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悬略微思考了一下，直接问老板：“你能详细说说他都是什么时候来的，都买了什么，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幸好是刚刚不久前发生的事情，所以老板记得还比较清楚。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缓缓开口：“他来的时候，我因为还算熟悉，就先和他打了个招呼，他过来是买南瓜的。”
“我这里的南瓜是自家大棚里的，比外面的好上很多，吃过的人都说好。”
直到季悬幽幽的瞥了他一眼。
老板低咳了一声，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咳，职业病，职业病。”
“他买了两个南瓜，还有一些别的蔬菜，大大小小有两个袋子那么多，花了一百二。”
老板说到这里，便有些奇怪：“他以前都是喜欢买新鲜的，每次都是只买一点的，但是这一次很奇怪，每样都买了很多，像是要很久不出来一样。”
季悬拧了拧眉。
如果是这样，那王胜的行为就很值得考究了。
老板忽然呀了一声，他拍了下手，激动的开口：“他中途的时候出去接了个电话。”
季悬问：“你知道他是打给谁的吗？”
“咳，我们虽然关系好，但是还没有到互相问这种问题的程度啊。”
“不过他出去的时间不长，而且我这个角度是刚好能看到他的，所有……”
“喏，就在那里。”
老板说着话，就指了个方向。
“可能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吧，他挂断电话就过来拿菜结账了。”
“他给我的是现金，所以我也没有记住时间。”
如果是转账的，肯定会有转账记录。
季悬点头：“多谢，你如果还想什么别的细节，打警局电话。”
老板称是，不过还是好奇的追问：“这个人是在逃杀人犯吗？那我是不是也算是证人了？”
“我听说最近网上有一个很厉害的连环杀手啊，是不是就是这个人？”
老板眼睛冒着光。
似乎很期待的样子。
季悬拧眉，眼底多了些不悦：“你问的多了。”
“哎，你们就稍微透露一点给我啊，都死了那么多人了，网上都传疯了……”
“我家里也有个姑娘啊，知道一些细节，我也能让她小心点。”
小高凝重的看向了他，嘱咐：“希望你还是理智一点为好，现在的案子还在保密阶段，办案过程是不会外泄的。”
现在这个案子闹的沸沸扬扬的，若是案子外泄，可能会引起模仿杀人。
到时候，更难办了。
可是，事情已经有些晚了。
在两人重新返回这次的案发现场时，发现在警戒线外，有三个穿着红裙的女人，正拿着手机在搞直播。
“大家可以看看，这已经是第四个死者了，咱们的警方道现在为止，连个嫌疑人都没有抓到。”
“我们现在都穿着红裙，不知道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啊。”
“如果还有人在死亡，那要——”
“闭嘴！”
女人的话还没说话，就被盛繁音厉声呵斥住了。
她挡住镜头，没让她们插空拍摄到死者的面目和身体，这对死者而言都是格外不尊重的行为。
臧新星拽了一下盛繁音的衣袖，低声开口：“盛法医，她们都是网红，都有好多好多的粉丝，和他们起冲突我们怕是会被攻击。”
盛繁音看了他一眼：“我又不靠那些粉丝吃饭。”
她走出警戒线外，目光掠过了这几个网红，冷漠的开口：“现阶段，案子的侦破都是保密阶段，还有谁让你们来这里的？”
为首的女人很不屑：“你管我们？反正穿红裙的都是会死，你说我会不会死？要不要来一场死亡直播？”
女人更是把手机送到了盛繁音的面前，让她看网友们的评论。
网上的网友们的话更是过分。
“也就是你们这群女人穿着红裙出去招摇，勾引男人，所以才会被杀的吧？”
“好像有一个死者还是小三，怕是遭到了报应，啧啧啧。”
诸如此类的话还是太多太多了。
盛繁音目光彻底冷下来。
女人笑嘻嘻的道：“看吧，大家都知道是谁的问题。”
盛繁音厉声反问：“你也是女人！”
“是啊，我也是女人，所以我才知道穿红裙有多诱人，你看我这样，好看吗？”
女人说着话，还在她面前转了一圈。
是啊，红裙勾勒着女人的身体，柔软的曲线，分外勾人。
盛繁音缓缓开口：“错的从来不是红裙，不是女人，也不是受害者，就算是小三，那也是她的道德问题，不能成为被杀的理由。”
她眸色暗下：“错的是杀人犯！”
“不要在互联网上逼逼赖赖的，刀没插在你们身上，你们当然不会疼。”
女人脸色变了变，嗤笑了一声：“不过就是死，有什么好怕的，要是我，肯定能把凶手给抓住的。”
盛繁音拧眉，忽然很正色的看着她，问：“你知道大动脉被割破，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鲜血从身体里流失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你知道女孩穿好看的衣服只是为了取悦自己吗？为什么要取悦男人，又为什么要让男人看？”
“你当然可以站在男人的角度来看这些事情，可比别忘了，世界上的女人很多，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
“现在，立刻，马上把你的手机收了！别逼我以干扰办案的罪名把你带到警局里！”
盛繁音忽如其来的强势把女人吓了一跳，甚至都不敢与之对视。
她缩了下脖子，瞳孔微微一颤。
臧新星一行人也是愣住了。
周非喃喃的开口：“之前只是觉得盛法医只是高冷难以接近，没想到说起这些大道理，和傅队有的一拼啊。”
女人忽然喊了一声：“你们警察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我可是网红，我背后有很多粉丝的，你信不信她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喷死。”
“你的粉丝真厉害，敢这么喷一个警察。”
季悬慢慢走过来，看了一眼冷着脸的盛繁音，不由宠溺的笑了一声，他走上前摸了摸她的头：“你进去吧，这里我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