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整个视频以后，我把手机还给了他，黎彦修沉吟的看着我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说，“应该就是姜琳。”
黎彦修的眼里有些不可思议，问道，“但是，从监控录像里可以看出，她是自己走出医院的。”
这也难怪，在刚开始黎彦修会怀疑，说姜琳还活着了，从监控看得出来，的确是姜琳自己走出医院的。
我猜测的说，“应该是监控里出现的那个老太婆，施展了什么邪法，控制着姜琳的尸体离开了医院，”
黎彦修揉着自己太阳穴，显得非常为难的样子，我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他是刑侦队里的，这种事我们玄学还好说，关键是他们做什么要讲证据跟逻辑，而不是天马行空的自圆其说。
我又说道，“视频里那个老太婆，倒是的确跟刚开始我们在秦芮家里看到的马道婆挺像。”
因为监控里实在太黑了，只能看出来扮相跟身高都相差无几，但是加上角度的刁钻，没办法直接确认。
黎彦修也点了点头，说道，“当时我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是她，不过这种事在没有把握前提下，不能随便抓人，这才眼睁睁的看着她走。”
我有些不可思议的问，“医院跟停尸间那地方，不是二十四小时有人轮流值班吗？那么多人在，还能让一个老太婆敲着铜锣带尸体走了？”
可能大晚上的停尸间太冷，而且那种地方基本上不可能出事，毕竟多数人连白天都不敢去，更不要大半夜去偷尸体。
在晚上工作人员偷懒也可以理解，但从停尸间出来，经过医院大厅，另外在门口还有值班室。
一个老太婆敲着铜锣大张旗鼓的出来，就没有人觉得奇怪？
这要是说出去尸体是这么丢的，估计活人都能笑死。
“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这也是奇怪的地方。”黎彦修抬起头，对我认真的说道，“那天值班的所有人，都没有看到过那个老太婆，而且停尸间晚上电梯是关闭的，另外从楼梯有一扇铁门，而且在停尸间外面就有休息室，当天晚上有值班人员看守。”
我想到了录像看到的那老太婆敲着铜锣，忽然脑袋里灵光一闪，说道，“我觉得不是他们没有看到过，而是看到过那个老太婆的值班人员，都被迷住了，那老太婆敲阴锣并不是控那尸体，可能是为了迷魂。”
在奶奶那本书上，有一种镇魂铃铛不仅可以赶尸，还可以迷住活人的魂魄，甚至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把人魂魄给勾走。
视频那老太婆敲铜锣，说不定不是针对尸体，而是值班的活人，目的就是为了迷住他们的魂魄。
黎彦修一下沉默的想了一会儿，也没有否定，只是开口说道，“既然现在有线索了，这事就得查下去。”
我说，“这件事跟姜文茅说过了吗？”
黎彦修摇了摇头，“虽然会给他希望，但是这件事风险太大，我不想他再出任何闪失。”
黎彦修说的也对，不过姜文茅作为家属，有知情的权利，这种事就算是要隐瞒，也藏不了多久。
我跟黎彦修说了几句，他接到那队里打来的电话，需要临时出警，因此就先离开了医院。
等我回到病房后，秦芮已经醒过来了，应该是刚才林菲跟她说了什么，看到我的时候，她脸上露出歉意，“在上次过后，我跟菲菲一直都没有怀疑你，就是因为我在家太害怕了。”
“我知道。”
我能体会到她的无助，在遇到这种事后，完全是没了主心骨。
想了想，我补充了句，“以后尽量别去那些凶楼。”
鬼害人就像打闷棍，拍黑砖，越是人少阴气重的地方，越会招引它们下手。
一直以来，我脑子里就存在一个疑问，林玉茹看上去不像是不明事理的人，那座凶楼死过人，她不可能不知道。
明知道秦芮被邪祟缠身，不该带她去那么邪门的地方。
秦芮这段时间以来都被那么重的阴气缠着，就算没被害死，普通人也抵御不住那种阴气。
不过这都好几天了。
我想了想，便开口问秦芮，“你有没有想到什么，我是说你在遇到怪事，和发生这些事之前，有没有做过什么事，或者去过什么地方？”
秦芮脑袋可能浑浑噩噩的，加上这几天接二连三经受惊吓，样子显得很苍白。
他摇了摇头，说自己好像是从一个礼拜前开始出现的，但是她也没买过什么东西。
在她说完后，倒是旁边的林菲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突然说，“我记得一个礼拜前你不是跟梅子出去了吗，第二天还给你打电话，还是你跟我说的这事，我记得那天你就说回来后头就昏昏沉沉的，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当时还说你是很久没出去走动了，天天宅家里，出一次门水土不服来着。”
我的目光一下放在了秦芮的身上。
她脸色微微一变，“好像时间是对的上，可不会吧？我们就在百灵潭拍了组外景，别的也没发生过什么事。”
“百灵潭？你们去过百灵潭？”旁边病床上一个刷着手机的年轻小伙听到这个地名，一下就来了兴致。
林菲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显然对他偷听这边说话很不满意。
那人讪笑着挠了挠头，“嘿嘿，我不是故意听你们说话，其实我就是百灵潭旁边镇上的人，对了，我叫殷阳，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林菲白了他一眼，没理他。
我瞥了一眼病床上那轻浮的年轻人，一看就是油腔滑调的性格，也就没有在意，扭头问秦芮，“梅子是什么人，你们拍的什么照片，都在什么地方拍的？”
秦芮说，“是我高中的同学，真名叫梅蓉。那会倒是算不上多好，但因为毕业都在同个城市，有时候也会见面吃个饭什么的，她新开了一间影楼，拍的都是些影楼的宣传照，当时我们就去看百灵潭。”
听她说到其中一个地点，旁边床的殷阳手机都掉了，忽然怪叫起来，“不是吧，美女，百灵潭那么邪门的地方，你居然敢去拍照？”
我听到这小子搭腔，他明显是知道什么，便偏过头问他：“你说说，那地方怎么邪门法？”
刚开始我没有搭理，是因为这个面相都是一副精神小伙的模样，油头滑脑的。
虽然一直在玩手机，但先前他眼睛时不时往这边看，这些举动都被我捕捉在眼里。
见到一下吸引了三个女生的目光，殷阳一下就来了精神，把手机放下，认真的说道，“你们知不知道，百灵潭以前发生过什么事？知道我们本地人都管百灵潭叫什么吗？”
“叫什么？”我皱着眉头问。
殷阳嘴里嘿嘿一笑，左右看了看，然后换了副很严肃的表情，压低声音说，“我们都管那叫新娘潭！”