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阳咬紧牙关,猛地从床下跃出。陈言早有预料,毫无反应。倒是阎埠贵被这突如其来的黑影吓了一跳,重心不稳,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摔得头晕眼花。
利用这个短暂的空档,贾东阳动作迅猛,举起手中的注射器,直冲向陈言的眼睛。
他知道单独对抗陈言是不可能取胜的。因此,只有让陈言失明,才有存活的可能。
阎埠贵惊恐过后,回过神来,定睛一看,认出了那是贾东阳。他顿时一阵寒意。贾东阳在轧钢厂所作所为,他已经知晓。看见他手持一寸长的注射器瞄准陈言,不由心惊胆战:“小心!”无需他人提醒,陈言早已警惕,密切关注着贾东阳的一举一动。
他的每一个动作,在陈言眼中都如慢动作一般。甚至连贾东阳迅速的扎眼念头也被陈言提前洞察。
只见陈言侧身避开第一针,紧接着,一记猛拳直击贾东阳的手臂。但这还只是开始。面对这样一个彻头彻尾的恶棍,陈言毫不吝啬地给予了更猛烈的回应。七杀形意拳,在三势、五拳之外,还有第七招式的绝技——七杀!
陈言先前仅掌握了三势五拳,但在几天前,他学会了更为高深的七杀拳法。
在研习通天篆与神工炼器的空隙中,他抽出了片刻时间,来沉浸于领悟七杀形意拳中的七杀之道。
恰好,最近掌握的一个是裂骨杀。
七拳之内,包含了崩拳。
一拳挥出,如山崩地裂,势不可挡。
势不可挡,则力不消散。
力不消散,则凝聚成钻。
从肉到骨,崩裂如同破碎,
这就是,裂骨!
因此。
当那记崩拳击中贾东旭的手臂时。
陈言以七杀之中的裂骨之意,更进一步。
拳力犹如崩钻,瞬间,将贾东旭左侧小臂的骨骼,撕成了碎片!
“啊!!!!我的手臂!!!”
贾东旭发出了一阵凄厉无比的惨叫。
左手小臂瞬间垂落。
在裂骨之下。
甚至有碎骨的渣滓,
被那残留的穿透力震得穿破肌肤!
贾东旭的小臂变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他手中紧握的注射针筒瞬间掉落。
因为,他的小臂骨已经彻底碎裂。
没有了骨头的支撑,那条小臂软绵绵的,几乎无法动弹。
贾东旭的尖叫声如此凄厉,以至于一旁还未回过神的阎埠贵,
仅仅只是听见,就能感受到那钻心的疼痛。
然而。
裂骨之痛,难以琢磨。
除非亲身经历,否则无法理解。
阎埠贵所想象的,甚至不及贾东旭亲历的二分之一。
在极端的痛苦中。
贾东旭的脸孔扭曲。
“陈言!你这个 !我要杀了你!!!”
贾东旭疯狂了,他的双眼赤红,四处寻找。
最终,在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找到了一把刀。
这把刀,是陈言之前用来裁剪黄纸的。
贾东旭咬碎了牙齿,
暂时忍下了左手小臂的疼痛。
一步跨向那张桌子,右手拿起尖刀。
“陈言,我要让你……!”
贾东旭眼中满是仇恨,右手的尖刀猛然刺向陈言。
...
...
环顾四周,没有可以利用的东西,他只好拿起身边的椅子,朝贾东明扔去。可惜,杨山河作为年近半百的老人,身手远远不及正值壮年的贾东明。
甚至,在不让杨山河阻碍自己的同时,贾东明还用手中的 ,对着杨山河的脸划了一下!
此时的贾东明,已经近乎疯狂,早已不再考虑邻里之情。
"别挡路,否则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贾东明右手紧握着的 ,眼看就要落在杨山河的脸上。
如果这把 真能刺进去,恐怕至少会有三四厘米深。
“哼!在我面前还想动手?”
陈言冷哼一声,一挥臂,发出一股力量,击中了贾东明的手腕。
贾东明疼得失神,竟然在那一刻松了手,将那 掉落到了地上。
刀!
没有刀,他绝对不是陈言的对手!
贾东明心中焦急,连忙弯腰去捡掉落的 。
然而当他碰到那落在地上的 时,只见一只脚重重地踏在他的手上。“啊!!!”
贾东明感到剧痛,几乎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直接压碎。
他试图抽出手来,但是陈言紧紧地踩着,除非他将手斩断,否则无法摆脱陈言的控制。现在,贾东明真的慌了。
他的喧嚣声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许多人都朝着这里赶了过来。
透过窗户,他可以看到院子里有几盏煤油灯亮起,显然是人们聚集在了一起。
此刻,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但是。
陈言显然不想就这样放过贾东明。
这家伙既然打算杀自己,自己当然不会轻易饶恕他。
只见陈言看向完全呆滞在一旁的杨山河,嘴角露出笑意:“老三爷,您读过书,这算不算正当防卫?”
起初,杨山河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几秒后,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贾东明这人手中有注射针管和管制刀具,非常危险,显然就是要下 ……您的这些行为,都算是正当防卫。”
贾东明愤怒不已:“老狗,你在说什么!”
啪!
陈言直接给了贾东明一个大嘴巴子。这一巴掌,用尽了力气。
之前抽打贾张氏的那些耳光,和这次相比,简直就是小打小闹。
这一巴掌下去,贾东明的两颗门牙直接被打落,鼻血如泉水般涌出。
“我们毕竟是一起住了十几年的邻居,你竟然对易中海那个老头下手,真是心狠手辣啊?”
陈言看着眼前眼冒金星、头晕目眩的贾东明,微笑着说。
大院里的畜生们,尽管彼此之间都有算计,都有坑害,但无论如何,还没有人下过 。
贾东明开的这个头,直接对易中海下了 。
这是越界,是没有底线。
野兽虽知有底线,但放火之事,尚不为之。
贾东旭既已开此恶例,陈言自会好好"敬重"一番。
啪!
又一声清脆响起。
又是一巴掌掴出。
贾东旭的脸庞歪斜,
鼻梁与嘴唇,亦随之扭曲。
“呜……晨阳”
本欲硬起心肠,斥责陈言几句的贾东旭,
然而,门牙已碎,嘴巴也被抽歪,
欲言而不得,口中“嗡嗡嗡”乱响,“逼逼”个什么?
陈言双眉一扬,望向被自己踩住的那只手。
左右手,左手的小臂已被七杀碎骨拳彻底摧毁,
至于右手……也似乎在命运的指引下走向终结。
陈言愉悦地做了一个决定,
这双手原本就是为贾东旭所准备的工具,
如今无用,就任其自然好了。
察觉到陈言的目光,贾东旭全身颤栗,
眼中满是恐惧。此时,他已无报复之心,
只求逃离陈言的掌控。
经过几分钟的折磨,贾东旭彻底明白:
陈言,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令人恐惧的疯子。
任何触怒他的人都会受到加倍的惩罚。
倘若早有预见,
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绝不敢轻举妄动。
“唔……唔……”
口中发出含混不清的喘息声,
贾东旭试图往后挪动,
但右手被陈言踩住,左手已然粉碎性骨折,无力挣扎。
“想跑?”
陈言嘴角微翘,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随后,没有任何预兆,
他抬起腿,膝盖抵住贾东旭的右手关节,
猛然一顶——
贾东旭再次发出一声凄惨的哀鸣,
右手断成两截,硬生生地折断。
贾东旭再也承受不住痛苦,双眼翻白,昏厥过去。
陈言收回笑容,眼中满是厌恶,
将贾东旭踢到一边。
阎埠贵则全然呆滞,不知所措。
“陈……陈言,贾东旭……不会死吧?”
恢复神智的阎埠贵结结巴巴地指向倒地的贾东旭询问。
陈言摇头:“死是不会死,但他恐怕得残废了……唉,好端端的当个车间工人不好吗?”
语气中透着一丝惋惜。
阎埠贵的双眼剧烈跳动。
“应该残废”是什么意思?
这两只手已被你亲手摧毁,不是显而易见的残废吗?
不过,阎埠贵觉得,贾东旭这是咎由自取。
不仅对易中海施以致命打击,现在还胆敢潜伏于陈言床下?
床底下的目的何在?
分明是打算在夜深人静时谋害陈言!
只是未曾料到,陈言竟然事先就被发现了,然后被打得半死不活。 若非如此,此刻躺在这里的人,或许就是陈言了。
阎埠贵想到这里,顿时认定贾东旭完全是咎由自取。
“放心,陈言,我三大爷会为你作证,这纯粹是正当防卫!” 阎埠贵拍着胸膛承诺。
此刻,风尚未起,教师仍是人人尊敬的职业,并非人人唾弃。 三大爷的证词,颇为有力。
“到底怎么回事?老阎,里面咋了?” “难道是屋里闯进了贼?”
“这不太可能吧?我们的院子还能被贼光顾?”
院子里,众人议论纷纷,纷纷将脑袋伸进去,试图探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毕竟——
贾东旭的几声哀嚎,实在凄厉至极,使得声音都变了调,一时半会,大家还真没认出那是谁。
可一看,便看清了。
贾东旭如死狗般躺在地上。
尽管脸被陈言打肿打歪,但在这片土地上待了这么久,大家一眼就能辨认出他来。“!这不是贾东旭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昏迷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三大爷亲手将他制伏,听说现在还在医院急救,生死未卜。”
“真是禽兽啊!三大爷对他的好,大家都有目共睹,在车间里还收他为徒,结果却反手将他置于死地。” “外面到处都是警察在追捕他,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陈言的屋子里?”
“不知道啊。”
“……”
见到众人议论纷纷,
阎埠贵主动站出,为陈言解释:“诸位听我细细道来,事情原委是这样的。
昨晚陈言回家后,来找我喝酒。
结果我们进门时,才发现犯贾东旭竟然潜藏于陈言卧室的床底!”
“藏于床底?这是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为了临死前拉上两个垫背的呗!贾东旭肯定知道自己要被抓,免不了受苦,于是就想将陈言也拉下水。
前几天,贾家与陈言之间的争执闹得沸沸扬扬,难道他还敢再生事端?”
“这贾东旭真不是个东西,我还以为他对三大爷动手后,会有所悔改,结果现在还想?人性沦丧到了这种地步?”
“三大爷,你还没讲完,发现贾东旭在床底之后,发生了什么呢?这贾东旭看起来似乎已昏厥?”有人追问。
阎埠贵开始了他的口述才能。
只见他摇头晃脑,指着手里的注射针筒和尖刀,开始讲述起故事。 故事中描述的是陈言如何英勇无畏,将犯贾东旭打晕。
说起来,这位小学教师还真有点儿像模像样,听得院子里众人无不感叹陈言的厉害之处。
"想不到老李竟然这么能干!深藏不露啊!"
"哼,你才刚知道啊?当初张大爷不是和老李比试过几招吗?号称社区最强莽汉?在老李面前,几招就认输了!" "你们说,老李这么厉害,是不是李老爷子传了什么秘籍给他呢?"
"要是真的,你们说能不能让老李教教我们?" "想得美,白日做梦去吧!"
"......"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
李华忽然发出一声 ,估计是因为疼痛而醒来。毕竟,他失去了两条腿。无论哪种情况,都无法让人不受折磨。而现在,李华同时失去了两条腿,加倍的痛苦下,每清醒一秒,都是一种煎熬。他希望永远昏迷,这样就不用承受这种痛苦了。这个愿望是美好的。
因为,他的苏醒,绝对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社区的居民们见到李华醒来。
不知是谁带起头,喊了一句 贼。顿时,全社区的人,都开始喊叫起来。
很快,在一片激愤之下,人们的情绪越来越高涨。不知谁先冲上前,对着李华就是连续两脚踢击。
踢得李华东摇西晃,险些一头撞在墙上。
"啊...我...啊..."
李华同志的牙齿松动,说话含糊不清,可以理解。但在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敢骂人,也是够厉害的。
这一下,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原本听到事情经过的居民就已怒火中烧,
现在更是火上浇油。
有了第一个带头的,第二个也冲上去给了他两脚。第三个上场时,李华已经倒在地上,所以他踩了李华两脚。第四个……
......
最后,因为想上去踢李华的人实在太多了。
老李的房间太小,容纳不了这么多人。于是有人提议将李华搬到院子里去。
这下,大家你一脚,我一脚,你一巴掌,我一拳的,全都给了李华。
这不能怪院子里的人无情,实在是因为李华所作所为太过分,太过恶劣,太不像话。你说你要是看谁不顺眼,私下里骂骂人,陷害陷害别人也就算了。现在好了,直接把人家脑袋砸了个大洞,分明就是下了死手。这样一来,如果不去打李华一顿,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良心不安。
这件事的结果就是,当警员接到报告,说已经找到并赶来的李华已经奄奄一息了。院子里的居民这么多,你一拳我一脚的,没有人能够承受得住。
“大家冷静下来!”
“冷静!”
几名警员在院子里维持秩序。
不然的话,这贾东旭估计挺不到医院,就要被人给了。
“妈的,我还没踹够!”“我也是!”“像他这种败类渣子,就该打!狠狠地打!”
陈言看着院子里的场景,心里舒坦。
天行有常,善恶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贾东旭被他一顿暴虐后,又被院子里的人一顿猛揍,现在只剩下进的气了。
陈言就一个字,该。
西单市场。
梨花胡同,第四间院子。
几人围坐在一起,喝着酒,打着牌,顺便聊着天。“听说外面的警员,在追捕一个叫贾东旭的人?”“嗯?咋了?”“,这人我记得,前天还和我们借了五十块钱来着。”“这 ,听说好像杀了人,估计要蹲进牢房吃米饭。咱们借出去的钱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向他家里的人要。”“那要是他们不给呢?”“不给?他们家不是有个儿子,有个女儿?这还不好办?”
这群人,正是贾东旭的债主。
在这个年代,敢做这种事情的,可都不是什么善人。可怜的贾东旭,还想着杀了陈言后,投奔这群人。
现在好了,当听说他犯了命案,有可能会被抓起来吃米饭后。这群人在开始想着怎么把钱要回来了。
,是他们的惯用手段。
按照道理,这京城乃是皇城脚下。
这种事情,那是见一个枪毙一个的。可他们没有,归根到底,不是因为有背景,而是因为有厉害的人罩着。
据说,那人和暹罗那边有点联系,似乎是某个知名的大佬。
当然了,这也只是传言,具体的,谁也不清楚。
四合院。
警察把已经奄奄一息的贾东旭给带走了。
虽然看着已经没什么气了,但终究还是没有断气。
因此,警察只是稍微教育了几下大院众人,也就没有多余的惩罚了。这个年代,和后世不一样。
后世的犯人,那是打不得,骂不得的。要不然,人家的律师分分钟搞死你。
可是这年头,大家可不惯着你。
不管是老百姓还是警察们。
都只认一个死理——犯了错误,那就要挨打!打你丫的,是为了伸张正义!你就算是被打残了,那都没有地方哭的。
比如说,大院里这些破事。
贾家的兄弟,到外面哪家偷了东西,被当场抓住。那人家把他的手给打断,都是正常的。
你就算是到派出所去哭,人家警察也都不带理你,甚至还要送你今天的免费饭菜吃吃。所以——
只要不是将人彻底致死,警方就不会过于追究。对于能对自己师傅痛下 的人,他们总是不屑一顾。就这样,警方将贾东旭带走。
院子里的居民都在赞美陈言:“小陈啊,你真是太厉害了,终于替老易报了仇!”
“果然是陈老爷子的孙子,看这气度,老易之前还想着与傻柱合伙坑陈言的房子。而现在,陈言不仅治好了何雨水的病,还帮忙捉到了贾东旭。... 我提议,街道办应该给陈言一些奖励!”
“这个提议很好!我赞成!”
“我也支持!”
众人的意见一致,纷纷表示赞同。
大院的一把手刘海中站了出来,显得格外有权威,他将手放在胸前往下按了按,示意大家安静。“我听到了大家的意见,考虑到陈言在这次抓捕犯人贾东旭的行动中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作为大院的长者,我将向街道办申请奖励。”
“好!”
“应该这样做!”
“……”
大家积极响应,刘海中对此感到非常满意。他跟在贾东旭身后的那一脚,以及现在得到的众人的响应,让他体会到了当领导的 。既然当了领导,就不能只说不做。于是,刘海中立刻前往街道办,为陈言申请了奖励。
面对这一切,陈言哭笑不得。他原本只想教训一下贾东旭这个畜生,顺便发泄一下情绪。之前帮助何雨水,也只是顺手而为,看不惯邪鬼作恶。没想到,他竟然被大院的人视为英雄。现在,每个人都对他微笑打招呼,问候一声,使他仿佛成了不得的人物,这让陈言有些不适应。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的心态。
修行之人最忌讳的是凡人心动。既然他们如此崇拜自己,那就由他们去吧。至于奖励与否,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反正陈言并不需要那一份,有或者没有,都无所谓。
医院内,尽管警方也对贾东旭有所轻视,但在他命悬一线之际,还是将他送到了医院。如果案子还没解决,他就这样去世了,未免有些麻烦。
当警方押送贾东旭路过医院楼下大厅时,秦淮茹正好在柜台交住院费,恰好看到了几名警方中间围着的贾东旭。这时,秦淮茹手中的几枚硬币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周围几人投以好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