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杨也在一旁尽其所能地协助,填补细节。没过多久,大家就把整个计划理顺了。楚云天、刘峰、于莉等人立刻开始执行,甚至连刚到的的大领岛也被秦斐然派去机场迎接即将来访的博士斯坦利、西门仔等海外镁欧企业的代表。
“呼,终于忙完了,下班回家……”看着大领岛离去,秦斐然也起身准备离开。
“这几天太累了。”
眼下只要等待沼田惠饭上钩,其他事情便无需他插手。过年了,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春节!
这些日子他忙于工厂,郑娟独自在家忙前忙后,他怎能不回去帮忙打理?打开办公室门,正巧撞见李怀德。“李副厂长,您……”秦斐然还没来得及询问,李怀德就急忙摆手打断,然后凑近秦斐然耳边低声述说他的目的。
"你特意在这儿等着,就是为了弄点肉食吗?" 秦斐然的问题让李怀德立刻用力点头回应:"没错!"
"本来肉类供应就紧俏,再过不久就是春节,更是难以为继……" "厂里的工人们辛辛苦苦一年,就指望能有个肉馅饺子过个好年!食堂因为没肉都闹了好几天,之前看你太忙,才没敢打扰。" "现在事情有了眉目,兄弟,你看今天能不能想想办法……" "不然别说别人,我自己都快饿瘦了!" 秦斐然打断李怀德,歪头质疑。
审视了李怀德片刻,他接着说:"我记得自从有了御厨传人后,你李副总厂长几乎天天都来我这里蹭小灶……" "哎呀!" 虽然李怀德脸皮颇厚,此刻仍不禁有些尴尬,支吾片刻才说:"秦斐然,你别误会,我真的需要肉啊!实话告诉你,我没有你那种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只能靠车间工人了。"
马满囤看到了曙光:"如果能在这个时候,每个工人分到些肉,也许我能有更大的发展机会……" "你放心,到时候我会照顾你的!" 看着李怀德那既期待又忐忑的眼神,秦斐然心中暗笑,但他并未拒绝李怀德的请求。虽然秦斐然并不期待李怀德帮忙,但白来的钱哪有不要的道理?在这个时候,赚其他的钱不易,从大领岛拿钱更是麻烦。然而与李怀德合作,却没有任何问题。
"真的?" 李怀德被秦斐然的回答惊喜得喜形于色,直到看到周围办公室的人好奇探头,他才意识到失态,连忙捂住嘴,但脚步依然向外走去,急于将肉带回轧钢厂食堂。
"大家都过来,我给你们介绍几个朋友。" 一边说着,他一边指着身旁的涂志强、水自流,还有其他几位熟面孔:"这位是我大哥涂志强,这位是水自流,他们都是我的兄弟。" 同时,帽儿胡同的据点里,骆士宾还未进门,声音就已经穿透出来,引来屋里涂志强和水自流等人注意。接着,他开始逐一介绍带来的马满囤和崔大可,最后强调:"还有,最重要的一个!"
"强哥,马主任和崔兄弟,让我来给你们介绍最后一位小伙子,龚昌兵……"骆士宾说到这里,转过身去继续道:"说到与秦斐然那 的恩怨,这家伙恐怕是最深的!"
说完,他将身后那个年轻人拉到前面,再次开口说:"各位,别看这小伙子年纪轻轻,但他的背景可比我们所有人都要大。他的父亲,是我们炎国贸易领域的首席负责人,龚胜泉……"骆士宾话音刚落,马满囤立刻惊呼道:"龚胜泉?!"
"你父亲是龚胜泉?!"马满囤几乎是跳起来又坐下,因为他刚刚坐稳。
涂志强和崔大可等人原本就一头雾水,此刻不禁急忙追问。马满囤没有隐瞒,当即把所知的关于龚胜泉的事情全盘托出!
马满囤看到了重振希望的曙光!
"怎么了?"他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众人,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语过于强烈,为了让他们彻底痛恨秦斐然,自己似乎做得有点过了。但他不想就此罢手,因为之前他是势单力薄,而现在有了这些垫背的,他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今天来,原本就是为了绊倒秦斐然,只有这样,他的生活才能回到过去,依靠姐夫的关系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就像别人羡慕的那样。但这并非他的最终目的。
最重要的是,绊倒秦斐然,他和他的家人就能摆脱每日的恐惧,不必像姐姐一家那样被搜刮一空后流离失所,沿街乞讨……
秦斐然的报复恐怖至极,这是马满囤心中的想法。看着被吓得不轻的人们,他决定进一步加深他们对秦斐然的憎恨,于是暂停片刻后,对崔大可等人再次威胁道:
"我刚才只告诉你们,龚昌兵的父亲是被秦斐然用卑鄙手段折磨致死的!"他顿了顿,加重语气:"你们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用枪,用钝弹头……从脚开始,一直贯穿到脖子。据说,龚胜泉临死时,全身几乎无一块完整的皮肉……就为了满足那禽兽秦斐然凌迟的 ……"
"你们慢慢聊,我……我得走了!"崔大可在马满囤越来越骇人的描述下,甚至没等他说完就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他对秦斐然的恨其实没有那么深,秦斐然从未主动找过他的麻烦。
即使上次,也只是被拘留几天,罚款三百元罢了。按照常理,他与秦斐然的恩怨应该已经了结。崔大可对此深信不疑。
以秦斐然如今忙碌的身份,只要他不再主动去找秦斐然的麻烦,后者几乎不会再去关注他。就这样简单。
然而,他还跟着这些人掺和,简直是嫌命长。但还没等他迈出脚步,就被涂志强一把拉了回来!
“崔兄弟,是吗?”
“你要去哪里?”
“听到这些不该听的事,就这样离开不太合适吧……”尽管涂志强也被马满囤刚才的话吓到了,但他真正害怕的并不是秦斐然的手段,而是秦斐然接下来的报复!
如果崔大可还有回头的机会,那他现在肯定是没有了。之前水自流就说过,自从他出现后,郑娟已经连续请了好几天假没去工厂。他根本不信郑娟请假的理由是为了照顾老人,明显是秦斐然有更重要的事情无法脱身。“我……”面对涂志强犀利的目光,崔大可仍在寻找借口。然而,马满囤并未给他这个机会,立即打断:“崔兄弟,是吧?”
“我刚听人说,你和那个秦斐然那 还住在同一个院子。”“他的为人你难道不清楚?”
“他整治人的手段,你应该不陌生吧?”……
秦斐然的报复如此可怕,绝不容许轻易逃脱。
“你刚才在路上还跟我说,他在院子里是如何飞扬跋扈的……”“现在想退缩了?告诉你,不可能!”
“不是我们不愿放过你,而是那个小畜生秦斐然绝不会放过你!”“想想你们那些七八十岁的老太太,秦斐然有过一丝仁慈吗?”
“还有你们院里的那些大爷,他们的威望何在,结果如何?”“秦斐然那小子连长辈都不放在眼里,会放过你?……”
“那还只是想小惩秦斐然,今天我们可是要彻底整垮他!”原本就慌乱的崔大可,被马满囤最后一句话吓得六神无主,连忙抓住马满囤追问:“那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如果你想不死在他手里,就只有先让他死在你手里!”这次开口的是始终沉默的龚昌兵。说完,他迈开步伐,来到崔大可等人面前,接着说道:
"刚才马主任的话有些偏颇,秦斐然,他所造成的死亡远不止我父亲一人。" "得知父亲凄惨的死讯,我奶奶当场气得离世了..." "甚至我母亲也无法承受那些熟人的恶语攻击!" "如今我的家已破碎,失去了所有,无所畏惧。" "所以,只要你们有办法,即使付出生命,我也毫无怨言..."
有了龚昌兵的真实讲述,加上在场的都是曾受秦斐然压迫的人,原本紧张的气氛逐渐缓解,大家的目光齐刷刷转向还在犹豫的崔大可。崔大可几乎被看得发毛时,涂志强接着开口:"崔兄弟,龚哥和马主任已经明确说了。”
"你走不了,你知道秦斐然的手段..."
"若此事败露,我们所有人都难逃一死。因此,无论怎样,我们都不能放你离开!"见崔大可似乎要急躁起来,涂志强连忙转换话题:"确实不能让你走..."
"但看在你愿意为我们承担巨大风险的份上,我可以承诺,在秦斐然倒台后,他的妻子郑娟,我会先让她交给你享受……"
"你们同住一院,秦斐然那个 的妻子有多美,你心中难道不清楚?"
"只要你协助我们搜集四合院内的确凿证据,扳倒秦斐然后,郑娟至少半年归你所有...怎么样?"
"强哥…"涂志强话音未落,郑娟的美貌还未答应,旁边的流水却先不满了。他对郑娟的容貌、身材和肌肤早已日夜思念。然而,话到嘴边却被骆士宾捂住,听完低语后才安静下来。
别说流水,任何见过郑娟现今模样的人,都无法不为她的惊艳所折服。又怎能真的将她让给一个独身的老头?
...
...
另一边,对于沼田惠饭来说,最大的难题在于:
一旦镁欧企业与炎国建立起合作基础,并进一步打通炎国高层,彻底改变其商业政策,这对他的三风乃至整个尼桑而言,都将带来毁灭性的打击。要知道,由于意识形态的隔阂,当前炎国与镁欧世界的贸易几近停滞,相当于五亿人口的巨大市场对他们尼桑来说,如同自家的后花园。这也是战后许多尼桑企业迅速崛起的秘密所在。
一旦这个后花园被打破,尼桑现有的所有优势都可能土崩瓦解!沼田惠饭怎能不急?然而,还没等他起身行动,看到中村和夫脸色有异,他便停下询问详情。
“社长,社长!”沼田惠饭原本还想解释,但看到她的脸色已彻底垮掉,中村和夫只好用最简洁的方式实话实说。
...
“中村君,你说的是真的吗?”“请再说一遍……”
“你确定告诉过杨,是我本人要亲自见他的吗?”“秦斐然的事情,难道还有比见我更重要的……”
沼田惠饭的不安在听到这些话后愈发强烈,她感到整个世界都在崩塌。“社长大人,我确实明确告诉过他。”“但楚方根本不让我说完,直接拒绝了……”“我提出要面见杨先生,他也不同意啊!”
“他说杨先生工作太辛苦,需要回家好好休息……”中村和夫看着走近自己的沼田惠饭,一边后退一边解释。
直到无路可退。就在中村和夫准备好接受可能的责罚时,休息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随之而来的是沼田惠饭秘书小泽美子急促的声音:“社长,我觉得您应该看看这个……”
“这是我们总部刚收到的信息!”
“炎国的冶金巨头大领岛,亲自带队去了机场迎接西门籽博士和斯坦利等镁欧企业代表。”“还有,诸由财团刚刚转达的消息……”“他们声称炎国已经攻克了切削刀具的生产技术,预计在半月内就能批量生产各种高碳钢刀具,包括车刀、镗刀和铣刀。”
“现在,杨先生的代表周蓉正在港口租赁广告位和媒体大肆宣传此事……”“助友阁下希望您能尽快核实这一消息的真实性!”
“另外,最新情报显示,炎国成立了辉煌贸易公司,他们一口气买断了原本价格翻三倍的金属钨。”“炎国已致函我方的尼桑外务部门,要求重新调整合同价格,否则将停止供应我们金属钨的出口。”“据说,这背后是因为当初是您,社长,提议让健次郎阁下……”
...
还没等到见到秦斐然,沼田惠饭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
“这不可能,肯定有误会,肯定是炎国胡言乱语!”被沼田惠饭近乎疯狂的表情吓了一跳,中村和夫连忙示意小泽美子帮忙,先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两人合力安抚了好一阵,直到确认沼田惠饭的情绪稳定下来,中村和夫才再次开口安慰道:“阁下,您别担心。”
“这些都是炎国设下的骗局,刚才的一切都是谎言……”
“以炎国的技术水平,绝不可能造出足以使用的刀具!”“别说还得像我这样,领先全球的产品……”“就算辉煌公司独占了所有钨矿产量,价格也被哄抬至天价三倍!”“简直是无稽之谈,别提炎国会有多富裕。”“就算他们有钱,留那么多钨在手上有什么用?”中村和夫越分析,越觉得自己的观点正确,完全忽略了身边沼田惠饭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还没等他开口安慰,沼田惠饭已经愤怒地将他推倒在地上!“沼田君,你这是……”看着痛苦挣扎的中村和夫,他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原本对沼田惠饭仅有的敬畏之情,此刻荡然无存。
短暂的惊愕后,中村和夫试图起身反击!毕竟,现在可不是沼田得意洋洋的时候,而是他霉运当头之际。如果他不出手,沼田随时可能被诸由、三井这些大佬整治。然而,沼田不仅不感激,反而动手,中村和夫又怎能忍受?然而,沼田并未给他反击的机会。
中村和夫还未稳住身形,沼田惠饭的声音已先响起:“你这个蠢货,你想做什么?”“想和本社长一较高下?”“还是我教训你,你的不服气是吧……”“看看你说了些什么?”“炎国不可能拥有领先世界的技术?”
“如果炎国做不到,我急急忙忙赶来又是为了什么……”尽管很想反驳,中村和夫最终还是强忍了下来。毕竟,沼田惠饭的身份摆在那里,虽然可能无法抵挡各大财团的联合打压,但他……
...
在秦斐然出现之前,沼田惠饭已经被吓得魂不守舍,知道在被彻底整垮前,自己仍是惹不起的存在。中村和夫虽忍耐,但沼田惠饭的话并未停止。“你说我是蠢货,还不服气?”“刚才你不是质疑炎国没钱吗?”“那我问你,炎国自己买自己的东西,需要多少钱?”“这种左手换右手的事,他会明明白白告诉你钱的问题吗?”
“还有你说的价格翻三倍,那是等到货物进入 本港口,成为我们的财产时才会成立。”“那时,只有通过那个价格,日本才能在全球资本市场上收获……”“但现在所有钨粉都在炎国手中,我们日本手上的合同,只要他们乐意,只是一纸空文。”“别说五倍,哪怕十倍也无济于事。”
“只要钨矿不落入我们尼桑企业之手,它始终只是个抽象的数字……”面对沼田惠饭的训斥,中村和夫夫妇完全愣住了。作为一个派遣官员,他早已疲于应对各种复杂的外交辞令。况且,总部还为他们配备了众多美女,相比之下,他更愿意把时间花在照顾办事处的那些可爱人儿上,而不是去学习那些拗口的商业策略。虽然理论上是这样。
然而,反驳总是需要的,否则他岂不是成了无能之人?若是被沼田惠饭进一步揭发,他甚至可能还没等到老家伙咽气,自己就得先垮掉。因此,在短暂的犹豫后,他立刻反驳道:“即便炎国能把钨资源从左口袋移到右口袋,他们也无法独自消耗殆尽。”
“终究还得出口,到时候我们尼桑企业不买不就解决了!”“我们尼桑向来团结一致,之前能让钨价飙升,为何不能让它暴跌?”随着中村和夫的话语落下,小泽美子不待沼田惠饭回答,已经白了他一眼。“中村先生,社长说得没错,你真是个蠢货!”她无视中村的愤怒表情,转向沼田惠饭,确认他没有反应后继续说道:“这次的问题并非钨粉价格问题!”
“关键在于炎国观念的转变,他们曾将钨粉定价与粗钢相仿。”“难道他们不知道钨粉的价值,不想赚钱吗?”“显而易见,外汇短缺的炎国不可能不想赚钱!”“但他们为何不敢提价呢?”“因为恐惧,因为他们害怕失去我们这个最大的客户……”
“最主要的,还是炎国对钨粉价值一无所知……”
“或者换个说法,他们根本不懂市场经济!也不理解成本、价值与利益之间的商业交换机制,以及资本世界的游戏规则。”
"按照他们的常规做法,应该不会轻易拿对他们的经济命脉——钨粉——来冒险 。" "或者是因为这段时间钨粉带来的利益巨大,令他们起了贪婪之心,想要分一杯羹。" "或许我们可以联系总部,让他们适当地调整钨粉的价格。"
小泽美子话还没说完,看到沼田惠饭的眼神骤然变得严厉,连忙打住了!"你说什么?"
面对沼田惠饭的突然变脸,小泽美子不敢犹豫,急忙解释道:"社长,我只是说,炎国会不会觉得我们赚得太多了……"然而,沼田惠饭立刻打断她:"不是这一句,是上一句。"
"上一句,我是说炎国不可能突然……"小泽美子紧张地继续。
"怎么不可能呢?"沼田惠饭此刻抓住了一个灵光乍现的念头。不容小泽美子说完,他就打断了她:"可能以前不太可能……"
"以前我做梦也没想过,炎国会比我们日本,甚至世界,拥有更精密的工量刃具!" "但别忘了,杨国最近有了杨……"
"不,不会的吧,社长?"听到沼田惠饭的推论,小泽美子惊讶地叫道:
"根据杨的资料,他只是一个中学毕业生。"
"只要能制作出让你赞叹的工量刃具,他已经非常了不起,他怎么可能懂得全球贸易或资本游戏?"
"更何况,炎国有那么多人口,怎么可能听从一个年轻人的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