今日不过是一巧合,咱们明日再来,郡主生的貌美,王爷怎会不心动?至于那女人,不过是一乡野村妇,如何比得上您尊贵?想来王爷也不过是来了兴趣,等兴趣一过,自然会回到您身边。”
虽说那柳如眉模样也生的不错,可到底比不上自家金枝玉叶的郡主!
这话,显然是说到了宁嫣儿的心坎儿里去,那双美眸之中顷刻间染上了笑意,“说的也是,是本郡主多虑了。”
放眼望去,这偌大的大梁,除了皇后,怕是再也没有女人比她尊贵,能配得上他的只有她宁嫣儿!
王爷身份不凡,日后王府中断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作为主母,她应当长些习惯才是。
心中正想着,一旁的阿碧却是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衣袖,“郡主且看,那人是谁?”
宁嫣儿瞬间回神,借着阿碧掀起的车帘望去,看着那俊美无铸的人,脸上当即便是一喜,连忙便是吩咐了车夫停下马车。
理了理衣衫,这才让阿碧扶下了马车。
此时,墨连棣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首饰,眼中带着些许笑意。
铺中的伙计却是吓得不轻,连忙便是恭敬跪倒在地,“草民见过王爷。”
这太阳莫不是打西边出来了?这国安王怎么进了首饰铺?
墨连棣淡漠颔首,微寒的眼眸却是落在了一翡翠碧玉簪上,脑海中不由想起了柳如眉的身影,她总是爱极了那一身青衣。
“这个多少银子?”
小二见状,心中不由哑然,这国安王是给谁挑东西呢?“王爷眼光真好,这簪子可是只有这么一只,乃是由楼高亲手打造,这玉也是选的上乘!只需五千两银子。”
匠人楼高一双手艺可是独步天下,京中不少名门小姐做梦都想要一个楼高打造的首饰!
这块簪子他也是方才摆出来的,竟然被国安王遇上了,倒也是巧了。
闻言,墨连棣淡漠点头,取了簪子悠然开口,“去王府结账。”
小二见着墨连棣毫不犹豫的拿下,心中对于未来这簪子的主人是更加好奇了几分。
国安王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也不知是何等绝色才能让国安王屈尊降贵来这首饰铺中挑选首饰?
“是,王爷慢走!”
这簪子绕是名门小姐想要买下都须得犹豫三分,这楼高的名声虽大,也极被人推崇,可他打造的首饰却是价值千金!这五千两银子可是不能随随便便拿出来的。
宁嫣儿方才步入铺中便是见着墨连棣小心翼翼的将那簪子收入怀中,心中瞬间闪过了一个可怕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