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繁音视线缓缓上移。
这个裙子的胸口很大，大到和吕念的身体格格不入。
裙子的款式是经典款，并没有过多的设计，也正是因为普通，所以从裙子入手调查并不可信。
盛繁音拧眉，不知怎地，脱口而出：“季主检的观察方向永远和常人不一样。”
季悬怎么会听不出她语气中的酸意，眼底不经意的划过几分笑意。
不止是他，几乎在场检查的所有警官，目光刷的一下，都落在了她身上。
盛繁音绷着脸：“我只是评价一下而已。”
傅明询问吕响：“你和妹妹应该关系很好，她有这身裙子吗？”
吕响连思考都没有思考，直接开口：“念念从小就不喜欢太过艳丽的东西。”
这种大红色的衣服，她是根本不会穿的。
吕响心里很难受，不断的说着：“我妹妹很善良的，她以前还救护流浪小动物，跟前也没有什么仇人。”
“她兢兢业业的工作上班，有时候也会跟我报备行踪。”
“警官，求求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到杀害我妹妹的凶手。”
昨天还活生生的妹妹，今天就变成了一句冷冰冰的尸体，是个人都承受不住。
他实在没有办法向家里人交代啊。
死者住的还是个单身公寓，不过五十多平米，卫生间和卧室都很干净，浴室地板还有些湿润，可能是洗过澡了。
季悬带着人继续在现场搜查，厨房的厨具并不多，菜刀也只有一把。
凶器应该是被凶手带走了。
傅明去走访周围的住户和吕念的朋友圈了，盛繁音带着尸体回警局，大家开始各自忙碌起来。
法医室，解剖间。
盛繁音在尸检的时候发现死者在死前不久，是刚吃过东西的，饭中没有毒物，血液中也没有任何的迷药成分。
死者的身体也没有遭遇到任何的性侵。
盛繁音把死者胃里的东西全部都取了出来，判断出死者在生前是吃了水果和蔬菜沙拉的，量不多。
她微微拧眉，想起来现场还有什么细节。
彼时，痕检科那边也出了结果，现场的所有指纹都是死者的。
就连吕响的指纹都没有。
“老季，我这边走访之后，吕念的朋友都说她性格挺好的，也没有什么仇人，我们也查过监控了，监控中没有任何可疑的人。”
傅明在他痕检科一坐，就看着他们在忙来忙去的。
“真的没有在发现别的指纹了？”
季悬：“你若是不信，你来。”
傅明沉下眼，好像有些欲言又止。
“你那边调查的情况如何？”
傅明捏了下眉心，叹了口气，才缓缓开口：“她的朋友都说她最近没有任何的异常。”
“她确实也没有什么仇人，为人温和，性子也软。”
端是看吕念的面容，就能大致猜出她是什么样的人。
所有的线索都是断的……
不，也未必。
如果和三年前的连环杀人案一样的话，说不定可以找到突破口。
他直接站起身：“我去确定一件事，回来再跟你说。”
季悬看着他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
有时候沉稳冷静，有时候又风风火火的。
没一会功夫，盛繁音就走了进来，直接问：“死者胃里的东西还没有消化完，季主检，你能记住死者的厨房是什么样的吗？她是自己做饭，还是叫外卖？”
季悬轻抬下颚，示意盛繁音看过去：“那是死者吃剩下的外卖。”
她走过去看了一眼，秀眉轻拢，无意道：“外卖应该会送到家里吧？”
季悬一怔，抬头看着她，神情微微闪烁了一下，他怎么没想到这里？
他直接起身去了刑侦大队看监控。
果不其然，在监控中发现了外卖员。
季悬直接对还留在刑警队的女警吩咐了一声：“把这个外卖员的所有信息都调出来，让他来看警局做笔录。”
死者的家门口是没有监控的，可是在送餐这个时间段里进入小区的外卖员，只有他一个。
女警应声，几分钟就把外卖员的的信息给了季悬。
一个多小时后，外卖员赶来了警局。
他刚送完一餐，天气炎热，他身上都是汗，手中拎着十几杯奶茶，走进了警局里。
盛繁音看到奶茶，人都傻了。
外卖员奶茶交接后，对季悬鞠了一躬：“谢谢你。”
季悬只是淡淡的道：“那就请你认真配合。”
外卖员这份工作并不轻松，有时候少送几单会少赚不少。
在警局录笔录会花费不少时间，所以在请他过来的时候，点了个大单。
盛繁音看着季悬有些发呆。
他还真是……足够温柔啊。
直到季悬伸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
淡声询问：“你在想什么？”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
女警问了很多细节，最后把笔录给季悬看。
外卖员送餐的时候，并没有在死者家中看到有别人，而且，他只是送到门口，并没有进入。
也没有发现死者的表情有什么不对劲的。
季悬看完笔录后，去核对了一下外卖员送餐的时间，是没有任何不对的，而且外卖员在监控中只五分钟的时间。
上楼下楼的时间一合计，五分钟甚至是有些紧张的，可什么都做不了。
而且，也能判断出死者是在外卖员送餐后死的。
盛繁音在旁一直看着，好一会才开口：“既然监控只有楼下的大厅里有，那么凶手会不会是小区的住户？”
这个猜测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季悬马上给傅明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是男人沉闷的声音：“任何问题找周非，目前他在负责。”
季悬有些意外，傅明很少把一个案子完全丢给周非。
可周非此时还在外面忙，季悬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开口：“再去一趟死者的小区吧。”
到达小区后，季悬直接让物业调出了这层的所有住户信息。
一开始傅明调查的监控有限，主要是在怀疑是有外人进入，可现在很明显，在他调查的时间段里，没有任何外人和可疑人员。
这一次，季悬直接把监控往前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