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繁音眉心轻拢,低声开口:“会不会不太对劲?南方路和这边是反方向的。”
他们刚好查到了鹿苑南十字路口,那边就刚好找到了赃物和小偷?
季悬淡淡的开口:“傅队说那人身上有血迹,需要你回去检测一下。”
这个时间点,助理苏佳儿都已经下班了。
盛繁音眸光闪了闪,还是决定跟着季悬一起回去了。
季悬开车,盛繁音下意识的要坐在后面,他挑眉,温润的眼底带着几分揶揄之色:“我会吃了你吗?还是说盛主检是把我当成司机了?”
盛繁音犹豫了片刻,才慢慢吞吞的坐在了副驾驶上,可能是因为紧张,系个安全带都半天弄不好。
忽然有一双手伸过来,修长,骨节分明,萦绕在脑海中的那双手完全与之重合,盛繁音想也不想的拍下去,冷漠的开口:“我自己可以,不用劳烦。”
季悬拧了下眉,毫不在意的收回手,直接驱车离开。
盛繁音转头看向窗外,好一会后,她才低声开口:“抱歉,我有点洁癖。”
季悬知道她是在找借口,也没有拆穿她。
很快到了警局,两人直接进入审讯室。
林山已经被审问了一波,该说的都说了,只是对身上的血迹表达的有些支支吾吾的。
好像在害怕什么,不敢明说。
傅队去做总结后,整个审讯室里只剩下了季悬和盛繁音。
盛繁音走到男人身侧,蹲下身,目光落在他衣服上的血迹上,只是一眼,她便断定:“这血是假的。”
“血迹干涸后,不会在呈现这样的艳红色。”
“什么?”
林山明显比他们两人还要激动和不可置信。
盛繁音目光闪了闪,乘胜追击的问:“你不知道血是假的?那你知道这是谁的血吗?”
林山情绪激动,暗骂了一声:“这孙子,竟然敢骗我!”
季悬看着之前的审讯记录,从头到尾,傅队他们都没有提过杀人案的事,他瞬间就懂了什么。
傅队这是想要先把人逼紧啊。
他指尖扣了下桌面,吸引林山的目光看过来,才冷声询问:“知道为什么傅队他们问你那么多的问题吗?”
林山摇头。
季悬一手撑着头,半边脸藏于黑暗中,笑起来的时候,锋芒毕露:“以为你被卷入了一起命案中,你在金店卖掉的戒指,可是死者的东西。”
林山瞳孔狠狠一颤,他急忙开口:“没有,我不可能杀人,我虽然坑蒙拐骗,但我不会杀人啊。”
“警官,你要相信我,我不会杀人的。”
他是真的怕了,一旦被安上杀人的罪名,他这一辈子都毁了。
他有些激动,手铐和桌子碰撞的声音不断响起,他迫切的想要解释。
季悬不疾不徐的道:“那我给你一次自证清白的机会。”
盛繁音站起身,坐回了季悬的身边。
他审讯犯人的时候真的像是变了一个人,格外的会拿捏人心,知道人哪里最脆弱。
他哪里像是个痕迹学专家,分明像是个心理学专家。
林山咽了口唾沫,哆嗦着唇开口:“我和我几个朋友去找沈浪要钱,那个人很懦弱,不敢反抗我们,我们每次都能从他身上拿到不少钱。”
“也就是几个小时前,我们找到他,把他堵在巷子里揍了一顿,他说自己没钱,我们不信,就去搜身,他反抗了我们,我就拿刀吓他,没想到真的把他刺伤了。”
林山不敢去看季悬审视一般的双目,声音也越来越弱:“血迹就是在那个时候沾上的,戒指是从他口袋里找到的。”
“既然不是真血,那我就没有刺伤他,他是故意的,他知道我会去找他麻烦……这个贱人,他是故意的,警官,你们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我没有杀人,杀人的一定是沈浪!”
闻言,盛繁音站起身,冷漠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开口:“他是贱人,你是什么?垃圾吗?”
林山抿了下唇,无话反驳。
季悬沉声问:“他住在哪里。”
“阳光小区。”
盛繁音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阳光小区,眉心狠狠一蹙:“季悬,阳光小区就在鹿苑南十字路口不远处!”
两人心里都是咯噔了一下。
季悬马上联系了周非和高尧:“马上去阳光小区,真正的犯人在那里,我要和盛主检去一趟沈浪和林山起冲突的现场。”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两人打开灯走到了暗巷里,发现了地上滴落的血迹。
盛繁音伸手蹭了一下,低头闻了闻,她摇头:“确实不是真的血迹,林山没有骗人。”
暗巷就在阳光小区的附近,两人调查完暗巷后,便直接进入小区。
周非已经在小区里布控了。
季悬走进他,沉声问:“他房子里有人吗?”
周非把监控给他看:“沈浪十几分钟前回来的,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他肯定还在屋子里。”
“直接进行抓捕。”
周非一愣:“不等傅队的命令吗?”
季悬深色的瞳仁瞥了眼三楼的唯一关灯的那户人间,声音清冷:“这么久没有开灯,就证明他已经发现了你们在抓他了,他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杀出去,要么想办法跑路。”
“要是你,你会选哪种?”
周非想也不想的回:“自然是跑出去!”
季悬点头:“所以不能在等了。”
“我先上去,你们在楼下接应就好。”
令季悬错愕的是,盛繁音此时忽然开口:“我和一起上去。”
他扭头看她:“你一个法医,上去做什么?”
“你上去做什么,我便上去做什么!”
话落,她也不给季悬反应的机会,直接走进了楼道里。
男人拧眉,急忙跟了上去,与她并肩。
沈浪的房门甚至都没有关,季悬提前她一步推开了门,把她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盛繁音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有些别扭。
季悬直接打开了等,发现客厅里的东西有些混乱,盛繁音戴上手套,拿起了放在茶几上还没有来得及扔的药。
她低声对身侧人开口:“这是专门治疗心肌梗塞的药,不过不能确定是不是杨宾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