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绷紧了唇,啧了一声,调侃他的同时快步朝着他跑去:“你要知道一个道理,叫祸害遗千年。”
季悬脱力一般的靠在他身上。
傅明发现他身上都是血,一时间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季悬淡淡的开口:“我身上的伤不多,只是打累了……”
盛繁音比傅明晚一步,有些担忧的看着他,拿着医药箱的手微微泛白。
傅明开口:“送你去医院。”
“让盛法医帮我看看就可以,伤得不重。”
说着话,季悬就朝着盛繁音伸出手,好像是让她搀扶的意思。
傅明翻了个白眼,都这样了还不忘撩妹啊。
不过毕竟是好兄弟,他总不能一直把人霸占着,就把人递给了盛繁音,语重心长的开口:“盛法医,人我就交给你了。”
盛繁音一时间没有听懂他话中带着的一点调侃。
季悬却拢了下眉,要不是现在没有力气,他肯定会给傅明一拳。
总觉得他这话种有种嫁女儿的错觉。
盛繁音接过了他的手,稍微一摸,她就知道他掌心上有道伤口,可能是用手挡刀了。
她急忙松开,男人没有支撑,下意识的就朝着她倒下。
盛繁音呼吸一紧,急忙贴身过去,搂住了他的腰,让他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众人看到后,都是眉头微挑。
倒在季悬脚下的,有八个人,还有个人想要跑,被周非用石头块砸在了后背上,哀嚎一声,直直倒在了地上。
周非啧了一声,走过去把人给铐上了,顺手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敢和警察动手,你们还真是可刑又可铐啊。”
倒在地上的男人嘴角微抿,神情都有些恍惚。
季悬把他的胳膊错位了,下巴也脱臼了,他只能嗷呜嗷呜的叫着。
周非看着他被打成猪头的脸,感叹了一声。
没想到平日里看着瘦瘦弱弱的季主检,和人打起架来,也能这么狠辣。
倒在地上的八个人,每个人都比他伤的重。
警车上,盛繁音让季悬把衣服脱了。
他脸上溅到了一些血迹,发丝混着汗水和血水,丝丝缕缕的沾在一起,有些肆意。
眼底也带着几分猩红,像是杀红了眼,只是看一眼,就让人心惊肉跳的。
盛繁音一时间有些不敢和他对视。
好半晌后,她才看向他的身体。
他胸口上被人用刀划下了伤口,鲜血正在涓涓的往外冒着。
她先是擦干净血迹,然后才用消毒水消毒。
她沉声道:“会有些疼,你忍住。”
消毒水直接附在伤口上,那个酸爽怎么可能不疼。
她又取出针线缝合伤口。
她真的很认真的在帮季悬处理伤口,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很轻柔,充满了呵护。
季悬的胳膊和腿上都有细小的伤口,上半身她还挺好处理的,但是她总不能让男人脱裤子吧?
一时间,看到顺着他腿上流出的血,她纠结了一下,凝重的开口:“脱!”
这下子,轮到季悬不好意思了。
他叹了口气,说:“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盛繁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一个法医,什么没见过?”
季悬:……
得,无话可说。
在盛繁音视线的逼迫下,季悬只能解开了裤腰带。
伤口在大腿上,是个贯穿伤。
比胸口的伤严重多了。
盛繁音死死的拧着眉,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他们是奔着杀你来的?”
“光天化日,他们竟然敢杀警察?”
盛繁音还真的是挺意外的。
这得是多大的胆子啊。
季悬还真没有办法回答她的问题。
“这个伤口我只能先帮你止血,需要去医院才行。”
她在他腿上打了一针,简单的用纱布缠了一圈。
只是这个伤口的位置靠近大腿根,盛繁音饶是小心翼翼,还是难免会碰到。
季悬的大脑已经被疼痛占据,根本没有看到盛繁音红了耳朵。
季悬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把白天的父母抓了,是他们唆使的这些人过来的,说是要给我一个教训。”
盛繁音轻轻点头,包扎完成后,便离开了警车,找来警员直接把他送去医院。
地上的八个人已经被傅明他们控制了,八个人都被卸了下巴,每个人的嘴都耷拉着。
花糖不会正骨,只能看着,最后还是盛繁音过去把他们的下巴恢复原位,她有些无奈的开口:“季悬打架是有什么癖好吗?怎么还带卸人下巴的?”
傅明耸肩:“我也第一次看他这样。”
他盯着身侧的人,冷漠的问:“你们是不是说了什么话招惹了他?”
男人活动了一下嘴,可能是被打怕了,他瑟瑟缩缩的开口:“也没有……真的。”
傅明只是冷笑。
没有就没有呗,这么心虚,谁信啊。
白天的父母是住在农村的,就在这条路上不远处的小杨村里,盛繁音带着三名警官,直接去了家里。
两人正在收拾东西。
盛繁音推门而进时,目光猝然冷笑,声音都透着一股子冰冷:“你们这是想要去哪里?”
“我们去哪里还需要跟你们说?”
“是我们的自由吧。”
两人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盛繁音直接开口:“我们现在怀疑你们买凶杀人。”
“跟我们走一趟吧。”
白父白母瞳孔都是一颤,旋即,两人忽然就把手边的东西朝着盛繁音扔了过去。
盛繁音急忙躲开,三名警官已经熟练的冲上去把他们压制住了。
他们毕竟已经是四五十岁了,哪里会有这三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跑的快?
两人被铐住时还死不悔改:“没死还真是可惜。”
盛繁音眼底有怒气,指尖颤了颤,抬手就朝着白母的脸上给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替季悬赏给你的!”
白母长这么大,都没有被人扇过巴掌,此时整个人都有些傻了。
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她挣扎着就要和盛繁音动手,只可惜所有的挣扎都被狠狠镇压。
盛繁音冷嗤一声:“带走。”
她没有回去警局,而是去了医院,彼时季悬刚刚睡过去,她在他床前坐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