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侍郎本想给苏清王安个罪名,好除去这活阎王,谁知让莫奇逸三言两语给绕了进去。
安侍郎眼见着罪名要安到自己身上,他立马开口狡辩:“正因为下官相信皇上圣明,所以查到杜家还留有活口时便匆匆赶到这里拿人。”
“当年杜家被抄可是下了圣旨的,无论如何下官都遵从圣意,能让余孽活这么久,已经是刑部的失职。”安侍郎并不打算就此放手。
夏岁欢听了这么久,也终于知道这些人是为抓她而来。
莫奇逸不耐烦的冲安侍郎嚷嚷:“不是说了会禀报皇上吗?一切后果由王爷承担,你要是不信,自己回去告诉皇上也可以,这事是你能擅自行动的吗?”
安侍郎被噎住,转瞬之间,他不顾莫奇逸说什么,伸手指向夏岁欢:“把她给本官抓住,押解回京,若遇反抗,统统按谋逆处理,就地正法。”
莫奇逸跳起来:“安侍郎,你好大胆子,这是打算谋杀王爷吗?”
安侍郎丝毫不惧:“下官不过是奉旨意行事,王爷若忤逆圣意,自然是谋反之罪。”
安侍郎带来的官兵二话不说提着武器向夏岁欢冲来。
莫奇逸和苏屿白拦在门前与官兵大打出手。
安侍郎一脸得意。
夏岁欢跺了跺脚,转屋子里拿出一根木棍,但凡是接近她的,她全都抡起木棍把对方打倒,一时间院里到处都是打杀的兵器声。
安侍郎有恃无恐,他掏出数枚银针,直射向她。
苏屿白衣袖一甩,无数银针飞出,与安侍郎的银针相撞。
那些银针落地,安侍郎眼中闪过些慌乱。
“王爷这是要和皇上对抗?”安侍郎冷着眸子,里面全是怒火。
莫奇逸飞到他面前,伸手掐住他的脖子:“你是听不明白吗?王爷会派人禀报皇上,你带兵来这里,残害其他官员,是仗着皇上管不到这里吗?”
那些官兵纷纷住手。
安侍郎害怕的求饶:“莫少丞,下官不过是想为皇上分忧,绝没有要害王爷的意思,少丞手下留情。”
“现在知道害怕了?带着你的人滚!皇上自有明断,你擅自离京是受谁的指示?”
安侍郎梗着脖子:“下官听不懂少司丞的话。”
“你一个侍郎,敢独自来到平阳县,背后没有人支持?高御史在途中遇刺,你来的倒是顺利。”
莫奇逸轻笑一声:“被人拉出去当替罪羊都不知道。”
安侍郎脚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他倔强的抬头:“少司丞说笑,下官能来这里,当然是得到杜家消息后向上面汇报,才名正言顺的来这里,给下官十个胆,下官也不敢擅自离京。”
“你来的路上没遇到高御史?”莫奇逸松开他。
安侍郎摇头:“下官是秘密来到这里,没人知道。”
“哼,果然让人当枪使了,我劝你快些回去。”
莫奇逸转过身。
安侍郎一下犹豫起来:“杜家余孽还在这里,不把她抓回京,下官怎好回去复命?”
苏屿白打断他们对话:“复谁的命?刑部尚书让你来的?”
安侍郎眼神忽而闪躲到一侧:“尚书说这是下官立功的机会。”
“回去告诉尚书,此事青天司由插手,让刑部多管管百姓间的案子。”
安侍郎被这么一吓,越想越觉得可疑,他擦把汗,向苏屿白拱拱手:“既然如此,下官去请示尚书,得到皇上诏令后再来抓人。”
看来他还是不死心。
安侍郎带着人离去。
夏岁欢心下一松,手中木棍落地。
莫奇逸走到她身边,赞赏开口:“不错啊,知道保护自己。”
她没好气的把他推远:“你这口气,好像我是傻子,就知道站着等死一样。”
“害,原来你不傻么?”他眼带笑意看她。
她不再理他,转身打算回屋。
苏屿白及时叫住她:“跟我去验具尸。”
莫奇逸纳闷转头:“哪里有尸体?我怎么不知道?”
苏屿白指尖点在额头:“用这里,仔细想想。”
莫奇逸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出来。
他微微摇头:“地下钱庄老板如何?”
莫奇逸回道:“一直盯着,并没有人来救他离开。”
“看来,背后的人放弃了这颗棋子。”
“那怎么办?”莫奇逸很无奈叹息:“难道线索就要这样断了?”
“药铺那边盯紧点。”
他缓步往院外走。
莫奇逸还是不明白:“这跟尸体有什么关系吗?要不我跟你们一块去,我每次都能帮上忙不是吗?”
“不用,不过是个死人。”
苏屿白身影越走越远,夏岁欢随意挽个发髻,跟着他出门。
莫奇逸吐吐舌头,他不就是不会验尸吗?至于丢下他?
夏岁欢也很好奇,到底哪里会有尸体。
她跟着苏屿白来到一处老宅前。
老宅看上去年久失修,很久没有人居住的样子。
苏屿白踏进老宅,她安静的跟在身后。
一阵阴冷的风吹进她衣领,她瑟缩着脖子,感觉不太对劲。
平阳县没有多少户大宅,这样的三进三出院子,当时住的定是富贵人家。
她好奇的东张西望,池塘的水早已干涸,还有干枯的荷花立在那里。
她忍不住问出声:“王爷,这里怎么看上去那么不寻常,这里住的人是突然死亡吗?”
苏屿白闭眼,再睁眼时眼底一片平静:“你在平阳县,没听过最大的富户卫家?”
夏岁欢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有些印象。
她还是不明白:“我们来卫家做什么?平阳县面积不算小,很多人我都没见过,也只听过当时卫家是难得的富户,家主给平阳县修路造桥,旱灾时又施粥布粮,供不少人渡过难关。”
“卫家曾有人入仕做官,却遭灭顶之灾。”苏屿白没有多说,他在后院门前停下,仰头望向上面斑驳的字体。
她跟着他抬头看,芳华园三个字看的不太真切。
他抬步走进去,在院中一棵枯掉的梅树下站定。
她刚想问这里有什么特别的,他便凉凉道:“把这里挖开。”
她后悔没带莫奇逸来,平常这种事他最积极。
她四下看了看,没有什么工具,难不成要用手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