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朱慈烺满脸焦急之色,正欲继续说些什么,但话才刚到嘴边,便被朱由检猛地抬手打断。
“朕知道皇儿想说什么!”沉默片刻后,朱由检缓声道:“这件事皇儿做得极好,无需多言。至于焕儿之事,你大可不必操心,父皇自有定夺。”
然而,朱慈烺并未就此罢休,他忽然双膝跪地,叩头道:“父皇明鉴,四弟此次确实是一时糊涂,犯下大错。但儿臣深信,四弟本性善良,绝非有意为之,还望父皇念及手足之情,给他一次改过自新、认错悔过的机会!”
说到动情处,朱慈烺眼中泛起丝丝泪光,声音也略微有些哽咽。
此刻的朱慈烺深知,自己与弟弟之间感情深厚,若不能求得父皇宽恕,恐怕日后兄弟情谊将难以维系。
因此,哪怕冒着触怒龙颜的风险,他也要奋力一试,为弟弟争取一线生机。
此时的朱由检其实亦是心乱如麻,对于这个儿子,他可是相当了解。
后世,大明灭亡后,常常有人打着他的旗号,称“朱三太子”,行反清复明之举,这也正是朱慈焕75岁时,全家被康熙满门处斩的原因。
而这一世,这四子朱慈焕这十几年间还算规矩,自己对其同样是宠爱有加,凡事多有赏赐,荣华富贵是跑不了的,朱由检实在不明白这一次,他为何会行如此糊涂之事,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大错。
“皇儿不必多虑,朕自会妥善处理,你先退下~~~”
见父皇似乎心有决定,朱慈烺明白,再多说已是无意,只得躬身道:“儿臣...遵旨。”
......
魏府,大批身着锦衣、手持步枪的锦衣卫以及全副武装的守卫军,将整个府邸围得密不透风,连一只苍蝇都难以飞出去。
此时此刻,魏无羡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他依旧像往常一样,身穿华丽的官服,昂首挺胸地迈着大步,从正门走了出来。
一见到眼前这阵势,他不禁怒发冲冠,厉声呵斥道:“本官乃是兵部侍郎,堂堂朝廷正三品大员,你们这些人究竟想要做什么?莫非是想要谋反不成???”
“呵呵,魏大人,您还真是好大的官威啊!!!不过,今日恐怕由不得您这般放肆了。”高文采从一众锦衣卫之间,脸带戏谑般的缓缓走出。“本官锦衣卫指挥佥事高文采,奉陛下旨意,捉拿犯官魏无羡!!!”
听到这句话,魏无羡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这...这怎么可能……我……我何罪之有?”
“来人!速将魏无羡拿下,搜查魏府,自此刻开始,府内所有人等全部从即刻起,一律不得离府半步,静候陛下圣裁!若有违抗者,格杀勿论!!!”未等其说完,高文采便已然面露不耐之色,厉声喝斥道。
得到命令的锦衣卫们,当即控制住魏无羡,其余人等皆是冲进魏府,开始搜查。
“不不,本官冤枉~~~陛下!我要见陛下~~~”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魏无羡满脸惊愕与惶恐,奋力挣扎着,口中高呼。
不过,魏无羡的挣扎并没有什么作用,数名锦衣卫将其急速押了下去。
与此同时,永王朱慈焕接到父皇的旨意,已然赶到西暖阁,此时的他还不知道父皇召见所为何事,还在为父皇能主动召见自己而沾沾自喜。
“儿臣叩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慈焕恭恭敬敬地跪地行礼,然而,过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听到父皇的回应声,于是,他小心翼翼地稍稍抬起头来,目光恰好与朱由检那充满怒意的眼神相对。
顿时,朱慈焕不禁心生恐惧,结结巴巴地喊道:"父……父皇???"
“哼!休要再唤朕作父皇!朕根本就没有像你这般不成器的儿子!!!"朱由检猛地一声呵斥,将朱慈焕吓得浑身一颤。
面对如此严厉的斥责,朱慈焕完全不知所措,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战战兢兢地问道:"这…这……父皇,究竟发生了何事???莫非儿臣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够好,惹得父皇您不高兴了吗?恳请父皇明示,儿臣一定改过自新,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说罢,朱慈焕又一次重重地磕下头去,希望能够平息父皇的怒火。
“好,好啊,自己做的事自己还不知道?那朕就给你一个明示。”话音未落,朱由检猛地一甩手,将高文采早先呈上的铁证狠狠地甩在朱慈焕的面前。“自己好好看看!!!”
朱慈焕颤颤巍巍的伸手将其拾起,开始上面的文字。
当他读完上面的文字时,整个人如遭雷击,身体猛地向后一仰,差点摔倒在地“父...父皇~~~”待其完毕后,更是惊恐万分。
然而,还没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朱由检便粗暴地打断道:“怎么,难道你还想不承认???大明不和亲,不赔款,不纳贡,不割地,皇室宗亲铁骨铮铮,我朱家子孙可没有你这样的怂包!!!”
朱慈焕被吓得脸色苍白,爬起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父皇,儿...儿臣不敢~~~”
“哼,朕且问你,这上面所记之事,可有其事?”朱由检紧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问道。
跪在地上的朱慈焕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道:“回...回禀父皇,是...儿臣被奸人蒙蔽,受了蛊惑~~~”
看着眼前这个面对铁证,还在百般狡辩的皇子,朱由检心中的失望愈发浓烈起来。他的眼神中原本还残留着一丝希冀,此刻却已完全被绝望所取代。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直寄予厚望的儿子竟然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而且到现在还不知悔改,试图用谎言来掩盖真相。
“蒙蔽?好啊,不愧是我朕的好皇子~~当真是好的很呐!!!”朱由检怒极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