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给秦淮茹选购的衣服也相当得体美观,槐花不仅自己手里宽裕,还时刻惦记着家人,这份体贴与关怀实在难能可贵。
“槐花好,那我就不好了吗?”小当醋意横生,心中略感不适。自从辞去教师工作后,她一直未能找到新的职业,只能在店里帮忙,自然没有多余的钱财可供消费。
“都好!我的两个女儿我都喜欢!”傻柱连忙打圆场。
室内欢声笑语弥漫,过年嘛,就该喜庆些,气氛沉闷可不利于大家的心情。“这还差不多!”小当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正当他们交谈之际,外面传来了喧闹的声音。打开屋门一看,邻居们正聚集在秦斐然家门口,手中还捧着自家包的饺子。
“斐然,尝尝三婶包的肉馅饺子!”“别忘了试试我家的香菇馅,保证美味!”“快来快来,都端过来,别客气啊!”
邻居大妈们热情洋溢地端着饺子请秦斐然品尝,那阵势,就算喂一头猪也吃不完这么多!
每家每户都端来饺子,秦斐然看着这一幕有些胆战心惊,这些大妈的热情简直要把门槛踏破了。
“等一下,大家冷静一下,我自己也包了饺子。这样吧,我每家夹一个就好。”秦斐然抵挡不住众人的热情,只好拿出个大碗,挨家挨户夹一个,否则这么多饺子,他根本吃不完。
即便是一家只夹一个,他也得吃上好一阵子。幸好他自己包的饺子还没下锅煮,不然可就要忙得团团转了。
“行了,这样应该够了,大家都回去吧。”
秦斐然夹满了一大盆饺子,无奈摇头,看着眼前满满一盆的饺子,不禁哑然失笑。
大妈们也就各自心满意足地端着剩下的饺子回去了。家家户户围坐桌前,享用热闹非凡的年夜饭。夜幕降临,天空中烟花绽放,绚烂夺目。
过年,对于院里的居民来说,是最热闹、最欢乐的时光,尤其是孩子们,既有肉吃,又有压岁钱拿,别提多开心了。
院里的大部分人都穿着众泰服装厂生产的衣服,员工购买的话,基本都是出厂价优惠供应。其他服装厂因此受到了不小的影响,面对秦斐然这个强大的竞争对手,只能在市场夹缝中求生存。
四九城的商界都在激烈竞争,有些厂家甚至模仿众泰,却始终无法超越其品质。
整个院子沉浸在一片欢腾之中,家家户户传出欢快的笑声,共同度过一个温馨的新年。秦斐然则如老者般悠闲自得,边吃饺子,边看电视,边品小酒,享受着这份平凡而又难得的宁静与惬意。
正月初一,年节气氛还未消散,人们便开始走亲访友,挨家挨户拜个年,互道吉祥如意。今日无人能偷懒赖床,大人小孩都早早起身,无需催促。
秦斐然同样早早地起了身,由于并无亲戚可走访,他便提前准备起春夏两季的服装设计,以便开工后可以直接投入生产。鉴于摩托车新品已研发成功,秦斐然计划寻找一家工厂大规模生产这款产品,料想此物一旦面世,定会在全夏国引起轰动,百姓们争相购买不在话下。
“斐然哥,你在忙活什么呢?”槐花轻轻敲响了秦斐然的房门,见他在专注工作,便轻声问道。
“来啦,坐下吧,怎么没和你妈回乡下去走亲戚呢?”秦斐然回应道。
“我妈和我姐去了,我不太想去,家里还有汰爷需要照顾,我爸去医院看棒梗了,我就留在城里。”槐花过两天就要返回学校,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与忐忑。
“这样也好,各有分工,估计你哥醒过来后,面对自己成为孤家寡人的现实会很难接受,得多靠傻柱和你妈开导一下了。”秦斐然感慨道。
“要不是我哥半夜去捣鼓你的摩托车,也不会出这档子事。”槐花对此事仍感愧疚,不明白棒梗为何三番五次找秦斐然的麻烦。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打算报考哪所大学?”秦斐然转换话题。
“我想报考四九城的医学院,那里教学质量高,在医学界很有威望。”槐花满怀憧憬。
“那挺不错的,好好学习,当医生是件好事,能够救死扶伤。槐花,你心地纯良,我相信你将来一定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医生。”秦斐然由衷地祝福。
“谢谢斐然哥,你先忙,我不打扰你了。”槐花感激地道谢后离开。
选择学医确实是槐花从小的梦想,她并不想去远方,四九城的医学院对她来说已经足够理想。
秦斐然继续埋头研究服装设计,筛选了几款适合大众、老百姓容易接受的服饰款式,毕竟当前的社会观念相对保守,不宜推出过于暴露的设计,需逐步试探市场反应。当然,现在的年轻人追求时尚流行,对于新款服饰肯定乐于接受。
上午的时间,秦斐然便挑选出了十几款春装以及部分夏装款式。这时,秦京茹缓步走进房间。
“斐然,你在忙吗?”秦京茹问。
“是你啊,快进来坐,刚忙完呢!”秦斐然收拾好挑选好的服装设计图样,给秦京茹挪出座位,又为她倒上茶水。
“真不好意思,刚过完年就来找你。”秦京茹有些歉意。
“没事的,反正我也一个人在屋里,大伙儿都走亲戚去了。你怎么没和你姐一块回秦家村?”秦斐然好奇地问。
“这边发生了不少事情,不敢让我父母知道,所以我就暂时留在城里了。”秦京茹无奈地解释。
秦京茹满腹牢骚,自己勤勤恳恳做事,却遭心机女子算计,被挤出了原有的岗位。
她心中愤懑不平,找上级据理力争,结果反而吃了亏。面对如此待遇,她自然难以接受,最终被解雇了。
如今的上司更是势利眼,只因新来的是个年轻姑娘,就硬是将她无情地辞退了。
“被辞了,现在没了工作,想找份工是不是?”秦斐然听闻此言,立马明白了秦京茹的困境。
“对,我现在无处可去,听说你开了一家服装厂,就想问问,能不能给我安排个工作?”
“我肯吃苦耐劳,缝纫机也操作熟练,只要你愿意录用我,我保证能把活儿干得漂漂亮亮!”
秦京茹显得有些急切,她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绝对能做得干净利落!
秦斐然审视了一下,觉得秦京茹确实可以胜任,服装厂业务即将繁忙起来,起初只是试水,并未全速运转。如今生意日渐红火,他正准备扩大规模,甚至考虑开设连锁店。
“行吧,初八你就来厂里报到,我会让人给你安排好工作的。”
“太好了,斐然哥,真是太感谢你了,帮了我这么多忙,真心感激不尽!”
“没事,都是邻里之间的小事,别客气。”对于秦斐然来说,多一个人干活自然是求之不得,更何况他给出的薪资待遇优厚,谁不愿意来呢?
“那真是万分感谢!你先忙,我这就回去了!”秦京茹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向秦斐然道谢后,便返回后院去了。
秦斐然几乎把院子里的妇女都招揽到了服装厂工作,让大家都能自食其力,不再依赖他人,这无疑是个好事。
医院内。
傻柱正在细心为棒梗擦拭身体,为了这个继子,他操碎了心。
有时他也暗自思量,自己入赘贾家究竟得到了什么好处,钱全部交给秦淮茹管理,他自己只能靠些零星收入攒点私房钱。
更让他心疼的是,新买的电视机当晚就被棒梗弄坏了,想骂人又不敢,毕竟不是亲生儿子。
如果是自己的骨肉,恐怕早就忍不住一巴掌拍过去了,先让自己解解气,不然怎么对得起刚买的电视机。
傻柱没什么过高要求,就是渴望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然而秦淮茹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也只能作罢。
“唉!”傻柱长叹一口气,把棒梗的手重新放回被窝中。棒梗此刻赤身裸体,身上缠满了绷带,只盖了一床被子。
傻柱端着擦拭身子后的水出去倒掉,秦淮茹不在,一切都要他亲自照料。哪知他刚离开病房,床上的棒梗就有了动静,眼皮微微颤动了几下,手指也开始有了动作,整个人逐渐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几秒钟的动静之后,棒梗的眼皮颤动着睁了开来,此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废旧的尼压医院病房中。
“嘶~!”
他尝试坐起,但一动作,伤口便猛烈地撕扯起来,才过去没几天,伤口还在缓慢结痂。
棒梗已经躺了数日,身体僵硬不堪,现在只能勉强活动一只手。
左肩被狗咬伤的位置还缠着绷带,下半身则完全无法活动,因为那处被称为小橡果的伤口尚未愈合。
渐渐地,他感觉下半身异样,掀开被子一看,只见那里被层层包裹得如同仍在沉睡的秘密……
眉头紧皱,看着自己被绷带紧紧缠绕的样子,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心头,仿佛在告诉他,这绝非什么好事。
“棒梗,你醒啦!”
傻柱端着瓷盆和毛巾走回病房,见到棒梗醒来也格外兴奋。“爸,我这是怎么了?”
棒梗此刻极为关心自己的伤势状况,因为他能明显感到某处异常疼痛,似乎已陷入了一种陌生的医疗状态。
“没事,就是受了点伤,过段时间就能好。”
当下能隐瞒就尽量隐瞒,若他情绪崩溃,傻柱也难以应对,毕竟哄人并不是他擅长的事情。
“我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实话,我有权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
棒梗勃然大怒,他清楚记得发生了何事,下半身被包扎成这样,却告诉他只是小伤,分明是在糊弄他。
傻柱心中万分纠结,不说吧,他知道真相是早晚的事;说了吧,又担心他情绪失控,到时候秦淮茹肯定会责怪自己。
一番挣扎后,傻柱最终决定告知棒梗事实,毕竟这是关乎他自身的事情,他有权利了解。
当棒梗得知自己命根子失去时,整个人瞬间呆住,满心难以置信,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个曾被称为小橡果的地方,口中不断低语:“不可能……”
谁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那是传宗接代的重要部分,到了他这一代,贾家的血脉算是断绝了。
“啊——!”
棒梗在病房内发出一声悲愤的嘶吼,吓得其他病友纷纷侧目,带着嫌弃的眼神望着他,暗自揣测:这家伙怕不是得了什么重病吧?
“你,你冷静一下,你看我,年纪这么大了,也没孩子,不一样过得好好的?因为我有你们几个就已经很满足了呀!”
“棒梗啊,咱得冷静,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别太激动了啊!”
傻柱深知他情绪低落,尽管如此还是尽力安抚,万一秦淮茹回来见到儿子这般模样,恐怕会伤心欲绝。
“滚!别在这装好人!说什么都晚了,这事简直是晴天霹雳!”
此时的棒梗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劝慰,情绪激动至极,抓起手边的东西就朝傻柱扔去,全然不顾后果,逮到什么扔什么。
他愤怒、他不敢相信、他狂躁不已,傻柱试图慢慢平息他的情绪,却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病房中的众人,都被棒梗的异常举动吓得四散而去,生怕遭池鱼之殃。尽管傻柱竭力高声与棒梗沟通,却始终无法使其平静下来。
“啊——!”
突然间,不知棒梗抛掷了何物,径直砸向傻柱,这一击使得他痛苦不堪,医护人员立刻紧张起来,一片手忙脚乱。
“爸,您没事儿吧?”
槐花端着饭菜赶来,目睹此景,立刻冲上前去查看傻柱的伤势。
“我还好,你别靠得太近,小心被误伤。”
面对如此状况,
“哥,你这是干什么!发什么疯?你看你把咱爸伤成什么样了!”
槐花不顾棒梗情绪失控,毅然挺身而出,对他的行为表示强烈不满。
傻柱头上肿起的大包,让槐花看着都心疼不已,无辜的傻柱就这样遭了无妄之灾,实在令人憋屈。
“滚!他不是我爸爸,我爸爸早就去世了!”
棒梗的情绪激动难抑,也可能是心底话脱口而出,从始至终未曾承认过傻柱作为父亲的身份。
这番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傻柱的心如同掉入冰窟,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
“哥,你怎么能说出这种没良心的话呢?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槐花满心都是对傻柱的疼惜,被打不说,还要遭受这样的言语侮辱,真是万分委屈。
“没事,棒梗只是情绪激动,血压飙升导致失控。”
“情绪激动就能胡言乱语吗?如果不是他自己半夜跑去戳人家轮胎,哪会惹上这些麻烦!”
“槐花,别再说了!”
“我就要说,他就是被奶奶宠坏的,从小就不学好,长大了更是恶习难改,到底是个什么品行!”
槐花的一席话,说得棒梗面红耳赤,被亲妹妹责备,心里自然难受至极,更何况自己还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扔东西的动作戛然而止,棒梗大口喘息着,眼角滑落一滴泪水,喉头哽咽。
“傻柱不是我爸,永远都不是!”
棒梗再次强调这句话,这让傻柱的心彻底沉入谷底,眼眶泛红,嘴角微微颤抖。
他难以置信,这么多年过去,在棒梗心中,自己仍然只是一个外人。
毕竟,棒梗是从他小时候一手带大的,怎么说也该有感情才是,何况共同生活了那么久。
再说,即使是狗,养久了也会产生感情,而棒梗的这番话,简直就像养了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傻柱,你不是我爸,在我心里就是一个外人,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被人欺负,背负那些耻辱!”
“你这个混蛋!”
“我就混蛋,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棒梗手指门口,怒气冲冲地驱赶傻柱,嘴里不停歇地咒骂着。
傻柱喉咙哽咽,眼圈泛红,槐花见状,赶紧拉住傻柱走出病房。
“爸,您别听我哥瞎说,他现在是情绪不稳定,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唉,真是养不熟啊……”
一滴泪珠从傻柱的眼眶中滚落,他迅速拭去泪水,内心充满失落。
顷刻间,他感到全身轻飘飘的,似乎脚下的路也变得模糊不清。“爸,您别往心里去,我哥那是气话!”“没事,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回去了,他现在大概也不想看到我。”
傻柱无奈地叹了口气,尽管棒梗的话语是出于一时冲动,但字句间流露出的心声,怎能不令人心疼?
槐花默默看着傻柱一步步走向门口,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任由他独自承受这份痛苦。
进入病房,看见棒梗坐在床沿上闷闷不乐,槐花顿时一股无名火起,他的脾气真是叫人头疼。
病房里的其他病友也被这阵仗吓得不轻,纷纷窃窃私语,议论着棒梗情绪失常。
“抱歉啊各位,我哥情绪有点激动,吓到大家了,现在已经没事了,请多多包涵!”
槐花朝病友们深深鞠躬致歉,转身狠狠瞪了棒梗一眼,放下手中的饭盒,开始收拾他扔得满地的东西。
“你看看你,爸怎么得罪你了?他尽心尽力照顾你,你倒好,说出那样伤人的话来!”
槐花边收拾边忍不住数落棒梗,刚才目睹傻柱那失望的眼神,她心疼不已。
“我哪有说错?他不是我亲爸,不过是个后爸,我说错了吗?”
“就算他是后爸又怎样,他对你的好比亲爸还多!我说你啊,是不是脑子也跟着犯浑了,傻爸怎么待你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哼!”
棒梗不再回应,此刻他不想和槐花争辩什么,毕竟在口舌之争上,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想到自己可能成为断子绝孙的人,心情无比复杂,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以后还怎么娶妻生子,在这个大院里抬头做人?
他要强,重面子,院里那么多看不惯他的人,若知道此事,不得笑话死他!
将来找媳妇,估计也只能找个身体有缺陷的,哪家会愿意把自家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一个可能无法传宗接代的男人呢?
“我不跟你多说了,等妈回来收拾你吧,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槐花越想越气,心底觉得棒梗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怎么都暖不热。
傻柱对他们的好,她一直铭记于心,日后定要回报。
槐花在病房待到了下午,准备回院子,而棒梗则像哑巴一样,被训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
“我走了,一会儿看看妈她们是否回来,记得让她们给你送晚饭。我今天不来了。”
“嗯。”
提着饭盒,槐花回到了院子里,恰好遇到秦淮茹归来,手里还拎着些东西。
“妈,你们啥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没一会儿,赶上了最后一班车。你外公外婆可想你们了,明年咱们一定得回去一趟。”
“知道了,哎,我爸呢?”
“不清楚,回来时没见他人,估计是去找一汰爷下象棋了吧!”
秦淮茹一边整理衣物,一边与槐花闲谈,小当在门边专注地玩着西瓜子。
“妈,跟您说个事儿,哥今天太过分了。”槐花将今日之事详尽道来,包括棒梗所说的话,悉数告诉了秦淮茹。
“这小子胡说什么呢,傻柱不生气才怪!来,拿着这个,我去找你爸!”
对于傻柱的性情,秦淮茹再清楚不过了,当初为了和他走到一起,她也曾纡尊降贵去跟棒梗缓和关系,否则他们哪能成为一家人。
现在棒梗说出这样的话,秦淮茹内心焦急如焚,唯恐傻柱听进去了,心里不舒服,定要为此理论一番。
稍后要去医院,秦淮茹决心要好好教育一下棒梗,甭管什么绝嗣不绝嗣的,说话没点分寸,哪像个二十几岁的大人模样。
“哥真的这么说了?”
小当这个热衷八卦的小家伙,乐颠颠地跑来听故事。“可不是嘛,我能骗你吗?爸现在可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