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棠作为新入职的员工,对于厂里的规章制度并不熟悉,只能根据直觉行事。然而,这种做法竟然出奇地奏效,保卫科的人迅速来到宣传科,制服了张主任和许大茂。
保卫科的吴主任审视着两人,眉头紧锁,问道:“怎么回事?”
吴主任体格健壮,额头上还有一道明显的疤痕,但他并非街头的小混混,而是一个正直的工人家庭出身。这道疤是他在教训某个惹事生非的妇女时留下的,厂里的人都对他既敬畏又喜爱。
他提问时,所有人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集中在他身上。许大茂瞪了张主任一眼,愤然道:“是他先挑衅,我实在忍无可忍才出手的。”接着,他还补充道:“宣传科的人都看见了,当时我在椅子上坐着,张主任走过来就扇了我一耳光,我气不过,才还手。”
吴主任转向宣传科的人寻求证实,由于张主任的威压,他们大多不敢点头作证。
“说啊!是不是这样!”吴主任厉声质问,同时瞪着张主任,警告道:“张主任,如果你敢威胁工人,我绝不轻饶!”
张主任顿时哑口无言。他原本只想教训许大茂,但没想到连保卫科的吴主任都被惊动了。面对这个顽固的大家伙,今天恐怕难有善终。
果不其然,在吴主任发话之后,宣传科里才有几个人鼓起勇气开口:“我看到张主任开会回来后和许大茂说话,然后就发生了争执。”
“至于谁先动手,我也不清楚……”“我也没看见。”旁人如实说道。他们刚才专注于各自的工作,直到两人打起来才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吴主任听到这里,眉头拧得更紧,审视着张主任和许大茂:“张主任,你先说,你为什么动手?”
既然谁先动手成了谜,动手的理由总能说出口吧?然而,张主任却难以启齿。难道要承认他这一周一直受许大茂的气,现在忍不住反击?
但若真这么说,他又该如何解释为何会受许大茂气?难道是因为担心自己上任后会被揭老底?这不就等于承认自己的软肋吗?绝对不行!想到这里,张主任眼神一转,计上心头。
何不借此机会,趁着吴主任在场,把所有问题推到许大茂身上?这不失为一个妙计。
"吴主任,您也知道,许大茂是我们宣传科的电影放映员,电影厂送来的影片都是他负责挑选。后来我发现,他推荐的一些影片质量不佳,所以我才决定不再信任他,直接从电影厂直接拿片源。"
"结果一调查, 大白!他竟然收了电影厂的好处,来帮他们推销不良影片。我对科室有这样的败类感到愤怒,一时冲动就动了手。" 张主任毫无停顿地编造谎言,把所有责任推给了许大茂。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惊愕不已。在那个时代,受贿可是重罪。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张主任就麻烦大了!
面对张主任的指控,许大茂气得七窍生烟。 这狡猾的老狐狸,竟想嫁祸于我!
他咬牙切齿,怒目圆睁,喊道:"吴主任,别听这 胡说!分明是他自己收受贿赂,却想栽赃给我!"
吴主任听完,陷入了犹豫。两人互相指责, 难以辨识。这时,人群中有人提议:
"吴主任,不如检查一下他们的私人物品,看谁的抽屉里藏着贵重物品,那样就能确定是谁干的了。"
这个建议让吴主任眼前一亮。他下令:“你们去搜查张主任和许大茂的办公桌,看看是否有可疑物品。”
随后,吴主任静静地等待手下保卫科人员的回报。不久,一名同志回来报告了一些情况。
吴主任闻言,目光冷峻地看向张主任,质问道:"张主任,你的抽屉是不是上了锁?"
众人纷纷侧目,心中疑惑。若无鬼事,何必锁抽屉?然而,事实是张主任的抽屉原本确实上了锁,但里面空无一物,因为他早已把那块手表送给了许大茂。
张主任故作无辜地解释:"每个人都应该保护自己的隐私,这是领袖的教导。我可以打开让大家看看。"
吴主任挥了挥手,示意保卫人员放开张主任,一同前往查看。来到张主任的办公室,吴主任看着张主任打开抽屉,咔嚓一声,锁应声而开。
张主任拉开抽屉,里面只有一罐普通的茶叶和几支笔,还有一本空白的小本子。再无其他。"您看,我的抽屉能藏什么?”他委屈地说,同时看向许大茂的眼神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与此同时,许大茂内心焦虑万分。当张主任上次将那块上海牌手表赠予他时,由于不便带回家,他便暂时将其置于抽屉内,上面压了几本书以作掩饰。一般来说,没有人会翻阅他的私人物品,所以他原本认为此事无碍。
然而此刻,这种担忧成真了。如果手表被发现,他该如何为自己辩解?许大茂感到一阵恐慌。这时,保卫科的一位同志拿着一块崭新的上海牌手表走来,在吴主任耳边低声交谈几句后,将手表递给了他。
吴主任此刻信心倍增,拿着手表来到许大茂面前,毫不客气地质问:“许大茂,这块手表是在你的抽屉里找到的,还用本子遮掩着……这是上海牌手表,价值上百元,难道是你能负担得起的吗?”接着,他为了验证手表来历,让所有人都能看到,举着手表在宣传科人员面前转了一圈,并询问:“谁曾见许大茂佩戴过这块表?”
宣传科的人都未曾留意过许大茂戴这块表,纷纷摇头回答:“没见过。”听完众人的回应,吴主任又询问大家:“平时许大茂是个低调的人吗?如果有这块手表,他会向你们炫耀吗?”
大家熟知许大茂的个性,异口同声地说:“不可能,许大茂那种人,有了好东西肯定会到处显摆。”
这些话更坚定了吴主任对手表来源的看法。他再次走到许大茂面前,说道:“许大茂,这块手表是你思想堕落、受贿的确凿证据,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听到吴主任的话,许大茂气得几乎要炸了。这分明就是张主任那个卑鄙小人用来讨好的东西!明明是他收了好处,怎么就变成自己背黑锅?
许大茂看到对面张主任幸灾乐祸的笑容,心中怒火中烧。他喊道:“吴主任,这不是我的手表!是张主任送给我的,是他讨好我!”他的声音引来周围人的嘲笑,连吴主任也险些失笑,他心中已经将许大茂视为一个失去理智的人。
“许大茂,你说张主任巴结你,可他是宣传科主任,你是放映员,他能巴结你什么呢?难道是让你去他家放电影?”吴主任的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确实,许大茂的行为让人质疑他的理智。他说这是张主任巴结自己的礼物,这又是多么荒谬的言论啊?他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呢?
他不过是个放映员,而张主任可是宣传科的头头!(赵得逞了)
这还需要拉拢吗?
照这么说,难道厂长杨还能去巴结副厂长李?谁都不信。
因为这根本不可能发生。
只有张主任和许大茂明白。但大局已定,账本上的事情再也无法改变。
然而,许大茂仍不死心:“是他!他巴结我,是希望我当上主任后就不揭露他的旧事……吴主任,我说的是真的!”
然而,令许大茂绝望的是,吴主任听完这话,只当作一个笑话。“许大茂,你真是太过分了。刚才说张主任巴结你也就算了,现在又说因为你想当主任才巴结你?哈哈……我问你,张主任工作做得好好的,凭什么要换你上任?”
许大茂嘴巴一张一合,仿佛被噎住一般。
这时,张主任趁机煽风 :“许大茂,你说是厂长杨的意思吗?难道你要说杨厂长故意排挤我,让我 ?”
吴主任听了,瞪了张主任一眼,心中对许大茂的荒谬行为颇为不屑。然而,许大茂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点头:“吴主任,确实是杨厂长的意思,你刚才开会时他没说什么吗?”
想不到许大茂还不死心,竟还异想天开。这让吴主任更加厌恶。“杨厂长根本没提过你。好了,保卫科的人,你可以离开了。”吴主任的话一出,许大茂彻底绝望。
至此,他终于认清现实。
那些关于马上升职、得到厂长重视的话,全是谎言,是欺诈!事实上,什么都没有!
只因当时厂长杨不在,连张主任都信以为真,对他客气有加,才让他也误以为这是真实的传言。
许大茂满腔愤怒!这张主任,简直不是人。
之前一个星期他还对自己友善,甚至送东西,转眼间就全翻脸不认人。
那块他用来巴结自己的上海牌手表,现在竟成了自己受贿的证据。
许大茂觉得自己冤屈无比,比窦娥还要冤枉。
思绪万千,怒火攻心,许大茂竟因此气得晕厥过去。
何雨晴正在食堂用餐。
何雨柱坐下来与她一起吃。
两人边吃边聊,何雨柱突然开口:“哎,你知道许大茂那件事吗?”
何雨晴抬起眼帘,装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问道:“什么事?”
何雨柱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看着他的弟弟说:“我说咱们的何大研究员啊,除了整天在科室里埋头苦读,你还干过啥别的?”说到这里,何雨柱突然停顿了一下,满脸笑意地补充道:“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你为阿庄匠了,不再是何大研究员了!”
何雨柱提到的是厂长杨在代表大会上宣布成立技术研究室,并任命何雨晴为首位主任的事情。
何雨晴翻了个白眼。“你知道吗?这两天厂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据说许大茂收受贿赂,收了一块电影厂的手表!上海牌的,价值一百多块!”何雨柱用夸张且幸灾乐祸的口吻说着,因为他和许大茂是死对头,对方的倒霉自然让他暗自高兴。
“还有这事?那他现在怎么样了?”何雨晴明知故问。
“还能怎样?当然是被关起来了!他拼命喊冤,杨厂长听到后派人去电影厂查问……结果可想而知,电影厂那边怎么会认账?一点证据都没捞着。”何雨柱接着说,又提到了因为此事对宣传科张主任的调查,但同样一无所获,整个厂子都干干净净的。
听着哥哥的讲述,何雨晴心中对这位张主任有了些许关注。他有问题那是肯定的,否则她的计划无法成功。然而,在事情败露后,他能迅速消除所有痕迹,这人确实不可小觑。
不过,许大茂被抓,这件事暂时算是告一段落。只要不出意外,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新情况出现。
傍晚时分,于海棠下班后去找何雨晴聊天。她不屑地谈起许大茂:“我还以为他真能当上主任呢……没想到他背后搞这些勾当,根本不像个男人。”
何雨晴闻言轻轻一笑,没有评价。于海棠转过头来,打量着身边的男人。之前她曾考虑过许大茂,但现在事情发生了变化,她发现自己与他的差距实在太大。她已知何雨晴凭借自身能力成为技术科主任,这是实至名归。作为受过高中教育的女性,她对自己的伴侣要求自然提高了。至今为止,何雨晴仍是她最心仪的对象,只是对方似乎毫无此意。
“我也没想到他会犯这样的错……希望他在里面好好反省吧。”何雨晴平静地说,脸上没有显露出丝毫的委屈或惋惜。
打倒许大茂只是轻而易举之事,没什么值得沾沾自喜的。想到这里,何雨晴忽然感觉到身旁一阵暖意。原来是于海棠悄悄地靠了过来。察觉到于海棠的小动作,何雨晴苦涩地笑了笑。
尽管他目前无意寻找伴侣,但作为正值青春年华的男子,邸匮庭对女性主动的举止自然会有反应。此刻,他们俩坐在一处无人注意的花坛角落,美貌的于海棠有意贴近他,甚至将自己的身体紧挨着他。
感受着从手臂上传来的温度,何雨晴突然间明白了什么。虽然自己暂时没有恋爱打算,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想体验女孩的魅力。既然于海棠如此主动,自己若无动于衷,岂非辜负了她的善意?
于是,何雨晴迅速调整心态,微微调整坐姿,以一种略带威严的方式对待眼前这个紧张的于海棠。只见他低头,轻轻抬起她的头发,在鼻尖嗅了嗅,然后赞叹道:“真香啊~”
于海棠此刻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脸颊绯红,慌忙起身,匆匆离去。何雨晴望着她的背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没了许大茂的吵闹,大院恢复了宁静,这是何雨晴期盼的。
至少不会再有人整日 扰他的大哥,让院子变得清静。但问题在于,于海棠还会在他家待多久?明天就是妹妹何雨水放假回家的日子。
届时,如果发现自己家藏着于海棠,那岂不是尴尬至极?不过,如果能借此机会缓解两人的矛盾,或许也并非不可能。毕竟,家中有位大 ,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份 。正想着,门外走进一个人,何雨晴定睛一看,是娄晓娥。
之前她因与许大茂争吵,回娘家探亲去了,想必还不知道许大茂的事情。果然,当娄晓娥回家发现许大茂不在,家中有些凌乱时,她感到事态严重。
她连忙外出,询问了大院里的一大爷。一大爷本不忍心提及,但在娄晓娥的恳求下,才透露了实情。听到这个消息,娄晓娥仿佛天旋地转,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般失去了灵魂。
尽管她与许大茂常有争执,但多年的婚姻使他们之间并非毫无感情。因此,此刻的娄晓娥心中满是悲伤。院子里的寡妇秦淮茹见此情景,内心十分煎熬。她是唯一了解许大茂心思的人。
在那段日子里,许大茂亲口向她表示要与娄晓娥离婚,并请求她帮忙追求于海棠。如今,娄晓娥回归,还因许大茂之事茶饭不思……这对被蒙在鼓里的娄晓娥来说,是否过于残酷?
思考良久,縻匯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她。她决定找个时机,悄悄地对娄晓娥提起此事。作为女性,她不忍心看着娄晓娥为一个一心想要离婚的男人痛心,但若说出实情,娄晓娥必定会伤心,而他们的婚姻很可能就此破裂。
这件事该不该说,秦淮茹心中没底。身为女子,她感同身受,深知家庭矛盾的痛苦。于是,她想到了大院里备受尊敬的一大爷,或许他能给出明智的建议。
下定决心后,秦淮茹前往一大爷的住处。在大爷的屋内,秦淮茹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一听说这事,大爷连连摇头,对许大茂的不满溢于言表。他责怪许大茂明明有娄晓娥这样的好妻子,却不知满足,如今还让娄晓娥如此伤心。
大爷深感不公,认为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不能让娄晓娥受委屈。他当即决定,该是时候让这对夫妻面对现实了。在这个时代,尽管离婚率不高,但人们还是尊重个人选择和幸福。
既然大爷有了决断,秦淮茹不再犹豫。他让她去跟娄晓娥谈,毕竟都是女性,由她来沟通会更为妥当。
在娄晓娥的房门外,秦淮茹敲门询问:“是谁?”听到熟悉的声音,娄晓娥拭去泪水,疑惑地问道:“是我,縻匯。”
原本心情低落的娄晓娥不想开门,但她想到秦淮茹平时虽不多言,但现在是否能成为倾听者?于是,她起身开了门。见到秦淮茹眼中的同情,娄晓娥心里暗骂许大茂无情。
她丈夫早逝,对婚姻有着深深期待。看到许大茂这般不珍惜,她感到无比愤怒。“秦姐,有什么事吗?”娄晓娥虚弱地问道,自从得知许大茂的背叛,她的精神状态早已疲惫不堪。
秦淮茹见状,扶着她回到房间,让她坐在床边。她知道,自己即将要说的话,对她来说将是艰难的打击。然而,聪明的娄晓娥敏锐地察觉到秦淮茹欲言又止的表情,意识到将有重要的信息等待揭晓。
"秦姐,您尽管说吧,咱们都是街坊邻居,没有什么不能开诚布公的。”
闻言,秦淮茹深深叹了口气,缓缓道出了许大茂的真实意图:
"晓娥,我想和你说件事,但你要冷静听,你现在情绪不稳定,等心情好了再谈。”
"之前,许大茂找过我,要我帮他做一件事,那件事很隐秘……他说让我去找于海棠,就是阎解放他妻子于莉的妹妹,让他在你面前美言几句。"
"我一听怎么可能答应,我说他都结婚了,还想 人家小姑娘?"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真被吓到了……他说他很快就要和你离婚,这是他的决定,而于海棠就是他心仪的对象……我当时怕事情闹大,所以……哎,我也糊涂,就帮他说话了,没告诉你。"
"如今看你这样子,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所以我跟大伯商量过后,才把这事告诉你……晓娥,你听听……"
然而,秦淮茹的话还未说完,就察觉到娄晓娥表情的变化。她刚才还带有一丝抽泣的神情,此刻却变得平静如常,仿佛听到的是别人的琐事。
秦淮茹担心她还没从震惊中恢复,急忙出言安慰,谁知娄晓娥只是微微垂眸,轻声道:“秦姐,这事我不怪你,是许大茂这个人品不行……好了,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
秦淮茹内心焦虑:“晓娥,许大茂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是善良的人,我们都看在眼里。千万不能做傻事啊!”然而,娄晓娥竟然露出一丝微笑。
"秦姐,你也清楚许大茂的为人,我更明白。我不会因为一个畜生就寻死觅活,我只是需要时间消化,放心吧。"她的神情无比坚定。
看着娄晓娥认真的眼神,秦淮茹知道她并非轻易会走极端的人。但她还是反复叮嘱,希望这晚的事情能有个妥善的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