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悬依旧不死心:“我真的很喜欢他的画,而且,他现在已经过世了,现在买不到,以后就更加买不到了,或者以后的价格就更高了。”
“我现在手头上有两千万现金,咱们价格都好商量。”
男人很谨慎,冷嗤了一声:“这年头,谁会在家里放两千万的现金,你当我是傻的吗?”
之后男人便不在出声了。
季悬冷静下来后,说:“我是拆迁户啊,他们给我们赔偿的就是现金。”
“最近城东那片地不是刚拆了吗?”
“那个村里的人全部都赔偿的是现金,不行你可以去打听一下。”
男人好像真的在调查这件事,确定了季悬话中的真假后,他从猫眼里看了一下,确定是只有季悬一个人,这才缓缓打开了门。
“我这里有两幅画,我现在可以带你去看看,看完后要是想要,我们就一手交钱,以后交货。”
陈放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看着他。
他目光里都是精明。
季悬好奇的看着他家里装修,问:“你这些装修花了多少钱啊?我也打算才市区里买房,你家里看着很高级。”
这家是上下两层,在市中心,又这么大,没个上千万都下不来。
陈放得意的开口:“装修花不了多少钱,也就百十万罢了。”
“哎,那玩意别碰,是古董。”
季悬急忙缩回手。
他其实是在慢慢的打量着屋子。
之后跟着进了书房,在书房的架子上,摆放了不少名牌表。
看到季悬眼底羡慕的神情,男人得意的勾唇:“别看了,这些表你买不起的。”
季悬淡淡的笑了一声:“这才是成功人士啊。”
陈放拿出了两幅画。
这两幅画都是荆棘玫瑰。
季悬惊叹了一声,如愿从男人眼中看到一些得意。
他想要伸手去碰,但是被陈放阻止了。
男人冷漠的说:“你看就看,别碰,碰坏了算谁的?”
季悬收回手,目光闪烁了一下,问:“这画你愿意多少钱卖我?”
“看在你是诚心想要买的份上,八百万,怎么样。”
八百万一幅画,也不是什么小数目了。
季悬抿了下唇,一时间有些难办:“八百万一副,还是八百万两副?”
“当然是一幅画,你还在想什么?”
“外面是什么动静?”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动静。
陈放好奇的往外走,只是刚推开书房的门,田队就直接反剪了他的双手,把人摁在墙上,然后带上了手铐。
陈放都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就懵了。
他的脸贴着冰冷的墙面,怒吼一声:“你们是谁啊。”
季悬直接拿出了警官证,冷漠的开口:“警察。”
他把陈放交给了田锦,然后带着人去搜查了。
盛藏月应该是在他家里的。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人惊呼一声:“快叫救护车!”
季悬直接往二楼冲。
在最里面的房间里,没有窗户,只有白炽灯刺眼的光线,映照着床上的人,他的脖子已经被割开了,此时正在放血。
季悬呼吸微沉,整个人脑子都懵了一下。
“还有呼吸,季主检,他还有呼吸。”
季悬马上开口:“快把盛繁音叫上来。”
盛繁音带着医药箱进来的。
她想象过画面会很糟糕,却没有想到会这么糟糕。
可能是因为季悬之前一直在敲门,所以陈放有些慌了,并没有来得及把盛藏月给勒死,而是直接切了他的脖子。
盛繁音有些手抖。
也是第一次手抖成这样。
她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逼着自己去不要哭,不要让泪水模糊视线,不然会影响抢救。
她深吸口气,开始帮盛藏月处理伤口。
他身上的衣服都脱光了,背后上已经被陈放画下了荆棘玫瑰的痕迹,只等着把他的血放光,便可以利用他的血来完成。
盛繁音咬紧了唇,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救护车来之前,盛繁音已经强行把盛藏月从鬼门关里拉回来了,但是流血过头,还是没有度过危险期。
盛繁音把人送上车,到了医院后才通知了家里人。
盛钰几人是匆匆忙忙的来。
盛藏月此时还在抢救室。
云想看到盛繁音身上都是血,心头都是一慌,她急忙握住了她的手,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小月怎么样了?”
盛繁音把他的情况和盘托出。
就连盛钰都不由狠狠的拧了下眉。
盛竹一拳狠狠砸在了墙上。
路过的护士看了一眼,缓缓开口:“希望病人家属可以冷静。”
冷静啊,他们也想冷静,可是完全冷静不下来。
盛繁音现在都没有心情去关心案子的后续了。
她在医院的走廊上走来走去,目光时不时的落在手术室。
慕寻来了医院找盛钰。
盛钰看到他时,有些惊讶,趁着他父母没有发现慕寻,她佯装接了个电话,走过去把慕寻给拉走了。
索性盛竹三个人所有的心思都在盛藏月的身上,真的没有多余的功夫关注她。
盛繁音拧眉:“你怎么来医院了?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的?”
慕寻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轻声开口:“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给盛法医打电话她也没接,我就给季主检打了个电话,他说你们都在医院,我就来医院看看,弟弟没事吧?”
慕寻是见过盛藏月的。
他对盛藏月也是爱屋及乌,知道他受伤,心里也着急。
盛钰轻轻抱住他:“先是阿音,现在是小月……我们家是有什么诅咒吗?”
她明显有些累,难得的靠在了慕寻的身上,有小女儿家的温柔和虚弱。
慕寻心疼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弟弟吉人自有天相。”
盛钰苦笑了一声。
盛繁音接到了季悬的电话,只说了一句:“陈放认罪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嗯。”
季悬沉默片刻,才问:“弟弟怎么样了?”
他其实应该过来的,可是想到盛竹对他的不喜欢,便不想在这个时候过去添乱,惹人不快。
盛繁音抿了下唇,缓缓开口:“还有出手术室,季悬,我当时在医院里的时候,你是什么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