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导航的路线走进这小山村,让那男的惊奇的是,这都晚上十点多接近十一点了,村子的道路上竟然如同白天一般来来回回走动着许多人。
因为有人走动,他车速就放缓了下来,也好奇打量着那些人,可看着看着我就感觉不对劲了。
这些在村子里“游荡”的人,都低着头,谁也不和谁说话,缓缓的走着,而且身上穿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
一开始男的还以为是山村里穷,穿的衣服还比较落后,可这近了再看就不是那回事了,他们身上穿的,分明都是抗战电视剧里,三四十年代才穿的那种衣服。
这时候那男的老婆也醒了,同样好奇的打量着周围这怪异的一幕,之后,老婆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只手抓住了老公的肩膀,男的能感觉到老婆的手在发抖。
回头问老婆怎么了,老婆眼神里充满了惊恐,似乎已经被什么东西给吓得说不出来话了,用手死命的朝前面指。
男的朝前面看了看,只有几个人在走动,并无异常啊,可之后,他的脑海中闪过一道光,瞬间醒悟,刹那间冷汗就冒了下来。
我的天!前车灯照在他们的身上,地上应该出现什么?
影子!影子啊!可他们没有!!!
男的抓方向盘的手忍不住抖了起来,车子也出现了轻微的晃动,好死不死的,没注意到前面有块大石头,右前轮就直接硌了过去,车身咣当一下,虽然顺利的过去了,可发出了一声响声。
紧接着,令男的终身难忘的一幕发生了,就在车子发出这声响的时候,左前侧一个往前走的村民,扭头朝这边瞅来,下一秒,那人的脑袋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旁边那人,走着走着胳膊脱落了,再旁边那人,掀起了自己的衣服,胸口一个尖锐的洞口……
男的老婆“啊”的一声吓晕了过去,他自己也懵了,几乎是下意识的抓紧了方向盘,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疯似的向前狂奔而去,也不管能不能撞到人了,这时候谁还管这个!
在往前飞奔的过程中,一声声的撞击在车的周围传来,男的死命的往前开车,恍然间,突然闯进了一片大雾之中,之后周围的撞击声都消失了,又过了一会。
车从大雾中冲了出来,导航显示前面出现了一个国道,远远的也看到国道上不时驶过一辆辆汽车,男的惊魂未定间驶上了国道,看着周围驶过的一辆辆汽车,突然心安了下来,想着自己应该是回到了真实世界吧?
等逐渐清醒下来,他才四下打量,车况似乎很完好,并没有留下什么撞击的痕迹,难道刚才都是幻觉吗?
男的一遍遍呼喊着他老婆的名字,终于在我的呼喊声中清醒了过来,她茫然看着四周,冷静了片刻,带着一丝疑惑问我:“老公,刚才……”
男的这时候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压住自己心底的惧怕,强颜欢笑的对老婆说:“咋了,刚才做梦了?”
他老婆沉思了片刻,揉了揉头:“好像是,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到咱刚才进了一个山村,村里的人……”
男的安慰着老婆,一场噩梦而已,咱一直在正常行驶。
最后男的回到了家,回想着那山村里发生的一幕幕,内心始终不能平静。
“这事是那男的亲口说的,那地方就是二坪岗,当初村里老人说,很早前的时候发生山洪滑坡,整个村子都埋了,因为发生的时候是晚上,几乎那个村的村民都被埋在了那里。”
殷阳又跟我说道,“而且那地方风水不太好,两面绕水,背后靠山,直向下去刚好是一条被挖死了的龙脉,也就是死穴地,背后山全是坟墓,两面水都是脏水,正对死穴更是污秽不堪,穷山恶水再加污口,犯了路煞。”
“这么多年了,那地方早就成树林子了,不过那林子里面有很多墓碑,可能是当初其他村子给立的,但是现在整个二坪岗都空了,那地方好几个村都荒废了。”
想到白天阎婆婆说的话,还有她的身份,我点头说道,“那就错不了了,阎婆婆是养鬼人,想要以鬼克鬼,她肯定是去二坪岗借煞。”
“你看到老太婆撑的那把破旧布伞了吗?”殷阳左右看了看,小声的对我说。
阎婆婆撑的那把旧布伞挺别致的,上面有密密麻麻的符文,虽然破旧,但是却神秘无比。
殷阳戒备的朝院门看了眼,害怕阎婆婆突然回来似的,见到没啥后,这才凑过来对我小声的说道,“那是五鬼伞,老太婆肯定是想要借煞养鬼,然后用五鬼伞对付新娘潭的那东西?”
我问殷阳五鬼伞是什么?
殷阳说只是听师傅说过,那不是普通的伞,而是加持了符箓的五鬼伞。
传说五鬼伞是鬼王钟馗的傍身法器之一,伞中附有五鬼,只要撑开伞,就能放出五鬼抓捕猛鬼恶煞。
据说五鬼齐出,还能施展五鬼搬山的法术。
阎婆婆那伞里可能也是炼制了五鬼,就是不知道她今天是不是去二坪岗借煞。
天色擦黑的时候王屠夫又上门来找阎婆婆了,今天晚上他担心自己闺女出事,另外可能也是自己在家里害怕。
自己闺女一个下午还没醒过来,而且那纸人躺在床上,心里清楚今天晚上不太平会出事,这种事换做普通人谁都恐惧。
因此王屠夫求着阎婆婆想法子,希望她老可以亲自出面坐镇。
但是今天晚上阎婆婆需要借煞,害怕纠缠秦芮的那梅家新娘找上门来,但是也知道今晚是极阴日。
王屠夫的顾虑阎婆婆沉思了片刻,还是觉得有道理,于是就让殷阳跟她闺女晚上去王屠夫家里把门。
王屠夫对殷阳极度不信任,觉得有点不靠谱,但是阎婆婆说他是玄学高人后,王屠夫这才半推半就的答应。
吃了东西以后天已经黑透了,殷阳先开车把我们送到二坪岗,然后他又倒回来。
二坪岗就是个山岗子,远看就像个大坟头似的。
正对着岗子有一片防风林,仔细看,林子里有三棵冒尖的白杨树,这三棵树比其它树都高,就像是三炷香并排插在那儿。
其实按理说现在这个季节,山里半夜过后虽然有点凉,但是不至于让人感觉到太冷,可一下车,我就感觉身子凉漆漆的,特别的不舒服。
殷阳掉了个头,指了指路旁边小路,“你们往这条小路进去,穿过防风林就到了,一路好走啊。”
一路好走?
这说的是人话吗!?
我回头瞪他一眼,他一脚油门就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