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傅明才拿到了关于七爷的消息。
他要在自己的会所里举办宴会,听说是要给自己的一个朋友接风洗尘。
他会有什么名门正道的朋友啊。
而当傅明拿出了他要宴请的人的时候,众人都是一怔。
盛繁音低着头,眉心不着痕迹的蹙着:“竟然是……她?”
肖宁看向她:“你认识?”
肖宁刚从国外回来,对这些明星都还不是很了解,摩挲着下颚,有些疑惑。
这个女明星倒是长的还挺好看的。
但是应该还没有足够火到让七爷开晚会宴请的程度。
盛繁音解释了一句:“她叫唐婉,从出道开始,就一直深受众人喜爱,资源也都不错,现在虽然没有爆火,但是也在爆火的边缘了,她最近有一部热播剧,人设不错,圈了不少粉丝。”
郝宝茜忽然就朝着盛繁音凑了过去,很是好奇的看着她:“繁音,你也看宫斗剧啊,你一向心思缜密,你知道让桓桓流掉孩子的人是谁吗?”
众人闻言,幽幽的瞥了眼郝宝茜。
“额……”郝宝茜有些尴尬:“抱歉,是我话多了。”
她最近追的有些停不下来,就想找个人聊天,可刑侦大队的男人们都不看这些罗里吧嗦的剧,跟他们说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
可她没想到,一向一本正经的盛繁音,竟然会和她追同样的剧。
盛繁音被她炽热的目光盯的后背发凉。
她还真的是……
郝宝茜似乎也觉得自己走神走的有些过分了,便抿了下唇,低咳了一声:“那什么,你们刚刚说到哪里了?”
盛繁音向肖宁认真的介绍了一下唐婉,之后傅明就把宴会的请帖递给了他们。
“傅队,你是怎么有请帖的?”
七爷的宴会,也不是那么好进的。
大部分进去的,都是一些很有权势的人。
七爷背后的势力,当真是错综复杂的。
傅明淡淡的道:“我自然是有我的手段的。”
他要这么两张请帖,并不难。
季悬一直在一旁看着,他抿着唇,眼底带着几分异色。
傅明送走了盛繁音和肖宁。
他返回了季悬的办公室,男人正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看着挺认真的,似乎对盛繁音和肖宁两人单独去执行任务根本不担心。
“你,没事吧?”
他和盛繁音这三天还是没怎么说话。
季悬抬头看了他一眼:“我能有什么事?”
傅明微微挑眉,凑到他面前:“当真?”
“你和盛繁音如今的情况,倒是和之前有些奇怪。”
之前是因为分手,所以盛繁音对他爱答不理,像是在闹小别扭,只要季悬服个软,哄一哄,盛繁音就会和他和好。
可现在……
像是彻底有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两个人都在互相躲着彼此。
“我的事,你就别瞎猜了。”
傅明笑了一声,问:“那之前你托我调查的事情,还要不要我把调查结果告诉你?”
季悬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你有线索了?”
“算是吧。”
“不过,她怎么会招惹上这么一群人?”
傅明拿出手机轻点了几下,季悬手机就响了一声,他说:“我给你发过去了,不过这些事都有很多不确定性,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说真的,你让我调查的事,还真的是挺困难的。”
季悬抿了下唇,半晌后,才开口:“多谢。”
傅明随意的摆了摆手,直接就离开了。
季悬这才打开了邮箱,傅明给的资料还挺多的。
他开始细细的查看。
那些人一般是不会随便出手的,而且还是对一个正在市局任职的法医,碰了市局的人,那就几乎是把他们彻底暴露在阳光下了。
而他们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怕也不仅仅是为了盛繁音的命!
肯定有多图谋。
看了三页纸后,季悬忽然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他瞳孔轻轻颤了一下。
珠江岛。
盛繁音去过珠江岛!
他深吸口气,整个人现在都有些懵了。
和之前她的一些反常行为联系起来,季悬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马上给珠江岛那边的警务人员打了电话,本想着让他们调取了一下珠江岛那段时间发生的大事,但是因为权限不够,被直接给拒绝了。
季悬拧了下眉。
他的权限竟然不够?!
多少离谱了。
不过季悬也没有难为警务人员,他们只是执行者,并不是下达命令的人。
他指尖轻扣着桌面,目光闪烁之后,给季寒尧打了个电话过去。
季寒尧难得收到他的电话,特地晾了一会才接起。
季悬直接问:“你还真是大忙人,一分钟才接电话。”
他也只是淡淡一笑:“是啊,我忙着抓犯人呢,你有事?”
季悬深吸口气,不和他一般见识,他其实很了解季寒尧,像今天这个时间点,他怕是早就已经下班了,现在应该是在墓地里。
季寒尧一个人立在风中,低着头,目光淡淡的落在墓碑上。
“我有件事想要你帮我查一下。”
“嗯?”
“珠江岛。”
季寒尧握着手机的手猛然攥紧。
季悬听那边没有什么动静,又一次问:“帮我调查一下,几年前珠江岛上的杀人案。”
季寒尧目光有些冷,但是声音却没有什么起伏:“你问这个做什么?如果我没记错,珠江岛不是你们市局的事吧?”
“我自己的私事。”
“好,我会帮你查,不过……”
季悬拧了下眉:“那件事你别想,我不会回去见他的。”
“他病重了,你就算是回去,可能也就是见他最后一面的事情了。”
“好说是把你养大的人,人之将死,别让他有遗憾。”
季悬唇角紧绷着,眼底划过一抹浓厚的戾色。
“有消息你通知我一声,我还有事,先挂了。”
季寒尧看着很干脆就挂断的电话,无奈一笑。
他慢慢在墓碑下蹲下身,抬手轻轻从墓碑上的照片上划过,眼底是深深的留恋:“你好狠心,半点机会都不给我。”
只是微风吹过,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如果盛繁音如果此时站在这里,就会发现,这墓碑上的名字,和人,对她而言,很熟悉,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