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岁欢看着苏屿白急匆匆离去的背影,缩着脖子无奈摊手:“我真不是故意的。”
莫奇逸也跟着起身:“哎,好好吃个饭,你也太不斯文,我也去换身衣服。”
他一身红衣飘然而去。
夏岁欢打趣看向春芽:“都怪你,把两尊大佛都气走了。”
春芽低头:“奴婢说的都是真心话,奴婢想伺候小姐一辈子。”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提养老也太早了。”
她重新坐下,春芽赶紧给她盛碗汤:“小姐,奴婢就是表示要永远守着小姐,谁知小姐这般激动。”
“来尝尝奴婢做的汤,他们这是没有福气喝这么好的汤。”
夏岁欢叹口气,忍不住失笑:“罢了,既然你不愿上桌吃饭,那就去厨房吃,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是,奴婢谢过小姐。”春芽行了个礼。
她又及时叫住春芽:“等等!”
春芽转过身:“小姐还有何吩咐?”
她从袖中掏出一瓶药膏递过去:“这是治疗冻伤的药,我见你身上多处有冻伤,你用这个,好的很快。”
春芽眼中一热,眼眶红起来:“小姐,你对奴婢可真好。”
“你看看你,怎么又哭了,上辈子是个小哭包吧,快下去擦擦。”
春芽点头,满眼感激的退下。
等苏屿白和莫奇逸再出现,他们换了套崭新的衣物,不同的是苏屿白换了身黛青衣衫,她以前从没见过他穿这个颜色,并且布料是丝绸。
莫奇逸更是难得,大红衣袍换成淡雅的米黄色。
她挑挑眼角,吃下一口菜:“你们这是转了性子?”
莫奇逸先是瞧瞧苏屿白,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充满疑问道:“王爷,你平时不是白衣就是黑衣,什么时候有这衣服的?”
“一种颜色穿久了,自然要换换口味。”
他端起面前的青瓷茶盏,浅抿口茶。
莫奇逸一只腿支在椅角上:“我也是,不得不说,这衣服蛮适合本少丞,把本少丞衬得更潇洒几分。”
“噗嗤。”夏岁欢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还真敢夸。”
“怎么,本少丞在京城那可是得众多贵女喜欢,你这眼神,怕不是瞎了。”
说着他还故意理理衣摆,像开屏孔雀一样为她展示自己的身姿。
“莫少丞,人自信是好事,但自信过头那就是自恋。”
“规矩坐好。”苏屿白冷眼瞥向莫奇逸。
莫奇逸只得乖乖放下腿,装得斯文优雅。
夏岁欢越看越别扭,觉得还是不正经的性子适合他。
他们吃完饭,莫奇逸刚站起身,院外就传来一声通报:“下官来迟,请王爷责罚。”
这声音听着陌生,不像是平阳县官员的。
苏屿白走出去,外面浩浩荡荡站着两队人马。
来人行礼,恭敬开口:“下官路上遇刺,休养许久才痊愈,伤好后,下官一刻不敢停歇,就怕来不及帮助王爷。”
“高御史一路幸苦,本王这里暂时无事,想必县令早就准备好酒菜为高御史接风洗尘。”苏屿白不留情面的赶人。
高御史面上无波:“下官奉皇上之命前来帮助王爷,还是不要浪费时间的好,王爷不如把案子的卷宗给下官瞧瞧,说不定下官能为王爷分担一二。”
“高御史先前受伤,如今又车马劳顿,不适合再操劳,县令已经为高御史安排住处,高御史不如休息一晚,一切事宜明日再议。”
莫奇逸替苏屿白婉拒交出案宗的提议。
高御史许是觉得初到平阳县就看卷宗确实辛苦,他犹豫一下,很快答应下来:“那就多谢王爷和少司丞关心,下官明日再来同王爷探讨。”
高御史带着人离开,莫奇逸神情严肃:“王爷,真要把案宗给他看吗?他是敌是友尚不清楚,万一再把功劳抢了,我们查这么久不就得不偿失?”
“那你觉得对方是敌还是友?”苏屿白把这个难题抛给莫奇逸。
莫奇逸略一思考,啧啧摇头:“依我看,敌的可能性比较大。”
“你猜的不错。”
“那我们进展到这里,就纵着高御史捣乱?”
莫奇逸愤愤不平,在这里拖延的越久,京城那边的动作就会越多。
“且看看他想做什么。”
莫奇逸拍着前膛:“我身体好了许多,要不要去探查点消息?”
苏屿白冷瞄他一眼:“连内力都不能轻易使,去送死?”
他摸摸鼻子,灰溜溜向柴房走:“我懂,我先养伤。”
苏屿白这才转向夏岁欢:“我有事要去牢里,你呆在院子里不要乱跑。”
她疑惑:“我不能去吗?”
“自然,场面太过血腥,你还是不要看为好。”
她脑海里立马就想到那些血腥恐怖场面,她全身汗毛竖起,脚步不自觉后退:“王爷还是自己去吧,我保证不乱跑。”
他命春芽好好照看我,一个人撑伞迎着风雪出门。
夏岁欢在院子里呆的无聊,守卫把这里围的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她坐在房里,拿出话本观看。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沉。
她推开窗,外面风雪直灌入屋子。
春芽执着一盏灯进来,她快步走到窗边,伸手把窗子关上。
“小姐,今年的冬天格外冷,你怎么还吹风呢?万一感染风寒怎么办?”
“我从小在这里长大,身子哪有那般娇弱?”
她笑着走到桌边坐下:“王爷还没回来吗?”
春芽点头:“奴婢会帮你盯着,你不用担心。”
“你先去睡吧,你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行,不用非要陪着我。”她眸中愁绪不散。
春芽低下头:“小姐,你是嫌弃奴婢了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你是我娘的丫鬟,我当然要对你好一些。”
春芽目光沉了沉:“可惜,奴婢没能见到侧夫人,当年杜府被抄,她留在府里,也不知道经历什么,最后险逃过一劫。”
“本以为你们母女可以团聚,奴婢也能诉说这些年的过往,到底侧夫人没能等到。”
她不想再听这些伤心事,浅浅摆手:“你下去吧。”
“小姐也早些休息。”
等春芽离开,她掏出发簪睹物思人,发簪在手里左右观看,忽而,一颗小小的珠子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