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和我说的差不多,这宅邸有极其厉害的存在,这地方现在就跟迷宫一样,很有可能会在原地兜圈子。
封青冥对我说,“你刚才经历,包括先前所看到的东西,都是这宅子里弥漫所化的业障。”
无论是我看到的那个提风灯的丫鬟,还是钟茹烟和那个神秘男子。
这一切都是宅邸挥之不散的怨气。
我想到进入宅门前,封青冥对我说的那句话,三道屏障把阳气隔绝在外面。
阳气进不来,阴气出不去。
这地方成了阴阳颠倒之地,我们进来后,这里面遇到一切不合理的东西,都是正常的。
我有些着急的问,“现在怎么办?”
封青冥先是沉吟,抬起头看了看天色以后,冷静下来对我说,“把手给我,把眼睛闭上。”
我毫不犹豫的将手伸出,封青冥那泛着丝丝凉意的宽厚手紧紧的握住我后,我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耳旁传来封青冥清冷的声音,“跟着我!”
他拉着我,缓慢的朝着前面走去,我小心翼翼的跟着他的脚步。
并没有走多远,只是转了一个弯后。
封青冥磁性的声音再次从耳畔传来。
“好了。”
我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了面前不远别具一格的宅院,前面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小楼。
“这、这是后院?”我瞬间恍惚,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封青冥点了点头。
后院的建筑和之前全然不一样了,在正屋的左侧,的的确确有一栋两层的小楼。
穿过院子,我们沿着房檐到了阁楼旁的房间门口,我径直的想要走向那个小楼。
但是封青冥伸手抓住我,冷静的盯着地面说,“先等等。”
我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发现了干燥的地面上有殷红的印记。
蹲下身子看了一眼,我担忧的说,“是血。”
封青冥很明显已经看出来了,对我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旁边的房间。
我也注意到,在紧闭的房间门口,地面上也有几滴血渍。
我担心黄灵的安危,情急之下顾不得多想,直接把房间门推开。
看清屋子里的情形,我顿时愣住了。
后院的屋子明显比前面要大,或许是因为闹鬼,让其他人不敢来这里的缘故,屋子里的家具也比前面保留的完整,不光有床有桌,就连门扇也完好的保留了下来。
让我吃惊的是,在屋子里的角落,有一个女人一丝不挂,身上沾满了血,蜷缩着蹲在墙角瑟瑟发抖。
因为她双手被反捆在身后,又低着头,披散着头发,所以看不清她的面孔。
但是她浑身的血污看上去是那么的触目惊心,以至于我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
“黄灵!”我颤声喊了一声。
但是刚喊出口,走了两步我就认出来,这个女人并不是黄灵,身形不一样。
女人抬起头来,看到我们后脸色瞬间变得惊恐,露出祈求的眼神看着我,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不停的摇头。
我向前走去,那女人害怕的蜷缩身子往后退,露出十分恐惧的神情,不停的发出呜呜声。
我停下脚步,连忙问道,“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人不吭声,只是透过披散的头发,惊恐的看着我们。
看到她浑身伤痕累累,而且双手被反捆在后背,我大概猜测到了一些眉目,想到了麻子脸。
“我帮你解开绳子,你别激动。”我举起手,对她示好,慢慢的朝着她走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的欺辱和折磨,让这女人精神有点变得不正常,对任何人都恐惧。
我过去的时候,她还是很惶恐的不停的往角落退,这一幕心酸,又让我咬牙切齿。
我把她背后绳子解开后,想去拉她起来,刚上前一步,她就像是见了鬼一样跳了起来。
“啊呃啊呃”
女人从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音,想要跳上床,却被床尾的挡板绊了一下,整个人扑在了床上。
床板本就腐朽不堪,被她的重量一压,轰然塌了。
女人仍是“啊呃啊呃啊呃”的连滚带爬到墙角,蜷缩着全然不顾破床板擦伤身子。
我把地上破烂不堪的衣服捡起来,递了过去,不敢上前安慰。
旁边的封青冥像是看出来了什么,盯着她冷冷的说,“她的舌头被割了。”
听到这话,我的心都颤了一下。
我又扭头看过去,但是那女人就紧紧的挨着墙根,眼神可怜而害怕的盯着我。
见我上前,她又想逃走。我一把抓住她。
我语气温柔的说,“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啊呃啊”
她张嘴的时候,我仔细往她嘴里看了看。那舌头的确少了一截,而且是硬生生被剪刀一类的利器直接剪断的。
而且,她下巴明显有些脱臼,是别人捏着她下巴,在她张嘴的时候,把她舌头拉出来剪断的。
饶是我经历这么多恐怖的事,但是看到她这模样,我心里升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
我安慰她说,“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啊呃”
女人的情绪似乎缓和了些,双臂抱着身子,哆嗦着斜眼看着我。
“别怕,先把衣服穿好。”
我听不懂她说什么,但是明显是感觉到我们没有恶意,她情绪安定了不少。
女人穿好裤子,仍旧紧抱着身子,哆嗦着看着我。
我把自己的外套递给她,对她说道,“你放心,没事了,我们会保护你的。”
女人盯着我看了许久,才点了点头,她身上算是被虐打的血痕。
套上衣服以后,可能是因为委屈,心酸和绝望过后,她眼睛里流出了两道浑浊的泪水。
我从包里拿出几个面包和干粮,女人似乎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一样,拆开后就往嘴里塞,大口朵颐的吃着。
“你慢点,别噎着!”看着这一幕,我心里实在有些不忍。
她吃了一些东西后,对我似乎不害怕了,慢慢的挪动脚步,往我身边靠过来,嘴里呃啊呃啊的,不知道是不是说着感谢的话。
就在过来的时候,忽然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
房门被踹开,几个男女一脸气凶凶的走了进来。
进来的是三男一女。
其中两个人手里拿着铁棍,另外一个手里拿着一把农村割稻谷的镰刀。
这几个人闯进来后,被虐待的女人嘴里发出“呃啊呃啊”的声音,瞪大双眼里布满了恐惧,紧紧的抓住我的衣袖,蜷缩在我身后。
“放心吧,没事的!”
看到她抬起头满是恐惧,脸上泪花带雨的,我对她笑了笑。
一个衣衫褴褛,脸色晒的黝黑的敲了敲木门,阴险的笑道,“呵呵,还以为你俩跑了,没想到来这了啊。”
说话的这人,赫然消失不久的麻子脸。
我将女人护住在身后,面不改色的冷笑,“看来你带我们来这里,是另有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