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大堂的水壶声,滋滋响个不停。
紧接着,便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咦!这有一家算命馆。咱们进去看看?”
一男一女的声音在店铺门外响起。
“你们这算命怎么收费?”一个男人问。
然后就是5秒钟的停顿。忽的,边云朝着洗手间的方向一声大喊。
“我的天呐,师爷爷,你简直神了。快点出来,店铺来客人了!”
我拿着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缓缓走到大厅。
只看到站在轩辕馆门口的,是一对年轻男女。两个人都是二十七八岁的模样,满脸喜气,看起来眼前这对男女,应该是快要结婚喽。
我朝眼前的男人伸出手。
“你好,这位帅哥。想要算命是吗?请问二位想要算什么?”
这男人是合中身材,穿着普通的T恤衫。脚上的运动鞋有些发黑。利落的小平头,古铜脸色。像是个踏实肯干的农村小伙。
小伙子身边站着的姑娘,打扮的也是十分质朴。粉色的紧身短袖,下身穿着前几年流行的喇叭裤。
姑娘的个头有些爱,脸上没化什么妆,长得却是浓眉大眼,像是个淳朴的村花。
小伙子灿出一口大白牙。
“俺们想算个日子。”
小伙子指着身边的姑娘说。
“这是我对象,两家人同意我俩登记了。已经在准备婚事。
人家说领证那天特别重要,得选个好日子好时辰。
所以我俩想找个地方算算,最近这段时间,哪天适合登记?”
我轻轻点头。坐到桌案后面,也请两人坐在我的对面。
“那我在这先恭喜二位。想要算结婚的吉日吉时良辰。
还请二位,先报上自己的生辰八字。”
我在桌面上铺好宣纸,拿起毛笔。准备先帮眼前的男女,合一下二人的姻缘。
谁料,那女孩却推了推身边的男人。眼神之中,流露出半分精明。
“成哥,好歹问问多少钱?”
精壮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踏实过日子的对象,对经济比较在乎也是可以理解的。
“老板,我们就想算个日子。你们这是怎么收费的?”男人挠着后脑勺问我。
我道:“没有固定费用,全凭自觉。您想给多少便给多少就是。”
虽说眼前的小情侣,听到我的回答也有些疑惑。但他们二人还是报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男的叫胡成,丙亥年三月初七生人。
女的叫文丽。丙亥年九月初二生人。
同年所生,都是27岁。一个春天,一个秋天。
我把两人的生辰八字写在宣纸之上。又用天干地支的方法进行推算。
忽然,我脸色一沉。
“你们二人,姻缘之中多有变动。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的婚事是最近才定,定的急,定的快。
从前应该是女方的家人,并不同意你们的婚事。最近却突然改口,可是这样?”
胡成听到我说的话。立刻拍案叫绝。
“妈呀!这位大师,你真是神了。
我原本看你年纪轻,还以为你是个糊弄事儿的。没想到你说的真准嘿!”
文丽听到我说的话,脸色有些不好意思。
胡成告诉我。原来他和文丽都是白山市附近上西村的人。
两个人相好很多年。但都是偷偷摸摸搞地下恋情。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文丽的父母觉得胡成一事无成。一没考上大学,二没正经本事。连个稳定工作都没有,只怕自家闺女,嫁给胡成受苦。
而最近文丽家人突然改口。也是因为上西村遇到了大好事。
说有个富豪要在上西村建食品厂,招村子里的年轻男女当工人。所有工人都是高待遇,还给交五险一金。
文丽的父母觉得,女儿年纪大了,也应该找个合适的人出嫁。
原本,文丽的父母知道自家的女儿和胡成好。
就是觉得胡成没好工作,没收入。怕女儿嫁到胡家吃苦。
现在村子要建食品厂。村民们都能有好的工作。不止胡成能进厂,就连文丽都可以当流水线上的工人。
文家老两口看到女儿后半辈子工作稳定,也不担心养老的问题。便松了口,只要胡家掏88,000的彩礼,就同意两个年轻人尽快办事。
我听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胡成和文丽所在的那个上西村。就是沈军准备回报乡亲,已经选址,准备进厂的村子。
建厂剪彩的日子就在5天之后。沈军还特意邀请我去剪彩。
看来沈军,真是间接性的做了件大好事。
眼前的这一对小情侣,倒是因为一个厂子,凑成了一段姻缘。
我闻言,欣慰的点点头。接着合算两个人的姻缘。
可是我算来算去,心中却越发的忐忑。
就连眉头都不自觉地凝蹙起来。
“小师傅,哪天是良辰吉日啊?俺们两个着急领证呢!”胡成催促我。
我脸色一黑,却回。
“没有那一日。”
我笃定。
“胡成,你和文丽之间没有姻缘。一段孽缘,辗转五载。现如今你们两个人之间,缘分已经断了。
你们两个人搞地下恋情5年,这便是你们全部的牵绊。
你们两个人越想结婚,缘分断的越快。要是按我说,不如退婚吧!否则男人会有性命之忧。”
我这边话还没有说完,胡成气的,抓起书案上的砚台,便狠狠砸到了我的头上。
“妈的!你个臭算命的,说的什么骚话?
你他妈竟然敢咒老子?我俩都快结婚了,你说这些丧气话是什么意思?你信不信老子今天弄死你?”
胡成气急败坏,握紧双拳张牙舞爪的就要上来揍我!
文丽和边云见状。
两个女人,一个拦着胡成一个拦着我。
“成哥,你别生气。就当碰上个神经病。”文丽拦着自己的男人,也害怕胡成把事闹大。
我的额头,被砚台砸出一个大红包。还好没有见血,只是痛的很。
边云担心的,抚摸着我的额头。
“师爷爷,你没事吧?咱们报警,这是搞什么搞?法制社会,怎么可以随便乱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