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阿姨而言,金钱并不是她的主要担忧。易山海作为八级钳工,每月工资九十九块,多年积累下来的钱财足以支持他们的生活。
阿姨对此看得很开,金钱不过是身外之物,只要易山海能好起来,再多的钱也无所谓。 毕竟,他们没有女儿要嫁人,没有儿子要娶媳妇,钱最终还是要为自己服务。
至于棒梗,
他的手恢复状况良好,
但出血热还未完全治愈,
至少还需一周,
因此尚未出院。
秦淮茹感到无奈,
只得在四合院与医院之间奔波,
一边照顾柳青青与小当,
一边密切关注棒梗的情况。
自贾东旭被关进警局等待判决的这段时间里,
秦淮茹几乎没有抽出时间去看望他。
其实,柳河清内心并不想去。因为她恨李西岳。
如果不是李西岳,这个家不会变成如今这个局面。
李明芳每天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家务事无一不做,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她来操持。
小李那时年纪尚幼,暂时无法交给邻家的大婶照管,只能亲自带着。
憨豆却让她头疼不已,时常对她恶语相向。
这些日子里,柳河清实在是疲惫不堪。
她感到,仿佛从前给地主当雇农,任劳任怨,都没有如今这般辛苦。
幸运的是,她性格坚韧,咬紧牙关,尽管累一些,少休息一些,也能坚持过去。可惜,有一道难关是无法跨越的。
那就是金钱。
李西岳因为这件事被送进了警局。
工厂那边,自然不可能给予任何补偿或帮助。
导致工厂白白失去了一名八级工,名声受损,他们没有找李家的麻烦,都是出于对孤儿寡母的同情。
想要获得赔偿或补助,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李西岳入狱前凑起来的那几十块钱,如今只剩下不到二十块。
这就是李家上下全部的家底。
唯一的经济来源,是街道办考虑到她们家确实困难,每月给予五块钱的补助。
至于找工作?
如今柳河清两边奔波,根本没有时间。
再说。
因为李西岳的缘故,李家的名声已经败坏透顶。
尽管大家都知道事情是李西岳做的,但谁都不免在背后对柳河清指指点点。 柳河清对此只能默默地承受,从不反驳任何话语。
她明白,反驳根本没用,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除此之外。
院子里还发生了一件颇为有趣的小事,主要是关于憨豆和何雨荷的。
自从出院后,何雨荷对憨豆有些冷淡。
憨豆名字带憨,但心思不憨,很快就察觉到了。但他也不好开口说什么。
毕竟当初,因为不相信陈言,导致让何雨荷受了很多委屈。她生气不搭理自己,与自己疏远,也是可以理解的。
然而让憨豆意想不到的是。
何雨荷竟然对陈言流露出了一丝爱慕之情。
具体表现为,每次陈言从轧钢厂下班回到四合院时。
何雨荷便会刻意去找陈言说话,谈话内容虽无深意,只是一些闲聊。
但明眼人一看便知,何雨荷喜欢上了陈言。这一点,陈言自己也有同感。
他只是感到有些无奈。
他的初衷只是看不惯邪鬼祸害人而已。
没想到,救人之举,竟然引出了一份感情。
尽管说吧。
何雨荷身材修长,容貌也算出众。
但问题是,他对她实在没有太多兴趣。
况且,他虽然还未正式确定与于莉的关系。
实际上,娄晓娥与齐游这段时间也偶有碰面,两人似乎有朝着某种关系靠近的趋势。
可惜的是,娄晓娥的性子,就像她父亲一样,固执而又倔强。纵使齐游已经明显传达出他对她无意的意思,她仍旧坚持着自己的立场。面对这种情况,齐游只能选择尊重她的决定。
他只希望,到时能够得到娄晓娥母亲的理解,避免产生误会。
待到自己完成修炼中的关键阶段,便将步入恋爱、婚姻的殿堂。在这个时代,若有人能安分守己地保持单身,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外界总会给予质疑的目光。再者,
齐游所继承的并非是全真教那般严格的教义,他同样拥有七情六欲,生理的需求。在遇到对的人之后,步入婚姻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娄家的小型复式别墅中,娄父正坐在他的位置上,眉头紧锁。近段时间,他略微试探了下风向,试图判断未来几年的局势是否会有所转机。然而,得到的回答却是否定的,这让他感到颇为棘手。
正在思考之际,娄母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
“还在想事情呢?喝杯茶,舒缓一下心情。”
说着,将茶放置在了娄父的手旁,并轻轻拍打他的肩膀,帮助他放松。
娄父靠在肩上,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眉心,没有开口。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
“我之前让你准备一些见面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娄母轻点头:“准备好了。你打算什么时候上门拜访那位陈先生呢?”
娄父想了想,看向桌上的日历。
“就在这一周内吧。哎,希望一切都能顺利过去。”
“我们还好,只是担心晓娥。”
“爸爸,妈妈,你们在谈论什么?”正当他们谈话时,娄晓娥笑着走进来。
模仿着母亲给娄父按摩的技巧,为娄母进行按摩。
“没什么——怎么,你要出门和朋友游玩吗?”娄母笑着询问。作为父母,在子女面前,总是尽量掩饰心中的忧虑。
“是的,我正要去呢。”娄晓娥不知道父母此时的困扰,显得格外欢快。
“最近怎么突然迷上了去西单公园?我记得你以前一个月都难得去一次。”娄父好奇地问道。
“哎呀,爹,我去哪儿玩你都要管啊?”娄晓娥假装生气,但心中早已激动不已。
…
但近来一段时间,偶尔会抽空前往,使得娄父心中有些疑惑,想知道西单 是否藏着什么有趣的玩意儿。
然而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原因不在这里。
只是因为娄晓娥上回和朋友去西单 时。
偶遇了陈言。
陈言一人对抗五人的英勇事迹,一直让娄晓娥念念不忘。回到家后,娄晓娥仔细地审视了自己。
身为大户人家出身的她,并非轻浮浅薄之人。
如果仅仅是因为陈言的英俊外貌与潇洒身手而对其有好感,那显然不符合她的性格。后来,娄晓娥经过深思熟虑,在辗转难眠的夜晚找到了答案。
她之所以对那个名为陈言的男人产生好感,是因为他与这个时代大多数男性迥然不同。
这个时代的男人,往往墨守成规,身上带有沉闷、繁琐、市侩、胆小怕事的特点。然而,娄晓娥见到的陈言,却完全没有这些特征,反而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与豪情壮志。
正是这种不同,如同在灰暗世界中的一抹亮色,夺目而耀眼,瞬间吸引住了娄晓娥的心,让她产生了好感。
因此。
那个夜晚。
娄晓娥便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尽管她只见过陈言一面,尽管陈言身边当时已有另一位女孩陪伴。
但她仍旧抱有一丝幻想。
这也解释了她这段时间常去西单 的缘由。
她期盼能在某一天再次相遇陈言。
可惜,如此多天过去,她只去了几次,却从未遇到。
唉,若是能再遇见一次该多好。
这样想着,娄晓娥口头上依旧会敷衍几句。
否则,真不好解释。
听完娄晓娥的敷衍后,娄父并未多问,而是转向了其他话题:“晓娥,我和你妈妈这两天要去拜访一位德高望重的先生,你也一起跟我们去吧。”
娄晓娥露出了好奇的表情:“拜访一位老先生?那位先生是谁?”
娄父摇了摇头:“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是我林叔介绍给我的,据说是一位非常厉害的老先生。”
娄晓娥:“林叔?就是那个在国外发展得非常好的林叔?”
娄父笑着点了点头:“没错,爸还记得当年他向我们借钱的时候……如今,在高人指点下,他的发展确实远超咱们家了。”
尽管话语间充满玩笑,但从娄父的眼神中,不难察觉到一抹不易察觉的黯然。
“高人?那位老先生是算命的吗?”娄晓娥眨了眨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娄父点了点头:
“是的,老先生是算命的。不过,据林叔说,这位老先生后来不再从事这个行业,转而成为一名工人了…”
此刻的方位,林叔叔说仍然在寻找老朋友的帮助,待找到后,他会通知我们。到时候,我们再去登门造访。”
娄晓娥:“爸爸,那些算命的说法,是真的存在吗?”
娄父神情深邃:“这种事怎么说呢,相信便有,不相信便无。就像你林叔叔,当时走投无路,听人推荐才找到了那位老先生,你看现在他的生活多好。”
娄晓娥:“这么神奇!嗯——好吧!等到那时候我也要去亲眼看看,看看那位老先生到底有多厉害。”
娄母笑道:“你这小丫头片子哪里能看出来人家的本事。”
娄晓娥做了一个鬼脸:“不跟你说了,我和小雪她们去北海公园玩耍去了,免得你整天说我去西单逛街,哼~”
娄父慈爱地望着自己的唯一女儿,笑道:“去吧。”
娄晓娥离开后,
娄父和娄母的神情又变得忧郁起来。
此时,娄母实际上早已知晓娄家正处于风雨交加的局面。
“但愿那位老先生真的有能耐……”娄父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昔日的京城大豪娄家,在某些事情面前,也不得不低头。
娄母轻轻叹气,“如果那位老先生也无法救娄家,那就是时候为晓娥寻找一道护身符了。家中的佣人翠姨,她的家族世代贫农,现在在我们家做佣人,出身成分好……我听说她有个儿子,就在我们家的钢铁厂工作,负责放电影。”
娄父面色黯淡,“什么我们家的钢铁厂,现在已经归公家所有,我们只是其中一分子。不过暂且不提这个,反正时间还充裕,等到真正面临危机时,再考虑晓娥的事。”
娄母:“好的……让我帮你按摩肩膀。”
娄父:“嗯。”
……
今日,周六。
天气晴朗。
陈言决定休息一天。
这几天里,他全身心投入各种道术的研究,几乎要把脑袋撑破。
还好,付出总有回报,通天篆的进步虽然缓慢,但神工炼器部分他已经基本掌握入门篇,对于炼器的基本手法及注意事项,陈言都已经铭记于心,只缺一次实战机会。
“劳逸结合,才是长寿之道啊。”
陈言感慨道,然后出门去找于莉。
四合院与于莉所在的院子相距不远,这条胡同里住的都是认识的人。
陈言和于莉多次一同外出,人们心里明白,这是两人在交往。两青年恋爱之事,名正言顺,大家都默默祝福。然而,对于有女儿的家庭来说,却增添了几分忧虑。
经过贾东旭事件后,陈言在街巷中已小有名声,被众人视为抓到犯罪者的英雄。原本就对陈言有好感的女孩子,对他的崇拜之情更加深厚。
那些还没有找到合适伴侣的年轻人,纷纷急切地催促着父母去找媒人,开始为他们物色对象。
现在,陈言和于莉的故事已广为人知。
对于那些对陈言抱有好感的女孩们,她们只能在自家小天地里默默哀叹。
至于于莉的父母,
尽管还未正式邀请陈言登门拜访,
但他们日常中已经与陈言有过接触,对他评价颇高。不仅因为他的外貌英挺、帅气非凡,更因为他在轧钢厂保卫科担任小队长,薪资待遇可观,堪称理想的单身优质人选。因此,对这桩婚事,他们毫不犹豫地表示支持。
于莉的妹妹于海棠,
近来也听闻了关于陈言的风声。
当于莉曾提到陈言在西单 的英勇事迹时,她起初半信半疑,觉得可能是姐姐的主观美化。但现在,街谈巷议都聚焦于陈言,据说他是陈老爷子的孙子,身怀绝技,成功制服了 犯,并得到了派出所的表彰。这番传说让于海棠对这个未来可能成为自己姐夫的人充满好奇。
于是,当陈言来到院子里邀请于莉一同前往南海公园游玩时,于海棠也缠着要一起去。
于莉与于海棠感情深厚,面对妹妹的坚持,她感到有些无奈,只好转向陈言询问意见。
“我无所谓,多一个人也没关系。”陈言笑着回答。在那个年代,约会的场景与现代社会截然不同。
现代社会的约会中,一旦情感升温,氛围浓厚,即便是公共场所,接吻也并非禁忌。然而,若有他人在场,这样的亲密行为可能会让人感到局促。而在当下,最亲密的举动,不过是手牵手而已。
如果有人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众人面做出更为亲昵的动作——
其后果,不亚于后世在公共场合进行不雅之举。(虽然听起来有些荒谬,但确有此类新闻,令人啼笑皆非)
因此,于海棠要求一同前往,丝毫没有影响陈言和于莉的约会计划。况且,于海棠作为一位青春洋溢的美丽少女,多一人便多一份风景,何乐而不为?
“好啊!走走走……南海公园好像有租船的,姐,我们和姐夫一起划船怎么样?”于海棠热情地提议。
“什么姐夫没大没小的,乱说话。”于莉脸颊微红,声音低沉,轻轻捏了一下于海棠的腰部。
于海棠疼得叫唤,连忙求饶。
看着两姐妹嬉笑打闹的模样,陈言心情愉悦。人们常说,赏美颜能延年益寿,陈言深以为然。身为修道之士,追求长生便是他的目标。既然如此,多看几眼,自然也合情合理。
两姐妹嬉戏了一会儿,终于平静下来。陈言也满足了饱览美景的欲望,三人一同出发前往南海公园。
由于南海公园距离此地较远,他们选择乘坐公交车前往。
四九城的公交车,源自斯洛伐克,车身洁白,下部饰以鲜红,颇具异域风情,又不失可爱之感。
于莉与于海棠从未体验过公交之旅,此次由陈言引领,她们俩心怀喜悦。
于莉与于海棠并肩而坐,陈言则位于一旁。车厢内,姐妹俩轻声细语,不时传出如银铃般悦耳的笑声,窗外的阳光温暖明媚,更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陈言不由感叹,这简单年代虽有诸多不便,却也别有一番韵味。生活节奏缓慢,人情淳朴,情感纯粹,这一切都显得尤为珍贵。
南海公园,春意盎然。娄晓娥与几位好友围绕着她,热烈讨论中不乏欢声笑语。
“想去划船吗?”有人提议。
“不如晒晒太阳散散步?”另一人建议。
众人的意见纷纭,最终目光汇聚于娄晓娥,期待她的决断。然而,娄晓娥此刻似乎陷入了沉思,仿佛没听到任何话语。
“晓娥,晓娥?”连唤几声,娄晓娥才恍然回神。“抱歉,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她微笑着回应。
实际上,娄晓娥的心思早已飞向了别处。她正沉浸在对陈言的思念之中:今天到南海公园,是否与他擦肩而过?若是错过了,这段时间她频繁往返于西单商场,岂不是徒劳?
思绪万千,娄晓娥未能察觉到身边好友的讨论。
“在想什么呢,咱们的晓娥?”一旁,庄白雪,娄晓娥曾提及过的小雪,俏皮地问着。
她深知好友心思,一笑置之,直接道破了娄晓娥的念头。
她摇头晃脑,露出狡黠的笑容,忽然指向远处某人,惊喜道:“陈言?”
众人的好奇心被勾起,纷纷看向那指定方向。
娄晓娥也抬起头,却失望地发现,那个人并不是陈言。她疑惑地望向庄白雪,此时,好友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娄晓娥顿时醒悟过来,脸色微微泛红,知道自己又一次被闺蜜玩弄于股掌之中。“好啊!小雪,你这是逗我呢!”她伸出手,意图挠对方的痒痒肉。
女孩之间的嬉戏,最喜此乐。庄白雪笑逐颜开,左右躲闪,娇嗔道:“我就知道,能让咱们的晓娥如此专注的,定然是个男人。”
娄晓娥作为大家闺秀,对此害羞不已,加之其他女子的起哄,她甚至想找个地方藏起来。最终,在娄晓娥提议免费划船之后,众人才停止了起哄,反而协助她制服了“作乱”的庄白雪。
“好啊,你们几个,这么容易就被金钱所吸引?”
"晓娥,你别过来...你这是用钱在腐化同志们的感情啊!哈哈哈我不敢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哈哈哈...快停下来."
庄白雪被按住时,娄晓娥一脸顽皮地挠着她的笑穴。“看你这臭小白雪,以后还敢不敢捉弄我了。”
“不敢不敢,绝对不会,保证不再敢!哈哈哈别挠了...”
嬉戏过后,庄白雪满面懊悔,而娄晓娥则扬眉吐气,心情舒畅。
大手一挥,豪气地说:“走,我们去游船!”
“南海公园到了~”
公交车没有自动报站,售票员充当了扩音器的角色。
陈言和于莉于海棠下了车,望着天边的碧空云卷,心情大好。“走,带你们去游船!”
“太棒了!我以前只是看同学们划船,自己还没有体验过呢!”于莉话音未落,于海棠便先欢呼起来。
游船费用一人一小时两毛,大约能买上一斤猪肉。对于寻常人家来说,这样的开销足以让人心痛。
作为姐姐,于莉更懂得节俭:“一个人两毛钱呢,要不就不去游船了?”
陈言大手一挥:“这算什么,两毛而已,换来的是一份快乐,值得了。”
一旁的于海棠笑道:“钢铁厂和街道办之前都给姐夫发过奖金,我听说加起来有两百多块呢!”
于莉得知这笔奖金后,虽然感到心疼,但对陈言的节俭有了更深的理解。在这个时代,每一笔开支都显得格外珍贵。
陈言觉得,于莉这样的女子,懂得规划生活、关心他人,是十分难得的。他为自己能遇到她而感到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